不知道龙种是不是继承了蜥蜴那极具感知力的表皮细胞，卡迪瓦斯似乎能清楚的感受到她食指游走后石身上每一寸的鸡皮疙瘩。
‘冷嘛？我的骑士大人？’
‘…是啊、冷得要命呐。’石大约僵持了三四秒，在大量的考量和预测之后强忍着又喝了一口酒。
酒很辛，冷下来倒像是辣根。
‘在这个距离上，或许还会是我的魔法更胜一筹喔？’
卡迪瓦斯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安分一些。然后她起身绕道到石的背后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嘴唇凑得更近。
‘对于所有的穿越者来说，文明之间的信息差可是最大的武器，最重要的秘密——暴露这个信息等同于出局。那么你猜猜，我为什么会主动暴露呢？’
‘你能够在不了解我的底牌的情况下击杀我…’石顿了顿，然后又补充道，‘或者说你确信即使这具躯体死亡你也不会真正的离世…也就是所谓的魂器——失礼了，当我没说。’
石看不到背后的表情，不过大概能从这样甜腻的氛围中猜出一些来。
‘我管这个叫木偶戏魔法——不过你只猜对了答案的一半。‘她高傲的仰起头，仿佛真的是一位小姐。’真有趣呀。‘
‘你也是所谓的享乐主义？‘石不满的哼哼着，’那可是…对你了解时代来说可是提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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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停下了，两人间的距离从体感上来说一下拉的很大。
趁着卡迪瓦斯愣神的机会石赶忙挣脱了她的臂弯。
‘…什么意思？社会思潮偏向享乐主义就是说…战争结束了？‘她喃喃道，’而那意味着…德国没有得到原子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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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的龙都和你一样我会很苦恼的——尤其是在贤者二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之后。’
卡迪瓦斯摆摆手，推门离开，不过倒是也没有示意石跟上。
‘放轻松啦~又不一定是一模一样的世界。再说，你可以大体上认定我们的种族都是那些支持安那其主义的战斗狂喔——愚蠢而且还自信。‘
‘商队出发的时间是三天后，记得到城西门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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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闷完冷的像冰一样的酒后也推门离开了酒馆，周围不少人拍着石的肩表示祝贺，不过石除了笑容之外再没有更多的功夫应付那些琐事。
他乡遇故知可不是什么好事。
以二战结束这个时间点做划分的话，单从军事打击来说能玩弄石自己于鼓掌的手段已经是防不胜防，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这种事完全忘掉，等到实在躲不过去了再考虑和这种怪胎对战这个想法。
剩下来的想法就只有恐惧这一种了——天知道那条龙的魔法储存水平需要到什么量级才能在远离王都的距离操控一个和人一样小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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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穿过木质廊桥，那里链接了一些建筑的二楼。
这是一个可以避免阳光直射的地方，从周围的痕迹就能看出来经常会有小贩在此售卖。或许集会的时候会更热闹一些。
小巷里面的披着斗篷的人影向着石招了招手：‘先生，需不需要一些特殊服务？’他拉了拉手上牵着的锁链，于是陆续从阴影中又走出了几个奴隶，‘兽人可比人类会多了！来一把？’
石摆摆手。
和在街上会碰到的兽人不同，这些皮毛早就失去光泽的兽人的四肢更像是偶蹄目，大约是以草食性为主。
这样来说的话，大约这就是那些历史上被驱逐出兽人境的种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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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城外走是手工业区和制造业区的混杂，或许有那么一两个街区是民用房，不过那些挂着五颜六色的布匹的或是直接把一整套盔甲摆在外面揽客的再明确不过了。
集市倒是有明确的指示牌，往右边那个喷泉走过去远远的还能看到有交易粮食的。
教会倒是有指派相关人员巡逻。
‘啊…真是巧啊。’萨格远远的招了招手。
石望过去——
他和另外两人就在街对面，在一栋相当老式的建筑前。
从装束上来看的话，另外两人毫无疑问也是学生：女生的袍子略微新一些，除了右下摆有一小块补丁之外大概只有生活的痕迹了，另一个男生则领着那个和他的袍子脏的差不多成色的布包，别了一把剑在后腰。
‘介绍一下——这是石，我的熟人。’萨格指向石，然后又指向自己的背后，‘托马和玛娜，我们都是从这个孤儿院长大的。’
石越过他的肩膀看去，庭院中确实有不少儿童，年龄也参差不齐。
老妇人越过窗子望了一眼，急忙开门小跑了过来。
正如所见，院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时常需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石的样子。
腰间别着针线包，似乎是在缝补。
石笑着点头致意：‘这…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还请别见外。只是…请容许我对各位父母的遭遇表示不幸。’
‘嗯？…啊！谢谢、不过这些孩子也不全是丧父丧母——有些是父母成为了罪犯，或者是参军在外。天母再上，希望他们都能健康成长。’
院长跨过萨格的身边，扶起一个摔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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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活拮据可能让您见笑，不过有教会的各位扶助，好歹还是有个盼头的。这些孩子个个都让我骄傲呐！’
‘是吗。’石摸了摸靠近的孩子的头。
‘听说还有个孩子现在成为了教会的支柱呢，’萨格插话道，‘虽然只有十几岁，据说已经成为使徒候补了。’
‘是吗。’
‘小塔塔呀~’院长抬着头望向远处的教会穹顶，‘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有假期回来呢…’
‘是吗…他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小塔塔是前些年西边那个小镇饥荒的时候主教带来的，刚到这的时候对我这个老太太的缝衣针都好奇，要缠着我示范着呢。——说什么要拿绣花针当武器，做个勇者的。’
‘…主教会经常来这边吗？’
‘不忙的时候会来吧？有时候是跟着来帮忙的教会人员，有时候自己一个人。’老妇抹了抹泪，‘真是个好人呀…我记得小塔塔来的那段时间四周都在闹粮灾，他隔三差五的就分一条手或者腿给我们呢。’
‘是…’石下意识的顿了一下，‘等等，什么的手和腿？’
‘主教的呀…啊，您是个素食主义者的话还请见谅，那段时间相信您也知道大家都不好过。’
‘你们不会…额…反感么？’石试图抬起手增加一丝自己的说服力，不过仍然感到无助，‘就是——’
‘老是麻烦主教使用回复魔法确实是挺不好意思的…虽然主教本人对自己下狠手的时候也就是皱皱眉，大家心里都感谢他呀。’
‘其他地方的饥荒也是这样的么？’
萨格插了进来：‘至少王都和圣都没什么压力吧，再远一些的地方会高等回复魔法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多，粮食也会优先运过去的。’
说着他挠了挠头：‘啊、这倒是提醒我了，有个啥偏僻的小村给你寄了个信呐——有时间找我拿喔！’
‘是那个什么魔法协——’
‘拜托！’萨格身边的女孩急促的打断了石，然后急忙将他拉到一边小声的嘀咕道，‘院长比较支持教会，学术的东西还是留在学校里面吧！’
‘抱歉,不过你也是那个的一员？’
‘什么？噢、贤者的理论多了去了，协会又不是只有那些否定天母的研究——只是老人家不太能分得清，还请您多多包涵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