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两个选择——为我翻译整个洞穴的文字，然后本座就让你离开地下世界…或者杀死你，然后得到你的脑子。’素戈勒摆了摆尾巴。
‘呵、得到我的脑子之后呢？’石冷笑道，‘用冰封起来嵌到墙里面做成装饰，就和那些武器库里面的矮人骨骼标本一样？’
‘本座希望你有认真听别人说话——从脑子里面提取出信息不是什么难题。早在几百年前贤者二世就已经证明了魔法像波一样有干涉性…你猜猜是怎么做的？——他弄了六个矮人的脑子，向它们电刺激出指令，然后测量干涉下魔法的强度。能做到简单的指令当然也能做到更加复杂的指令、比如用某种方式让你判断理论的正误之类的。’
说着素戈勒猛地一扑，石赶忙向着侧边垫步闪开。
回头一看原先的地方已经有一个小坑了，这么看来似乎矮人根本不想留给石选择的权力。
‘阿呀阿呀！忘了这里都是字，需要小心不破坏地形才行呐！——你别动喔、不然破译损坏的文字的难度会更高的。’
然后矮人又向着石一个跨步冲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面已经有了一柄小臂长的短剑。
大跨步落地的一瞬间短剑刺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正中石的右腹。
‘啧~’
紧接着是他独特的回转、借着尾巴点地的推力素戈勒整个人绕右脚转一圈，然后借势斜向下将短剑劈入左臂。
‘你知道“王国枪术”吗？’
仅仅是为了打发时间，素戈勒又抛出一个话题。
‘被誉为王国最强枪圣的传说冒险者、其长枪几乎能代表整个王国乃至世界的顶尖水平——因而冠以王国本身的名字。因为长枪本身挥动比较缓慢，所以这种技术讲究预测，通过敌手的呼吸和动作的前摇来预测行进路线。’矮人顿了顿，又刺出一击，‘对我来说，虽然远远比不上那个传奇的男人，不过相对的…我能听到你的心跳、你的血管扩张和冲击的吱呀声，当然还有你关节弯曲时候的摩擦。’
‘现在没有那些像水晶虫一样烦人的魔法师、没有什么忌惮的魔龙干扰，还没有魔力——你简直就是一个普通人…连普通人的身体机能都没有！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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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普通的敌手的话，黑暗中都看不见的情况下还是有胜率的。对付那些中世纪文盲有充足的CAC4，这种以马伽术为基底的战术基本就是照着骨骼的接缝去突破的，不过对矮人这种脊柱几乎和鼩鼱差不多的生物来说实际上就是聊胜于无。
再加上传统的武术中有一种以柔克刚的技术，俗称“消力”的东西，对素戈勒来说也早就见怪不怪了。石十分怀疑即使用诸如咏春之类的寸劲连外面那层硬甲壳都打不穿。
更恶劣的是，这里是地底，每一次呼吸都要用更深厚的力度才能勉强跟得上体能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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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弱窒息的环境，但恰恰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供给血流的心脏才会全功率运作，大脑也才能变得极速。
这种时候就和蹦极一样，肾上腺素会飙升，然后整个体感世界会极具减慢，思考的速度会借由燃烧脑细胞的代价飞升。
借着躲过素戈勒反手的刺刀的翻转的间隙，石开始寻找突破口:
已知、如果没有魔法，没有任何手段能扛得住这种老怪物的攻击。
又已知、魔法被抑制了，其结果是魔法的结果被抹消了。
再已知、魔法是一种波。
…
而天母主教的控制魔法，正是基于这种波传导的——
石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个平常绝对不会有机会接触的场景。
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面，魔法还停留在托尔金那样的结果论中，拿着戒指想隐身所有波长的光就都会百分百穿透，康普顿效应会突然消失、一个白胡子老头挥一下木头的拐杖，就会有各种风火水土出现，像自动追踪导弹一样击中别人。
阴差阳错之下这时候隔绝掉魔法的物理效果，反而让人有机会重新理解一直被忽视掉的细节。——或许这就是贤者设立机关的目的，或者他只是想整蛊一下后来者…不管如何事实都是这确实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如果没有和物质的相互转换，那么魔力就会一直留存成最开始的状况，然后像球面波一样传递出去。
这就是…
——
‘这就是…贤者的馈赠吗？’石停下了脚步。
‘什么意思？’
见石没有搭话，素戈勒提高了一个音调，‘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贤者的恩惠…你应该没有时间看地上的字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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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
从一开始石会见女神的时候就已经被误导了。
这根本不是恶趣味的RPG，而是银河恶魔城。只有到达某个地方，才能拿到新能力，能力锁的跨度大到远不是只要练级打怪和提升熟练度就能自然习得。正因为如此根本不需要什么状态栏或者系统，因为即使有那些东西没有新的能力也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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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吗！回答本座你知道了什么！’
素戈勒急不可耐的扑了上来，被石勉强躲过后一拳打在背部。
矮人一尾巴将石抽飞几米远，四处嗅了嗅才转过身来。
‘…?这就是你的隐藏招数？寸劲的话根本打不透——噗’
话音未落血就从素戈勒的鼻孔中喷涌出来，迫使他失衡的跪了下去。然后撑住身体之后又是一阵反胃和晕眩，一张嘴就是更大量的血液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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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石学会了一直摸不着头脑的次声波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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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间隙已经足够石回忆起更多的关于主教所谓的控制魔法的细节，然后回忆起魔法本身并不会平方反比衰减。换句话说即使是搁着几乎看不清的距离，只要按照大约每秒二十次的频率使用最简单的魔法，次声波就会全方位覆盖整个洞穴，随后发生大范围反射和衍射。
虽然副作用是自己的内脏几乎也破破烂烂的了，不过有死亡这种平等的威慑力就足够了。
‘你…你干了什么？!’
素戈勒惊恐的睁大双眼，再也不敢靠近一步。
战争的直觉正像针扎一样明锐的告诉他的每一寸肌肤，贸然的上前绝对会立刻横尸于此。
‘不、不会…不会！’
他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或许贤者二世欺骗的更加狂妄，已经有什么装置直接将魔神领域的知识灌输到这个弱小的人类体内去了。
换言之历史将再度开始轮回，他又将被囚禁在无尽的循环中。
不然又该如何解释这所谓的顿悟、以及一瞬间之后彻彻底底的攻防转换？
素戈勒的计划本该是完美的，布局几百年等待这样一个和贤者二世一样的大脑，布局十几个孢子日接触这样一个愚蠢单纯的人，用他的命将自己拽离勇者的使命…
本该是这样才对。
但是这刹那之间，只不过是石的心脏跳动了两拍而已…明明是被尾巴扫落在地上，究竟得到了什么，才突破了魔法的极限？
这毫无疑问是魔法，而要说是未知的魔法的话，显而易见的来源就只有一个了。
贤者二世背叛了他。
‘草！！！！！！’素戈勒的愤怒爆裂的回荡在整个洞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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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
素戈勒一把将匕首插进自己的大腿中，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此刻对双方来说都是命悬一线的生死交叉点，这里必然有一个会活着出去，一个会死。
如果贤者没有给他素戈勒留下机会，那他就要剥夺贤者的遗珍、既然贤者留下了信息，那他就要用反向解读的方式，从结果再现出原理来。
素戈勒有信心自己能做到，不如说他必须做到。
‘你看起来也受到这个魔法的波及了。’他率先开口，‘不然还是合作吧？我扔掉所有的武器，切除两条腿，你切除两只手如何？’
话虽如此，这只是缓兵之计。素戈勒知道石知道这是拖延时间的招数，只是双方都需要时间而已。
仔细想想的话，素戈勒回忆起最开头的时候：
那时候爆发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四个人的魔法都被剥夺了——他杀死了魔法师，回头一看卡迪瓦斯自己已经晕了…
但是重点不在那——重点在于为什么石能使用魔法，还是那种可以穿透他厚重的甲壳，直接击穿自己半个肺和整个胃袋的魔法。
素戈勒认定即使是贤者二世也不可能让自己死后的魔法具有对人的指向性。人活着的时候可以通过声音即时修整魔法的朝向，实际上回复魔法就可以通过声音定向来精准的施加在某个部位上…但是死了就是死了，就是和水晶一样的矿物，没有什么去往天母身边的灵魂。
‘换句话说…’
这个魔法并非是只有石能用的——素戈勒想通这点的时候已经要笑出来了，不过还是克制着低下头去。他不知道石会不会突然能看清自己在黑暗中的表情，所以姑且还是隐藏了一下。
比战斗用魔法的话，他素戈勒甚至可以说是全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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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确保你不会用武器以外的东西攻击我？说实话你也没办法确保我失去手之后就不能用那种魔法了吧？’石忍着痛冷静下来回复。
内脏的余震还是让石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好在是忍受范围。
矮人要干什么他非常清楚，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除此之外的攻击手段、或者恢复治疗魔法，不然再来一次石会比矮人先死。
矮人在对面嘀咕着什么，不管如何时间不多，好在自己这边多拿一手情报。
说到底魔法究竟是怎么发动的？
先产生所谓的魔法波，然后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转换成物质？
首先肯定不可能是按照比例直接将能量转换成物质，不然随便一次火魔法就能抽干整个人，再者光速如果那么低的话精细结构常数也不可能拉到那么小。
那么就是某种场作用…?看起来似乎符合逻辑，魔法像电磁场一样通过某种机制和粒子场什么的耦合…然后将能量转换为机械能——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水里面用水魔法比火魔法威力更大。
石望了一眼素戈勒，在这个距离上只能模糊的看到那边有个身影低着头鼓捣着自己插着匕首的腿。
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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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戈勒拔出了匕首，忍着痛扔到石的面前。
‘那你捡起匕首好了。’他一边吐清嘴里的血一边嚷，‘如果到这种时候你的求知欲还没有压过求生欲的话我就承认我看走眼了。——听着、那条贪婪的龙、卡迪瓦斯不在，你知道这是多么宝贵的机会吗？背着她还能得到杀掉龙的机会可不多！’
素戈勒擤擤鼻子，排出黏成一团的血。
如果石能用魔法，这代表着他素戈勒也能用，还能用的更加优秀、更加强大、更加迅速。同样的两个魔法，让一个十几岁的毛孩用和让一个几千年的魔法宗室用毫无疑问会是后者赢。
但是素戈勒的思维早已经超过那个层面。
那个魔法需要知道机理，但是其他的魔法可不用。
能用一种魔法就能用其他所有魔法，关键就在于为什么现在其他魔法不能用。
‘再者、你根本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他顿了一拍，‘排山倒海的魔族、腐化感染的精灵、还有魔神——用高强度魔法内战是非常不明智的，尤其是不知道第三次灾星什么时候来的情况下…你没经历上一次对魔王战争所以不知道这种东西对全世界是多么需要！难道你打算独占一切，自私的一个人拯救所有生灵？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有一种解释…如果贤者并不是屏蔽掉了魔法，而是人为的拉高的魔法启动的阈值的话——比如本来只需要想一想就可以用的魔法，被硬生生的提高到了需要竭尽全力才能使用的情况，这在高浓度魔力水晶遍地的深渊里面可以说是并无不可能。
如此的话石就只是掌握了某种可以降低阈值的方法，或许还有那么一两种新魔法，不过不重要。
只要用力、用全力就能夺回魔法的使用权——就像自己还有妹妹的时候和妹夫较劲一样的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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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本不想回应，不过听到这话还是反驳了回去：‘首先对付魔物的海我有另外的方法，目前看也是很有效，其次你所谓的什么魔神根本就在当下拿不出证据、灾星什么的也只是一厢情愿的少样本归纳罢了。说到底根本就是无法确认你没有加害与我的念头。’
如果把魔力理解成一种场的话，场的作用会产生物理效果。
但是这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普通的使用魔法会被剥夺效果，通过次声波却能产生效果。不管如何魔法的震动一定是在某个阶段转换成实体粒子的震荡才会有物理上的破坏力的——这和直接转换成机械能本质上是一样的。
这样一思考的话问题就回到了魔力屏蔽场的本质。
首先贤者的魔力屏蔽同样是一个魔法——毫无疑问。
同为一个魔力场，为什么能产生两种不同的效果？
不对…有一种解释、有一种可能性。
通常的火焰魔法或者是水魔法，都是将这样的能量赋予纳钾离子，或者是水分子的，就像泄压阀一样从高魔力浓度流向无魔力浓度，实现向线性动能的转换。
如果屏蔽魔法的场本身是一个极强的场的话，这时候石人为魔法的输入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换言之外界的浓度反而更高。
——但是对于震荡来说高阶小项仍然可以保留到一阶，这时候是无关场势的基准点的。恰好共振本身和振幅无关，只要有就能引起累加效应。
也就是说只要输入一个足够和屏蔽场数量级匹配的魔法量的话，实际上魔法并不是消失了。
这在这种遍地是高浓度魔力水晶的地下几百米甚至一千多米深的地方并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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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我承认我输了！’素戈勒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你确实让我规划几百年的计划功亏一篑——我会先行去上面等你，只要你向我保证让我知道贤者都留下了些什么。反正这些东西一定要用在对付天灾上面！’
更进一步，贤者能用这深渊的魔力创造出屏蔽场，那素戈勒没理由不用这些魔力来攻击。
素戈勒直起身，盯住了石，足足几个呼吸之后缓慢的转身向着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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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向你保证，会用在天灾上面的。’
石开始尝试在震荡的情况下叠加一个回复魔法。
于是石也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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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走到距离洞口一半的位置的时候，他回过身来。
‘**。’
素戈勒的手中刹那间立即爆发出强光。
一瞬间石同时刺穿双眼，然后展开次声波和回复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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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石的眼睛回复到能适应强光的时候，素戈勒也还站着在，只不过他几乎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不进攻吗？’
‘不管是进攻还是逃跑，不管是你还是本座，都没有意义了。’素戈勒咂吧着，嘶哑的似乎终于显示了和他的年龄匹配的气质。‘本座从贤者那里学到了很多，但在那之前…仔细想想的话本座早就受过魔神的洗礼了，或许是看中了本座的狂妄和贪婪，魔神才会在那种炼狱中降下福音解救老朽吧。大概也是正因如此老朽才会站在最巅峰千年不倒。’
‘现在想来，老朽真的如贤者二世说的一样，根本不是想要真理，只是不服输罢了。明明是一个不正经的花花公子却被困在勇者的位子上，被不管是天母还是魔神的什么东西强迫着踏入一遍一遍的螺旋轮回，真是叫人不爽啊。’
素戈勒咬下自己的一节小拇指，然后扔到了石的怀里。
‘这是？’
‘我们的约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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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疑惑的抬头，不过疑惑的发现素戈勒手中的那团光球还没有消失——作为一个闪光弹来说持续时间有点太长了。
仔细看的话那个光球是被包裹在一层水里面的…倒不如说整个光球实际上就是一个水球，只是发光时间长的不对劲。
长到那鬼东西甚至开始发出蓝光。
素戈勒晃了晃手，水中的光球也跟着晃了晃，‘我猜你肯定已经有些厌烦现在那种连一排士兵都杀不掉的低效率魔法了吧？老朽正好有个礼物要送你。’
他慢慢的捧起那团光球，贴住自己的脸，就像圣诞节的小孩捧住被暗恋的青梅竹马送的劣质景观球一样珍惜。
‘那是什么？火魔法？风魔法和水魔法的叠加？总不可能是土魔法吧？’
石弓起身子，紧张的慢慢向后挪动，不过保险起见回复魔法已经开始运作，只是不知道如果一直这样维持的话大概过不了多久这周围的魔力就要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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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呀，有点难解释呐——即使是对老朽来说也很难一两句话讲清楚。’矮人的心思早就不在彼此之间，一个真正老态龙钟的老头此刻正站在门口，就在那几行“不要相信矮人王”的字样之下。这种建筑通常像是上个世纪末俄国才会采用的那种极度彰显巨大和肃杀的风格，甚至在后来有个专门的词用来形容这种诡异冰冷的美感，叫“砼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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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有的水比其他水更重么？理论上来说稍微挤压一下、打散这些更重的水中的某个部件，会在一瞬间发散大量的热喔——’
‘嗯…和她差不多温暖，就当是老朽对世界小小的恶作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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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连睁大眼睛都来不及，只剩神经细胞以每秒大约三十米的速度全力展开回复魔法。
约亿分之三秒，强光以素戈勒为中心从深渊底部向上传递。
十万分之一秒，强光抵达大裂缝入口，照亮包含矮人王城在内整个地洞。
约同时，高能伽马激光辐射自下往上穿透，底部约十分之一空气被电离。
一秒，强爆冲击前沿抵达大裂缝入口，岩壁粉碎导致局部地壳塌陷。
约五秒后高热抵达，同时间气化整个矮人王都及周围交通管道。
六分五十二秒，以全速飞往大裂缝的卡迪瓦斯见到了蘑菇云。
八分零二秒，慈悲之瞳开始聚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