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啊,香橙小姐,请问这个月的工资可以结算了吗?”
“如你所见,现在工程款也没有下来,即便我自掏腰包,但是很可惜,我现在身上连一个子也没有,原谅我。”
看着趴在桌子上,一副病恹恹模样的香橙小姐,我也是倍感无奈,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遍重复的对话了。
我是御堂贤人,今年二十,目前是休学状态的半无业游民在校大学生,因为考到了离家挺远的大学,对此和父母发生了争执,所以目前处于独居状态。当然,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是会正常给予的。
至于香橙小姐,她姓苍崎,她不是本地人,听她本人说是十八年前来到这里读大学,第一次听到时我还是十分吃惊的,毕竟香橙小姐外貌
十分出众,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所以很难看到出来香橙小姐今年已经三十七了。
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阿卡夏工坊,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虽然是正儿八经有注册的公司,但是实际员工只有我。
而公司所在的地方,是城郊的一栋废弃的写字楼,足足有六层楼高,据说当时也是著名的某个公司的开发地区,但是那家公司倒闭后,这栋写字楼也是报废了许久,也只是在四年前,被香橙小姐买了下来。
虽然有六层楼高,但是实际在用的只有第四层,香橙小姐的办公室兼卧室。到了临时厨房,冲了两包咖啡。
“贤人,拜托帮我加牛奶和糖,谢谢”
“不是,你是小孩子吗?”闻言,我吐槽道,咖啡香和奶香形成了奇妙的组合,没有想象中的违和感。我端着咖啡摆在桌子上。
看着在奋笔疾书的香橙小姐,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时门开了,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了。
“静织,今天下课这么早吗?”
“笨蛋,今天我们放假”
这位是我的朋友,云廖静织,据说她家的历史可以追述到300年前,本市最著名的云廖神社就是她家的,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在学校也因为孤僻的性格以及亮眼的外貌,还有那特殊的身份,就真正意义上的大名人了。
静织探过身,我看了过去,那白到几乎病态的肌肤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环绕脖颈半周。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总是被那到伤痕吸引,虽然那是一段不太好的回忆。也许在发呆,静织投来疑惑的目光。
“啊…抱歉,在想事情”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虽然我看见香橙小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我选择视而不见。
“话说,贤人,你知道长春公寓的冬子小姐吗?”
我愣了愣,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反应顿时引起静织的不满。
“抱歉,抱歉,我是没有想到静织你会对这种都市传说感兴趣,这可不像你啊”
“我发现你的关注点很奇怪”
“抱歉”
长春公寓是在好几年前的就被拆除了,据说每到午夜二时,被上锁的518室就会传来冬子小姐一家和睦的欢声笑语。
这户人家因为冬子小姐的孩子去世,冬子小姐接受不了事实割腕自杀,丈夫也跳楼自杀,早已不存在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也轰动一时,伴随着长春公寓的拆除,久而久之就有了这都市传说了。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香橙小姐投向询问的目光,静织撇开视线平静地回应道
(现在) (过去) (未来)
“我看不见她在哪里,在这里,还是在那里,有可能在远方”
“静织…你又看见了什么呢”
我不解地看向两人,顺带一提,香橙小姐有个特殊的身份,准确来说应该是职业吧,叫做—摆渡人。
至于摆渡人具体的消息,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无论是史书还是各个资料关于摆渡人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但是从香橙小姐的口中知道,摆渡人的历史已经可以追溯到公元一世纪了。
据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被称之为「灵」的「幻想种」,而摆渡人的工作就是研究这些灵,一切的目的是为了抵达根源,具体的我也不得而知了。
“你看到了冬子小姐?”
我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说道,不出所料地引起了静织的不满。
“你很无聊诶”
“收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香橙小姐从抽屉里抽出一沓图纸,接着说道“最近有人投标这里,需要去看看吗?还挺有噱头的哦,冬子小姐的行踪,禁忌背后的黑暗”
“不去,无聊”
静织一口回绝,我从包里拿出瓶草莓牛奶,递给了静织
“无事献殷勤,有什么事吗。”
静织投来疑惑的目光,我给了她一个脑瓜子,无奈地回应道
“真是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记得刷牙”
“别把我当小孩”
静织以一种十分豪迈的姿势仰头送入口中,然后长叹一口气,她总是是会在某一些方面十分的孩子气,比如说现在。
“你还挺可爱的”
香橙小姐托着腮,眼神略带玩味看着静织,静织则是瞪了回去说道
“我可不想被香橙说”
香橙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烟,然后到处摸索,朝我问道
“有打火机吗?”
“没有,我瘾没有你那么大”
但是紧接着就有烟那独特的刺鼻的气味传入鼻腔里,只见香橙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便利店里的廉价打火机,此刻正一脸享受着。
“贤人,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啊,对了,静织今天晚上也要出去散步吗?”
望向她,得到的只有淡淡的回应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