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几个月,我有没有和村子里人混熟呢?答案是并没有,神庙买菜的任务神守也交给了我和雪由,但是我依旧和以前一样不主动和人说话,就算说也只是说些需求上的事情,雪由倒是很快就能好人熟络的打起招呼,嘴巴甜了还能得到优惠和被赠送东西,想不通她这样可爱的孩子是怎么一冲动就会乱杀的。
我大概也就和阿蛮、秋实还有渔夫能说上话,很多仿造现实世界做出的东西我都要去渔夫那边看一下反应,尤其是他吃到腌鱼酱的时候就有了我和相同的想法,那就是饲养生物,不过他也是嘴上说说,他说这里的山神和丰神的规矩是不能打破,也打破不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如神守所言山神和丰神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也有机会可以说服对方,不过眼下我也没必要对那些动物进行残忍的剥削,除了对野鸡过度捕杀以外,我确实没有再去对动物饲养有过行动。
雪由和我一样是能吃苦日子的,倒不如说她一开始就是过的苦日子,但她的口腹欲望实际上比我要大许多,她吃到发酵面包和果酱的时候开心了好几天,我也因此更起劲尝试着复刻现实的那些调味料,在山上还找到了孜然等香辛料,孜然这个东西如果不是枯死在山上洒落了种子,我都一直以为绿油油时候的它是茴香。自打那以后我就山上见到什么没见过的植物就薅一把带回神庙,根叶草茎还有种子都要问问味道,至于会不会被毒死,我倒还没这方面的考虑,反正死了就死了。
在这里时间似乎成了一个空无之物,起初我还记着自己来了多少天,而到之后却发觉的没有了意义,没有春秋四季,只有日月更替,或许日月也是山神创造的假物,然而满坠星辰的夜晚依旧浪漫。
一副画用到的颜料我研究了多久我已经忘了,第一部漫画达到可以让人看的程度似乎我也画了很久的时间,油我榨出来了,还在神庙这里建造了真正的风车做出了磨坊,神庙在时间的缓慢推移下越来越像一家粮油店,山下的人们饮食也因此逐渐发生改变,阿蛮因为烧烤技术不错兼职卖起了烧烤。酱油我从种豆开始到失败已经好几次,不过最终我还是搞成了。
我想用油画给雪由做一幅画,结果还没开画雪由就已经成长为了少女,村子里在此期间来过五个人,但是消失的只剩下了一个,很多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生的念头,我对此也无能为力,神守更是不会干预,因为想要活下去的人自然会一直存在这里,没有了生的念头也要尊重对方的意愿。
唯一留下来的那个人是一位老师,为人和善,她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本职工作上的事情,而是为情所困,来到这里后猛然觉得应该要为自己而活,于是张罗着要教这里的人读书写字,起初她也急切,隐瞒没几个想要学习读书写字的所以我开始画漫画配文字,故事也是从各处收集来的,我还告诉对方并不用急切,因为这里的时间大把的是,有毅力总会把人说服来的,最后她在村子里安家,在村民的帮助下也种着田,闲暇时间就是找人教写文字,她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只告诉别人叫她老师就行。
神守告诉我山神来到虚妄之境有了几百年历史,然而形成这个村子却也耗尽了百多年时间,至于有没有像老师这样有学识和想要教书育人的人出现她也不得而知,只能等山神回来了才能问上一问,不过神守认为这几百年间一定有这样的人出现,只不过很快就烟消云散了而已。好在阿蛮和秋实这两个人很乐意学,直到现在老师都很满足的在这里当着老师。
雪由在成长下又渐渐的成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不过这次我乐于活动,身高倒是和她一直持平,我们都剪了齐肩的发型,这样子更便于干活,只不过我总觉得雪由的短发更加蓬松,很喜欢在她身后蓬蓬她的脑袋,我和雪由的关系也早已变得十分亲密,在恋人方面。
虚妄之境里没那么多娱乐,我一时间也搞不出那么多的娱乐项目来,单单是倒腾出油彩都花费了我几年的时间,偶尔做的像拨浪鼓这样的小玩意儿也是一段时间阿蛮就玩腻了,这里大部分人的娱乐还是看着这永远看不腻的山林与晴空发呆,又或者是夜晚看向遥远的星辰,我和雪由便经常肩并着肩头靠在一起的发呆,情话早就说的差不多,腻的都不能叫别人听见,而二胖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谁让它最长待在我和雪由身边。
雪由有个习惯就是趴在我身上没事就嗅嗅我,平时倒也罢了,尤其是我忙完活一身汗的时候,我会很介意雪由这个样子,并不是嫌弃她这种行为,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当然是不自觉的想要维持自己最好的一面,我也如此给雪由说了,但是雪由却道“早就和姐姐是老妇老妻了,不管是姐姐的外面还是里面,每个面雪由都一清二楚的喜欢着,所以一身汗的姐姐才是最香的。”
事先说明,我和雪由还没有到达那一步,虽然在作品里我得知的是舒服的感觉,但我自身对此有着未知恐惧,只是雪由这孩子喜欢在我面前讲些荤话而已。
我听说过有人的汗是香的,很可惜我并不是那种人,雪由大概只是对我滤镜太厚了而已,又或者有了什么怪癖,导致我研究起了香水,只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用在我自己的身上,因为雪由就是喜欢我汗的味道,而香水则被神守用来当做了清香剂往神庙里喷,于是我顺道改成了香烛。蜡烛并不是我仿造的,而是山神早年间就用松蜡制造了蜡烛,我在想如果山神能够往返现实与虚妄的话,她应该可以带来更多的外界知识才对,也不知道她到底做着什么样的打算。
我亲爱的妹妹是个变态,在我做香薰蜡烛的那段时间雪由曾经想要收集我的汗液,我立马就发觉了她的用意,也严令禁止了这种行为。
这里人的衣着大部分都是鞣制的兽皮做的,不过也有少许的布,渔夫则常年一身斗笠蓑衣料,只有神守身上的衣服是全然细布所做,这是山神留给她的衣服。
村里的布料大多是迷惘来此的人所留,当看到一整套衣服落散在地上的时候不用怀疑,很大可能就是那个人已经灰飞烟灭,所以更衣入浴的时候最好是把衣服叠整齐,要么就像阿蛮那样随便乱扔,不然就会被别人当做遗物给收走利用起来。说是遗物,不过这里并没有对逝者离去的那种悲哀感,可能本身能来到这里就已经和死了差不多了,只有像阿蛮和秋实这样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才有所活力。
我本没有在衣上做过打算,但是随着身体的成长,我和雪由再怎么将衣服布料裁改缩减也无济于事,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要成村里的一道风景线了,这令我烦恼了起来。
阿蛮周身都是兽皮做衣,看起来很是闷热,不过要是和她一起打过猎的话,如果是个有心人的话,就能一饱眼福了,所幸只有阿蛮一家会进入深林捕猎,一个是阿蛮的爷爷经验老道,再就是阿蛮力气极大,连三百多斤的野猪也能被她空手制服,换做是其他人早都被撞死了,我甚至有幸看到过她和二胖比掰手腕赢了的场面。
秋实身上的衣物是她母亲所做,七拼八凑的布料很多,看起来很是花哨,也确实让秋实看起来像个坠满果实的作物。去她家购买作物的时候经常被秋实的母亲调侃我和雪由的感情,不过后来看我们大大方方的展露后便常是羡慕的感叹。
我不想让自己和雪由变成风景线,也在心理上用不了他人遗留的布料,渔夫那蓑衣又不适合干活,于是我就思考起了纺布。
纺布我可谓是一窍不通,不过好在神守从仓库里搬出了丰神留下的纺车,早些年间丰神便纺过布,也教了一人如何纺布,可惜那个人终究还是消散了,人口本就不多的村子便缺少了这位纺织工,于是纺车又再度回到了神庙存放在了仓库。当我把蓑衣和自己剩余的布料还有兽皮搭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的第一块布都还没有做出来,因为我才研究出来如何把棉花能轻松的捻成细线,如何让棉线变得更具有韧性,而且棉花都没有人种了,我可是从找棉花种开始的。如果问我现在到底有没有纺织出布来的话,我只能说雪由身上的衣服偶尔在我面前散架衣不遮体的样子挺养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