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吃我。”
这怎么完成?
把那只鬼扬咯?
路笙叹了口气,
但很快她就没工夫叹气了,因为那个被屎扔的大夫朝她这边跑过来了!
虽说拖把沾屎吕布在世,但没有拖把的情况下,无人有吕布之勇!
路笙飞速躲向角落,但大夫比她更快,率先占领了角落的位置,
路笙只好扭头直面拿屎之人,但拿屎人看到路笙后就放下了屎,一屁股坐在地上嘿嘿嘿笑起来,
“小妹,你好了,你好了,嘿嘿嘿嘿。”
没说几句话,孔武有力的保安和护士便姗姗来迟,把他束缚起来,捆回病房,
看着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路笙升起一股敬意。
而这时,她身后的大夫也慢慢站起来,麻木地向前走去,
路笙咳嗽两声:“大夫,你没事吧。”
虽然当时大夫抢了安全点,但路笙也理解,
不是谁都有直面屎命的勇气,
精神科大夫也不行。
“没事。”大夫深深叹息,但很快回过味来,“嗯?你好了?!”
大夫又惊又喜,精神病常见,好了的精神病可不常见,
“快快快,来跟我做个检查!”
“好,不过大夫您还是把衣服换一下吧。”
“……”
一小时后,路笙来到医生办公室,
洗了个战斗澡又换了新衣服的大夫坐在电脑前,询问路笙的情况。
“我一觉起来忽然恢复了理智,但是两个月前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就好像浑浑噩噩做了一场梦一样。”
路笙说的是真的,只是隐瞒了关于田秀敏的事情,
毕竟现在无凭无据,贸然指认只会引起麻烦。
医生点点头,在电脑上记录些什么,同时说:“人的大脑非常复杂,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认,那就是当人受到太强烈的刺激时,大脑会自行保护人体。
保护方式多种多样,否认,回避,遗忘,美化…
不过,最管用的还是时间,
随着时间流逝,再强烈的情绪也会削减淡漠,一般来说遇到重大情绪刺激后,人需要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渐渐平复心绪,
你从入院到现在也有两个多月了,时间真是好药啊。”
大夫摇摇头,“扯远了,我看了你刚才做的调查问卷,问卷上显示你的问题不大,理论上来说可以出院了,不过需要你的家人来亲自接你出院。”
“谢谢大夫。”路笙点点头,随即试探性地问道:“话说回来,大夫您在医院里工作多少年了?”
大夫摸摸反光的地中海,“不久,也就十几年吧,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了。”
“大夫真是辛苦了。”路笙笑了笑,“其实,我是想问问您认不认识一些,有门道的人。”
听到路笙的话,大夫立即警惕起来,“你的意思是?”
“大夫,我觉得我可能被脏东西缠上了。”路笙实话实说。
这句话是有风险的,如果大夫是个唯物主义战士,那路笙就要再待久一些了,
但精神病科大夫也免不了会接触一些奇人异事,说不定能借助大夫找到一位有真材实料的能人,帮助路笙解决此事。
大夫听了路笙的话,却是皱起眉头,“小同志,牛鬼蛇神是不存在的,现在是科学时代,我们要相信科学啊。”
大夫一边摇头一边给路笙开了几盒药,“还是先留下来再看几天吧。”
路笙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但也知道已经引起大夫的注意,还是先蛰伏一段时日为妙,
她离开医生办公室,朝大厅走去,
走廊内是许多病房,病房内堪称群魔乱舞,
有装向日葵的,
有装豌豆射手的,
还有……嗯?这不是大便投手吗?
大便投手此时全身被束缚带绑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但还是笑嘻嘻地看着路笙,“小妮儿,你好啦!你好……咦?”
他忽然紧皱眉头盯着路笙看,“你是…是吗?不是?你是谁?”
路笙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看出自己并非是真正的路笙,
没等她说些什么,大便投手又点点头,“是,没错,是你,长得一模一样的。”
路笙看了眼大便投手的床牌,上面写着他的信息:
何乐游,男,27岁,妄想性障碍。
路笙估摸着自己还得在院里待几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问两句,
“我被鬼害了,你知道怎么办吗?”
何乐游笑嘻嘻摇头,“你这不是没事吗?别去招惹它们就行了。”
“不行。”路笙否决了这个提议,“我是被别人当做替身了,再这样下去,我妹妹说不定也会被害。”
听到路笙的话,何乐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严肃起来,“原来是害人?”
何乐游忽地坐起来,定定看向路笙:“你妹妹今天下午会来看你,你让她接你出去,去建安村九宜庄找姜安国。”
说完话,何乐游就躺下了,仿佛昏迷一般紧闭双眼,路笙怎么叫他他都不起,
不过路笙也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朝何乐游拜了一拜,便离开病房。
到了下午,路笙在大厅里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梳着活泼的单侧马尾,皮肤雪白,身材纤瘦,巴掌大的小脸上是两枚圆溜溜琥珀猫眼,可爱又狡黠,
正是自家妹妹,路煦。
路煦身上还穿着校服,显然是一放学就赶过来了,
她急匆匆跑到路笙面前,眼角发红,
“姐!你恢复理智了?”
路笙没有多说,伸手把路煦揽入怀中,
感受到熟悉的温暖,路煦鼻子一酸,紧紧抱着姐姐哭起来。
路笙也抱着路煦不撒手,她在原先的世界里当了三个月的植物人,想妹妹想得紧,
再次看到路煦的面庞,一时间竟觉得像做梦。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直到大夫走过来,路煦才慢慢松开手,
路笙却不肯松开,还是抱着妹妹的腰,
两个月没见妹妹,她比记忆中消瘦不少,
路煦脸有点发红,轻轻掐了路笙一下,见腰上的手还是不放,只得作罢,“大夫,我要带我姐出院!”
大夫愣了一下,“可是……”
“我要带我姐出院!”路煦态度坚决,直直看着大夫。
大夫皱了皱眉头,在出院证明上签下名字,“好吧,但是提前出院后,病人若违反了法律或社会公序良俗,本院不承担任何责任。”
路煦重重点头,把姐姐拉起来,
“姐,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