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木缠身。”眠雨身上的藤木腾起,顺势缠住景元,
“眠雨!?”随着景元惊异投来的视线——力量抽取。
“—!”感受着操纵的藤木抽离出景元身躯的雷法,被赋予[领使]力量——“紫霄震曜”瞬间袭来。排斥力![领使]力量在排斥我!
“噗…”本就难堪的身躯在这样一搅拌,混乱的力量刺的眠雨头疼。
顾不得两头,衍生的藤木缠住将要炸响的莲花。
“砰—!”莲花如火药般炸裂开来,捆缚的藤木瞬间被划为裂瓜。“再来!”冒着冷汗的眠雨,再次卷住藤木。
“偷瓜之举,无用败攻。”幻胧察觉到一丝阴谋,圆扇猛地掀动,遮盖住炸响声,化作锋利飞斩,截向眠雨。
“小心。”不等瓦尔特喊出话来,眠雨便被强风震开,周边护身的业火也都被强风裹挟的“扎刀”划开。
强大的冲击力打碎了仿制的滕盾。在空中抱住穹一甩,极限刹车,便让穹安稳落在三月七的冰墙后面。
“手…没知觉了…”眠雨脸色难看,手臂上墨痕星星点点的闪着业火的绿光…右臂上更是一刀可以透光的伤痕。“失败了…那莲花靠近便如火药…”眠雨擦了擦嘴巴前的血迹。混乱的雷法和身躯里的业火碰撞不止,如同翻滚摇晃的机器盲目吞下一根钢管…
“…这该怎么说,[领使]级别…对于我们现在而言,太过难以解决。你得先疗伤了…眠雨…”
“眠雨。”随着景元的声音,眠雨缓缓抬头,“我没事。景元,那莲花怕雷法,你得看准时机…”
“我明白了。神君的力量快要到时间了。”
“你也有3分钟限制?”
“每次使用都要重新接引,尽管如此,这也是我们的底牌。试试「引火飞雷」吧。”
——“我明白了。”眠雨瞬间焕出业火,凝聚出长槊,“飞光映渡”长槊宛如轻剑,划出蘸火的剑气飞向神君。
散乱的业火每碰撞一次便带走一部分雷法飞向构建的莲花。
“惶惶威灵…尊吾敕令…”景元奋力抬起阵刀,无数的雷电凝聚而出,神君的身躯更加庞大,“斩无赦…”
“这般力量…不过如此…”幻胧由惊转嗤,“来吧。”手中的力量瞬间泼洒而出,两股力量交错的时间…眠雨的业火戴着雷法划开她周身的莲花。如同引爆一套连环其鸣的鞭炮,愈发炸响。
“是现在了…靠过去…”穗的声音传来。眠雨落地的瞬间,便脱弓而出…刻墨亮起斑斑绿光,身躯里储存的疼痛如同免费的商品一样,瞬间注入幻胧构建的躯干。
随着痛苦的感觉抽离,眠雨的身躯顿时轻盈不少。
“真是自寻死路…”幻胧身上的灿光变得鲜艳……看来刚刚这挑衅的动作已经触怒她。“呲呲呲…”交错地块摩擦声如同旋转的角磨机发出嗡鸣。地面翻涌振动不止的向上碎裂挺起。
“地面不稳了,别被吸入地块。”一声呐喊震醒眠雨——跑!一个念头瞬间扩大,眠雨顾不得其他,翻身后撤。可吃痛的幻胧根本不打算放过。随手一掀,崩摧的地面散起许多飞石。杂乱不一的巨石“砰—!”的砸向眠雨。散碎的石头碰撞成碎块,震的碎片纷纷划过眠雨面门。
“还不够~”她满脸笑意,点石化花。“砰——!”数击锋利的炸响震起,极速的刀锋如同抹豆腐,“砰!”的斩裂眠雨的小腿。随着猩红滚烫的血泼洒而出,切割的巨痛,使得眠雨瞬间脱力,单膝跪在纷乱悬空的地块上。
身后是被引力搅碎的石块,它们被幻胧重新凝聚为转动的陨石。
看着离冰墙仅有三步的距离,眠雨猛地向哪一扑。
“无力的挣扎吗?我成全你吧,倏忽腐肉。”
——!
旋转的陨星刹那间爆裂!震动的飓风吹散纷飞的石碎…冰墙因飓风倒塌为废墟…
“眠雨…”景元眸光猛缩,眠雨已经没了回声…
彻底淹没于陨石废墟下。
“……眠雨…!”三月的声音发颤,眼神微微定在丹恒身上。
“……!”丹恒的嘴巴微微张开,嘴唇抖动,却说不出悲伤。愤怒降临在穹身上,他目光落在幻胧的笑脸上,她如同戏剧演员一样操纵着一切。“唯有反抗!”穹稳住脚步,站在三月身前,长枪炽融直指[领使]。
“拟态黑洞最大频率。”瓦尔特的围巾飘舞着,身后的拟态黑洞,撕碎崩摧散落的巨石。
“洞天饮月…苍龙浊世。”丹恒强横的力量汇聚在手心,剑指幻胧,凝化的水龙口中吐出一道细长极速的切割水刀。瓦尔特手杖轻敲,身旁的逆天黑洞频率增大,共振力化磁力净为电。一道炽闪的电磁炮打出。三月和穹对视一眼。“无相冰雨。”三月拉弓搭箭,一段密不透风的冰锥扎向幻胧。穹稳住骑枪,炽融滚烫的长枪一闪,踏着三月的箭雨长枪一抛,点起一丝裂火。
“——砰!”各种力量显现,幻胧只是眼神微动。依旧从容不迫。她有许多方法应对。
“小子,小子!死了吗…”穗拼凑着残碎的身躯。眠雨已被巨石露出的锋利裁断了,血泊之中。他没了回应。石块压到了失去了生命力的身躯
。
“想死?哈,哪有这么容易,你吞了我的[倏忽血肉],早就免疫了死亡。怎么可能轻松等死!起来。快起来!”穗的声音持续回荡着。但眠雨…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看起来,真的…失去了任何迹象。
死亡对于穗,本就不意外。
在他们卖掉安然的死亡时,痛苦的诅咒便化为骨血开始承接力量。他们是力量的囚笼,是独难行走的怪物。是吞噬同类,换取生机卑鄙的、残暴的屠夫,侩子手……于是,被培养的碎肉有了先主的名字——倏忽,又需要承担了异体以外的“罪责”。因为给予他力量的人,也同时为他砌起了囚笼。由他代替“他”继续……屠戮。这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此刻,被业火熏染许久的一丝人性缓缓刺入穗的胸腔。“…混蛋。为什么我还会惊慌。我在怕什么啊…倏忽血肉,倏忽血肉不可能失效的。对。不可能失效…一定是有力量干涉了…”
此刻,在外苦战的景元与列车组,放手一搏。各路奇招层出不穷。丹恒的水龙弹化为高压水刀,配合着三月的冰箭雨形成一层蝉衣似的束缚线,穹的长枪一闪三动,包裹着蝉丝给幻胧捆住。杨叔的拟态黑洞摧毁了一切响刃威胁。景元凝聚雷法,腾腾的力量再次形成[神君],阵刀划破地面,强悍的力量挥动着此刻的景元却没有了一丝透露出的情感。眠雨或许已经死了…悲痛的情感永远不能再战场上透露,因为他是将军。每一场战争都是残暴的疟疾。而开始却不会因为个人的奋力,和拼命,结束。
在[方壶战争]中感染[倏忽腐血]眠雨也曾一度陷入癫狂。而景元却无能为力,他们没有反制的手段,也没有强悍到足矣斩杀“倏忽”的力量。这一开始,就是用生命填起的“战争”。此后的事…“饮月之乱”,“尸龙复显”,“应星堕魔”,“恩师陷魔阴”…一切的一切都不给喘息的时间。如果一切的苦难都是构成命运的丝线,那这,便是景元的,宿命。成为将军的,宿命。
“斩。无赦。”随着景元凌然的念出敕令。神君的力量宛如斩骨的重刀劈下。“砰——!”幻胧构建的身躯瞬间一沉。但她没到下去,而是极速的恢复着光彩。
“真是,自找麻烦…”
“还有第三阶段!?难道刚刚都是试探嘛!”穹的嘴角抽了抽,眼神微动,吃力。很吃力。尽管每次都是很多绝活的高手…但这位更是个神人。
“……小心。攻击袭来。”丹恒抽身一跳,水流捆着,带着众人大撤一步。刚刚松动地面被一朵神色莲花侵吞下肚。危机才刚开始。
“她到底多喜欢莲花啊!”三月七怪叫一声,“还有袭击!”——穹猛地一跳,把三月撞开几米,而身下的莲花段然绽开,“嘎呜”一口吞下穹!
“快点吐出来!要爆炸了!”三月七惊慌的推了推晃动的莲花。“试试这个。”杨叔握住手杖猛的一切,“啪嗒”莲花被斩成两截。穹这才睁开眼:“我,我有莲藕身了吗?还是说,可以有三头六臂了?”揉了揉手臂“怎么还是人身?我的莲藕呢?”
“坏蛋!——吓我一跳。”三月来不及抱怨和吐槽,袭击…再次袭来。
至于,
——眠雨那边。碎裂的身躯再一段段时间的恢复同化下,有了一丝气色。但如果残破的身躯无法支撑灵魂的存在,眠雨便真的死了。只能期望于他的魂身还有执念徘徊于此。
“nnd,没作用…这家伙不会真的死了吧?”穗的投影,又拼起一块碎肉。黯淡的手臂上蔓延着浓墨似的刻印,看来这是手臂部分了。“玛的,跟在超市拼装小猪佩奇一样。要是我可以,恨不得给你来一个‘超级拼装’…”
恍惚间,穗竟然看到一片星河……星光飘荡,似短暂的聚为一个投影。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干涉了拼装。 混乱的记忆只告诉他这力量的可怕,他猛地回头。看到了仅剩灵魂停在[祂]手上安眠的眠雨…
[祂]眼里透露出对生命的慈爱,祂底下明眸,滴下一滴甘霖。浑厚的力量包裹着眠雨的身躯,最终溶入。
“……”眠雨尽力睁开一只眼睛,见到[丰饶,药师]的一瞬间,他的瞳孔瞬间缩小,震惊把心跳拉到最大,身躯也微微一震。“寿瘟祸祖……你怎会在这!”他试图挣脱束缚,可浑身疼痛抽动着神经。他才意识到,“我已经死了…?”
他的手臂微微发颤,“原来这么脆弱吗…稍微一动,就在此消散了,虽说不甘心;比我想的,还要早…太早了…”他仅是笑了笑。
药师的眼睛注视着他,周围的星光慢慢闪烁,“你还不该于此死亡。”一句话穿透了距离限制,把眠雨从死亡拉回复苏边缘。
“赫赫赫赫……”他大喘着粗气,竟然奇迹的复活了。
“怎么回事!?”眠雨的声音嘶哑,似乎发出的声音比二胡还要难听。
“药师…你遇到了药师。”穗没有遮掩,继续说道:“以治愈短疾,回应一切求生愿望的丰饶药师…久违了啊…”
“你不是见过祂吗?这也算久违了?”
“…先主是见过,托你的福,我也算见过了。你的朋友们倒是很担心你。地上的战斗愈发激烈。”
“如果我们这时候上去——那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走的一定没有痛苦。你现在的力量,不要说帮助,就是用生命在去拼,也无力回天了。”穗的劝说对眠雨起了作用。
——去你吗的。哪怕我的存在无法撼动幻胧的力量,无法支撑自己,我也绝不可能放弃——战斗。丢下武器,就意味着臣服。既然我已经窝囊了这么久,再不选择呐喊的话,就让诅咒亲手刺穿我的胸口,把我杀死吧!
“接下来,才是拼死一搏呢,怎么可能。逃跑或者后退啊。准备进入,[腐身药王]吧,穗。药师的祝福,可不能浪费啊。难得有星神瞥视我,哎呦哇,哪怕是一次也舒服了。”
“搞不懂你这种奇怪的思想……明明可以躲避的战斗却想着:战斗爽。简直就是参加地下拳王争霸赛。”
“你要是怕了,就老老实实的躲在记忆洞天。不要妨碍我战斗爽。”
“在打之前。我只说两件事。”
“什么?”
——“第一,此时此刻的你得到的力量,并不强大。只是凭借着你强大的求生意志,达到了祝福的门槛,这才让药师赐下短暂的祝福。所以我们获得力量的方式还可以有一种——夺取。只有抢夺的力量才能永久保存。”
——“第二。病入膏肓的你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烈火的侵蚀会重新加重,我们必须准备好离开。就像你说的,寻药。”
“来吧。”胸口的藤木顺着袖口缠绕包裹住眠雨。腾腾的业火随着应召仿制出墨绿银碎的铠甲,膝盖和肘尖刺出灿灿的骨刺。藤木于胸口亮起一丝斑红的亮光。几拳挥出打碎压倒身体无法动弹的石尖。
“怎么比之前好看一点了…?”
“废话,之前那么难看,我都受不了。”
“你还挑上了…”眠雨的声音刚落下,一种难以形容的苍促感掩上枝头。“巨大的陨星石在振动…这个力量,不妙…上面遇到了什么…”
“……没时间磨蹭了,打破巨石,冲出去。”
“开什么玩笑,我可没有这个技能!还打碎,真有这能力我怎么会被压在石头下面,跟那蜥蜴一样动都动不了。”
被挤压组成碎石不断的往地下疏散着滚烫的热气。使得便掩埋的眠雨吃痛一声,挪动身体想要抽离开。
“…看来只能是用玄鹿的,光斑驳影了。”
穗会心一笑,没有理会眠雨的拒绝。从影子融进药王的身体,沸腾的业火倾泻而出,将巨石碎块推开几拳距离。藤木缠住胸口,将他强大的生命力灌注进胸口,周围的业火把地壁侵蚀为焦土。下一刻,炽眼的亮光成长线般剁碎切开碎石,在凭借着浑身的蛮力往外一扯!
“——啪!”药王,逃离了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