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国边境关口。
城墙的哨卡处,几个官兵排查着进出的百姓,如今的关口,早已不像曾经那样,只检查通行人员有没有违禁的货物和缉犯。
一些为了躲避征兵而逃到这里的人,行了几百里的路,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却被抓住关押送往了兵营,之后等待他们的,只有短短几日简单的操练,就将被派上战场和敌国厮杀。
一些还算聪明的,他们身上带着些金元银两,躲着他人的目光,买通了哨卡的士兵,这才通行离去。
哨卡处传来一阵喧闹,只见一个带着儿童的妇女和一个士兵争强着一个布袋,在那个布袋里所装着的,是他们这几日能够安稳到达其他地区的的口粮。
可不管妇人怎么求情,最终还是被那士兵无情的一脚踢开,将他们这仅存的命根,给狠狠斩断。
哨卡外网隔着数百步距离的栈道处,李若溪头戴着一层粉白色的面纱,这是李月所给她的一种能隔绝外人感知的物品,只要带上它,其余的人就无法看清持有者的外貌。
李若溪是曾经皇族皇室的一员,虽然距离原皇朝被灭已经过去了一段年月,这段时间,李若溪的外貌又有了些变化,但为了以防万一,李月还是决定用这种方法来隐藏她的身份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哨卡的那对母子,李若溪停留了好一会时间,离皇国边境最近的国家燕国,从这里开始赶路过去,没有马车的帮助下,都需要花费一周左右的时间。
那对母子一路上尽量的节省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而往下这段路的粮食,却全都没了。
如今本就是乱世,自己和师父来到这里之前就遭遇过盗贼,若是粮食还在,她们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但如今....
她转过身看向李月,希望自己的师父能够出手帮助他们。
身为原皇室的一员,从小就被教导,国行万事,以百姓安居乐业为先,国以民为根本,皇国也一直履行着自己的承诺,其下诸侯也是如此,不得以身居高职,压榨百姓,不得随意提高民事税务。
任意贪污腐败者,斩立决!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诸侯的利益被损害,才会发动了这场蓄谋已久的战争。
李月看出了李若溪的的想法,但还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这些。
“你能救的了她们,但谁又能救得了其他人呢?和他们相同遭遇的人,在如今的时代,太多了....”
可话是这么说,李月最后还是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些普通的干粮交给了李若溪。
“为师想说的已经说了,该怎么做,就交由你自己去做判断吧。”
李若溪接过李月手中的干粮后,转身便跑向那对现在已经走出城门的母子,那人见到李若溪带着干粮到来,激动的跪倒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
“老爷,您是因为自己不能随意介入人皇界的历史进程,所以才让将干粮给小若溪,让她这个本就属于历史演变过程中的人去做对吧?不得不说老爷这漏洞卡的可以啊。”
“不,只是送一点粮食这样的行为,这种微小的变数这个世界的天道自己就会修复,更何况本尊之前还变卖过黑龙血不是么?”
“那老爷为何一开始还建议小若溪不要去管那对母子呢?”
李月将折扇合上。
让李若溪去送干粮,本来就是让她顺从自己的本心,修仙一途,求长生,除妖魔行善事,本就是理所当然,虽说不能盲目的发善心,但这种正确的善意,我是不会反对的。
变数之所以是变数,是因为原本的进程被强行改变,历史之所以是历史,是因为那都是过去已经被记录下的故事。
就像这把被合上的折扇。
“因为命运总会有闭合的一天啊...”
李月的话,界灵儿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多问,等到李若溪回来的时候,几人没有走哨卡的路而是直接通过术法转移到了城内。
就像合上的折扇一样,历史的变迁是固定的,那对母子也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沙土。
谁也不知道,两天后的某一时分,一伙盗贼从一对死去的母子哪里,得到了一些还算不错的干粮
,和原本的结局相比,只不过是在原本的因果中,两手空空的盗贼,现在却得到了一些干粮罢了。
时间回到现在。
皇城边界城池,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繁荣,留下来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年迈的老人,也许是因为这里是他们一直生活的地方而感到不舍吧。
李月在城内随便找了一间客栈,里面都是空房,可房间的价格却是贵的有些离谱。
明明都已经没什么人了,这家客栈的房价难道不会买便宜点吗?好不容易来个顾客,一个房间50银元,两间房花了我一金元!还不包餐食,要不要宰这么狠?得亏之前买了瓶黑龙血,钱什么的,李月现在到不缺。
到了夜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几乎都走光了的原因,夜晚的这座城格外的冷清,晚风透过窗户吹进房内,让人感到些许寒冷。
不过这样宁静的夜晚,倒是很适合养神清修。
李月将二人的房间安置在隔壁,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这边也好第一时间赶过去。
李月来到卧室的一张长桌旁,用手一挥,一张灵力汇聚的沙盘地图便出现在桌面上。
只见沙盘中,一些飞禽走兽,山林河流,以及游走的行人,都被标注了出来。
在一个河谷处的位置,河流的南方和北方,各有着数个集团大小的规模,看样子应该是两方势力的军队。
卧室的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了李若溪的声音。
“师父,我可以进来吗?”
看着窗外的夜色,如今已是午时几分。
已经很晚了,若溪这孩子还没睡吗?
“进来吧,门没锁。”
得到李月的允许,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李若溪抱着一个枕头,身上穿着一件粉白色的轻纱睡衣,除了一些隐私部位,其余部位都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她那精致的曲线和身材。
她用枕头将嘴部的表情遮掩住,但耳角和脸庞泛起的红晕,仍然没能掩藏住那份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