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那仅有三十多年的人生却让我感到了几分兴趣。他的本名已被舍弃,‘古清诚’这个名字是属于他自己的。
他的经历和我不同却很相似,我有一个还算完美的童年而他从一开始便是...不幸。承载着不属于自己的期望,自己也无法回应这份期望。因为那时的他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做不到。”艾莉雪薇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古清诚的记忆,她需要重新再看一遍。之前的那一次有很多细节没有来的急看。
“弱小无助的孩子舍弃了自己过往的一切,只留下了自己的名,从此便一个人在偌大的天域中流浪,仅仅两年便用自己的双脚走遍了大半个天域,他见证了世间的真貌。黑暗的一面,光明的一面,灰色的一面,幼小的少年自此不在幼稚”
艾莉雪薇静静地注视着记忆中的画面,少年时的古清诚在山间穿行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时的他还很小,瘦弱的身躯在茂密的草丛中显得格外单薄。
“依靠采药为生吗…”艾莉雪薇轻声呢喃。
记忆中的少年动作娴熟,对各种药材的生长环境了如指掌。他小心翼翼地在悬崖边攀爬,为的是那一株生长在峭壁缝隙中的千年雪莲。
“真是个不怕死的孩子。”艾莉雪薇微微蹙眉,从小就这么不要命吗?
就在少年即将够到那株雪莲时,脚下的岩石突然松动。千钧一发之际,他右手死死抓住了岩壁上的藤蔓,但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剧痛让他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这孩子的整只右手…都骨折了?”艾莉雪薇有些意外,这孩子的身体这么差的吗?
尽管右手已经骨折,少年仍咬着牙,用左手将那株雪莲连根拔起,小心地收入怀中。
看着下方突兀起来的树干,少年犹豫了一下调整了一下位置后松开左手。幸运的是少年正好摔到了树干上,可是他的整只右臂都折了
“好痛...但值了!”少年看着手中的莲花,小心翼翼的绑在身上。
他蜷缩在树干上,用颤抖的左手给自己的右臂简单包扎了伤口。
记忆的画面转换,来到了一间古朴的药铺。
“这株雪莲…”老药师端详着少年递上的药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从哪里采来的?”
“北面的悬崖上。”少年平静地回答,仿佛并不在意自己已经肿胀变形的右臂。
老药师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为了一株药材,值得吗?”
“我想要活下去,此外什么都不重要!”少年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定。
“唉...你叫什么名字?”老药师问
“清诚。”少年抬起头,注视着老药师的目光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吧。”老药师转身走向药柜,“先把你的手臂治好,想学医的话就留下来吧,我会教你的。你采来了一株灵药,我自然要感谢你。”
艾莉雪薇看着少年眼中闪过的错愕与不解,轻轻摇头:“......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吗?”
记忆继续流转,少年在药铺中学习制药,右手的伤势也在老药师的调理下慢慢康复。虽然他很少说话,但每当有病人来求医,他总是认真地记下老药师的每一个诊断和配方。
夜晚也经常陪着老药师挑选药材
“这段经历改变了他。”艾莉雪薇若有所思,“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这里找到了归属。”
画面中的少年渐渐长大,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青年。
虽然他依旧沉默寡言,但却开始独立诊治病人,配制药方,那双曾经受伤的手如今灵活地在药柜间穿梭。
而一旁的老药师的目光中满是欣慰。最后老药师将医馆托付给了他,自己去寻仙了。
“所以他选择成为一名药师,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吗?”艾莉雪薇轻声说道,“他内心想要帮助那些和曾经的自己一样需要帮助的人,但不会让他们过度依赖自己。他是位药师,只救人不渡人。”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艾莉雪薇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
她这次仔细重温古清诚幼时的记忆,记忆让她对古清诚有了更深的理解,那个看似懒散的药师,内心深处藏着怎样的故事,又是什么样的经历塑造了他现在的性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艾莉雪薇喃喃自语,“而他选择了去治愈他人,也在治愈曾经的自己。他为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古清诚,这是对自己过去的告别。他的意志不亚于我。”艾莉雪薇很难想象古清诚究竟经历了多少才能变成这副乐观的样子
“那么,你自己又如何呢?”幼小的古清诚的虚影出现在艾莉雪薇面前。少年的眼神中带着疑问
“记忆的倒影...是受我灵魂的影响吗?”
“回答我,你自己又是如何的呢?”“古清诚”问道
少年的瞳孔是扩散的,他是古清诚痛苦记忆的倒影,也是古清诚遗忘的那一部分。他早已将这段记忆忘却,埋藏在最深的角落之中。
“我无法理解你的一切,因为我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可是...我失去了父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我封存了自己的情歌”
“但你完成了复仇,可是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该去恨谁。父母的记忆早已消失在脑海之中,我也将它忘却。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活着的意义...这是他找到的。
他找到了自我,过去没有追上他。也没有机会再追上他了。能拜托你多关照一下他吗?艾莉雪薇”虚影朝艾莉雪薇咧嘴一笑,随后转头一步一步向屋外走去,他的时间不多了。没必要要留下遗憾
“需要我为你带一句话吗?”艾莉雪薇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是过去的人了。过去的人就让它留在过去吧,他已经不会再做噩梦了。就替我谢谢古心楠吧,谢谢你愿意见证他的过去,人性一直存在于人们的心底,你要的答案...你早就回答了,谢谢你了,艾莉雪薇。”“古清诚”转身,恭敬地向艾莉雪薇行礼,最后消散殆尽。
“再见了,过去记忆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