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面对星含糊不清的回答，K并没有生气，他们这一行每个人都有秘密，连她自己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只要不威胁联情局的集体利益，并没有人会深究这些秘密。
“没事儿，”K露出笑容，“你做得很好，这件事儿由联情局接手了。”
“且慢！”
沉稳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星和K一起转过头去，只见一位头戴圆帽的中年绅士走了过来，他身着古代欧式宫廷华服，手里拿着一根手杖，看上去就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历史人物。
星认识这个人，或者说她认识这个电子体。
是网络监察的人。
“你们好，我是网络监察的高级特工，代号‘伯爵’。”
绅士礼貌的伸出手，但是K和星都没反应。星自认为躲在阿斯加德里面这位“伯爵”先生应该认不出自己，而K则是自始至终摆出了无所谓的态度。
“伯爵大人，久闻大名，”K阴阳怪气，“您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样子，却不是很懂礼法嘛！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冷静，我并没有敌意。”伯爵举起双手，以示K别动怒，“我只是觉得，网络监察比联情局更加熟悉幽灵，我们的处理手段是很安全的。”
“呵呵呵，了解？你们的确抓过不少幽灵，甚至把其中大部分都变成了你们的特工。”K说，“但是，一个从叹息之墙里面跑出来的幽灵，你觉得你们对付得了？”
面对K的挑衅，伯爵依旧保持着笑容。
“我的上级正在跟联情局交涉，”他说，“也许我们可以联合调查。”
“联合调查，听起来不错，”K抱起手臂，充满了攻击性，“就是不知道这个联合是怎么个联合法？如果想让我们给你们打下手，我可不干。”
星突然觉得，K是不是跟网络监察有什么过节？因为网监和联情局一直关系不错，在星加入联情局的那个时代，双方经常合作。
（前辈，你是不是不喜欢网监的人？）
（不，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星了然，原来K只是跟伯爵有私人恩怨，这样的话也许双方还有合作的可能性。
“嗯？信息查到了。”星看了一眼联情局发来的文件，启动加密语音通讯，“前辈，这个人叫蕾拉，受雇于豪斯财团旗下的邓蒂斯家族，她参与到了一个叫‘通天塔’的项目中，最后的活动记录是攀登轨道电梯。”
“啊哈，怎么又跟邓蒂斯家族有关？”
“前辈，”星斟酌了一下，“我进来前听爱丽丝说过这件事儿，‘通天塔’行动的小组成员全都死了，尸体挂在3万米高度的塔身上无法回收。”
“死了？”
“是的，爱丽丝亲口告诉我的。”
两人用加密频道说悄悄话，本以为不会被伯爵听到，但是他的声音却突然在频道中响起。
“掌控钢铁之环的古代AI跟叹息之墙后面的存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说，“如果这位蕾拉小姐真的在攀登轨道电梯的过程中黑进了钢铁之环的系统，然后又意外死掉的话，她有可能会在墙那边变成幽灵。”
嘶嘶——！刺耳的电流声之后，K直接关闭了加密频道，她注视着伯爵，眼眸中仿佛要喷火。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网络监察还没死心啊！”她咬紧后槽牙，“我的父亲就是因为你们的野心而牺牲了，为了探寻叹息之墙的秘密，你们还要牺牲多少人？”
“冷静，赛琳……”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K举起拳头，“我是K，联情局的特工，网域行者！才不是那个只会嘤嘤嘤的小女孩！”
“啊，前辈！冷静！”
星想要阻止但是却慢了一拍，K一拳打在了伯爵脸上，构成他鼻子的电子体分解成二进制代码，露出内部闪烁的程序。他花了点时间才慢慢修复鼻子，阿斯加德上前一步，伸出机械手将K护在身后。
“后辈，你在保护我？”
“是，”星干脆的回答，“我们联情局可是很团结的。”
“啊，真疼啊。”伯爵摸着他的新鼻子，“抱歉，虽然我知道道歉没什么用，但是网络监察不会放弃对叹息之墙的解析工作，我们一定能成功。”
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至少100年后他们还没成功。
“废话少说，”K指了指蕾拉，“这家伙是我们发现的，绝对不会让给你们。你拿局长压我也没用，我们局长可不是软柿子。”
“交涉进行的的确不太顺利，”伯爵承认，“但是请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赛博空间。”
下一秒，星觉察到了异常的程序代码，她瞬间切换到赛博视觉，只见无数二进制代码正从伯爵脚下蔓延开来，它们在地面上蚀刻出电路板一样的线条，悄无声息的接管并控制了组成车库的基础程序。
“伯爵大人，”星轻轻跺了下脚，“上峰还没有商量好，我们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咔嚓——！红色的二进制代码从阿斯加德脚下向周围辐射开来，疯狂蔓延的红色几何图案刹那间摧毁了伯爵释放出的代码，眨眼之间抢回了对周围数据空间的控制权。
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强势击溃，伯爵的视线第一次落在了星的身上，他打量着星穿在外面的阿斯加德，最角的弧度逐渐消失了。
“你……似乎……很有趣……”
“喂，老登！”K上前一步，“你对我们家的新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信不信我拼着100年有期徒刑直接砸了你们老窝？”
“呵呵，怎么会呢？”伯爵摘下帽子，露出金发，“我是个绅士，绅士恪守礼节。我只是想对这位朋友表达一点小小的敬意，如果您有意向跳槽的话，网络监察随时欢迎您。”
星心里嘀咕，这货不会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不过阿斯加德的电子版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至少伯爵这次没能强行解开她的伪装。
（布鲁？你在哪儿呢？给我出来！）
没有回应。
星心中一沉，她立刻手搓了个魔偶丢进阿斯加德的内部，经过两次细致的扫描之后，星确定了一件事儿，布鲁771在她召唤阿斯加德的时候溜走了！
那个装卡哇伊的老登居然逃了！
看来赛博空间似乎大有问题，拉达姆能进，灰烬骑士的智仆能进，还有谁不能进的？你们是不是早就把银河系内的网络标准都给统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