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昏暗,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沈玉习惯性地环顾四周,一切还是如常,他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今天也正好是出中考成绩的那一天,沈玉匆忙向陆辰打通了电话。
"喂,你成绩怎么样?”
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不妙的预感涌上沈玉的心头。
"分不够。"良久,陆辰的声音才从电话中传出来。
中考前的那几个月里,陆辰似失去了他的乐观与执着,甚至解怠起来,沈玉一直都对他的成绩很担心,曾多次劝其好好学习,考一个好高中,沈玉还想着为其辅导,却并无多少改变,没有效果,陆辰一次又一次的应付了过去。
似有惊雷炸响在沈玉耳畔炸响,沈玉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又要成为一个人了吗?电话并未被挂断。
"我们真的要分开吗?不可以,我们是兄弟啊!"
对面还是一阵默,沈玉提出了不去一中,与陆辰同去一所学校的建议。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你还有更光明的未来,还能结识更多的朋友...放弃吧,唉!"
陆辰的话语中夹杂着愤怒,还有一丝苦闷与忧伤。
"可是..."
“你是真的要逼得我与你决裂吗!”
"嘟...嘟嘟..."
电话挂断,唯留沈玉愣在了原地,独守空宅的沈玉浑浑噩噩,他最为要好的朋友也抛弃了他,不想就这样结束,沈玉约陆辰出来玩,也皆是被其以上衔接班的名头所拒绝。
又打开铲铲,陆辰那一个月前上线的记录刺疼着他,又翻找着游戏列表,却并无一个可以组队对局的好友,遂失去了玩铲铲的兴趣,这是当初他推荐给沈玉的游戏,如今他已不在沈玉身边...
陆辰似乎铁了心要跟沈玉断开,竟未再主动向沈玉发送消息,沈玉的消息陆辰也是每每不回。
沈玉渐渐地死了心,一整个暑假混吃等死罢了。
另一边的陆辰也在犹豫着,他也并不想失去这位知心朋友,可他并不能让沈玉陪着他堕落下去,于是乎狠下了心.....
开学的日子很快便已来到,头发已然过耳,沈王却懒得打理,一身黑色穿搭以及头上那黑色的帽子,给人阴抑的感觉,这绝不像市重点高中的学生。
一早来到学校宿舍,沈玉独自一人收拾起床铺,沈玉就像是一个异类,其余同学皆是有家长来帮忙收拾。
沈玉嫉妒啊!为什么连这最基本的都没有!但脸上又装出毫不再意的样子。
无人担心,无人问津。
沈玉还未见到他的舍友,但一想到将要共处三年,他便没未由地感到一股恶寒,沈玉逐渐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再与人交流。
课间的教室热闹非凡,可这份热闹并不属于沈玉,沈玉端坐于教室最后排,还是带着那黑色的帽子,使人不敢与之交流,但不妨碍别人谈起他说他的坏话。
沈玉默默地在学习,他早就明白了陆辰的苦心,这个告诫是多么令沈玉疼心疾首,只是为了不负他的期望,同时也是在证明给他看。沈玉与舍友门的相处并不愉快,即使他的舍友也试图和声细语地交流,无果,便搁置下来。
日常作息在磨砺着众人,沈玉也饱受折磨,也曾几度想过放弃,直至...月考成绩下来了,心高气傲的沈玉萎靡不振起来。
感觉前路渺茫漫长了起来,还是太天真了啊,人生在此刻似乎失去了意义,沈玉他失败了,几度想要寻死,但都只得痛骂几句懦夫。
就像人们在被命运眷定的时候,勇、怯、强、弱、智、愚、贤,平尚都看不出么分别来,可是一但为那幸运所抛弃,失去了往日里的那首光环,惊涛骇浪席卷而来,一切都像是被一把大有力的扇子扇开,唯留那怯弱与愚笨。
渐渐的,沈玉也麻木了,怨天尤人起来,也不再寄希望着会有“天使”降临,救赎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也不再会有人试图接近他了,他可以长久地沉浸在自己的孤独之中了。
班主任多次找到他谈话,视苦无睹,不悔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之期已过,沈玉一脸平淡地迈出高考考场,返回家中,家中却堆满了尘。
“多久没有回来过了啊!”摘下那破旧的兜帽,脱下那一身黑,下面是病态的白。
白发早已过肩,镜中的自己是难言的沧桑,似一阵微风便可将其掀翻在地。
“一切都结束了,我也已然做到了最好。”
抬头望天。
“是你错了,陆辰!”
"哈哈哈哈——"沈玉变得疯疯癫,他所执着的已然实现,他想让陆辰看看。
"看吧!没有朋友我一样可以行!"翻出了扔在脚落的手机,充电、开机,播打电话。
“您所播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检查后再播,sorry...”
“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躲我甚至把电话号码都注销了,你好恨的心啊。"
沈玉不顾身体上的不适,急切地奔向陆辰家。
“您找谁啊?"
"陆辰?我听都没听过。"
带着满满的失落,沈玉不禁回忆起童年往事起来。
不知不觉问,沈正走到了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他似乎看到两个小男孩在追逐着,在嬉戏打闹,在抢零食,在……,沈玉嘴角勾起了笑,似这还是昨天刚发生的事但这笑并未持续多久,转瞬便被讽刺的神情所取代。
沈玉突然想回初中母校看一眼,随即动身前往。
将沈玉接入学校的还是他的班主任王姨,有些泪目,抱了一下眼前矮小可爱的王姨,王姨还是如此地温柔待沈玉,当时的沈玉是王姨的特殊关照对像,曾给予过沈玉无限的温暖与支持,胜以母亲这一角色。
"高考考完啦?"
"嗯。"语气中带着些喜悦。
"头发怎么染白了?不过,还怪好看的。"
沈玉并未受到批评与指责,也并未说明这白发的来源,他享受着与王姨相伴的时光。
"陆辰他怎么样了。"沈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唉,我也不知道,那孩子两年前便断了联系,也打听不到他去了哪里。"
沈玉越发好奇陆辰的去向。
"我会打听的。"
沈玉在校园中闲逛,各教室内还在上课,沈玉想起了初中时上课的情景,悠闲,自在切意。
沈玉坐到了当初与陆辰畅谈理想的地方——超长的草坪之上。
陆辰仿佛出现在了眼前。
“看吧,没有朋友我一样可以成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陆辰"在一旁沉默不语,又助长了沈玉的气焰。
沈玉又返回了高中这个折磨了他3年的地方,也是导致他与陆辰决裂的地方。
一切又乎回到了原点,到如他仍未真正见到陆辰,他仿佛真的人间蒸发了。
华大的录取通知书到手,沈玉并未感到喜悦,围绕着他的只有空虚,到如今他还是孤独一人。
"这都值得吗?"沈玉不禁扪心自问,但很快又坚定了下来,他即将就可以找到陆辰并证明给他看。
一年,两年,三年,陆辰似乎真的人间蒸发了,沈玉还是没有将其找到。
返回家中,沈玉难得地放松下来。
“保研了啊,值得庆幸。”又要翻出那老旧的手机,拍过一张保研通知书发送给了陆辰,即使石沉大海,沈玉有一种心底的安慰。。
正准备出门返校,沈玉的余光却意外地瞥到了一旁的一个快递。
"这个快递是他时候送来的?"
表面积满了灰尘,轻轻一拍,灰尘漫天飞舞,沈王不禁掩了一下鼻子,抱回家中。
干净利索打开快递,映入眼前的,是一封信以及一枚特殊材质的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