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传送阵前,沈玉又回头望了一眼,眼前山河大好,无尽荒芜溃退不见,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走了沈玉,还在磨蹭什么呢?”陆辰的声音将沈玉从迷茫与虚幻中拉了出来。
“嗯。”沈玉微微点头。
“谁能想到此行会是如此的艰难,总归我们还是安全地回来了。”徐阳也有的没的聊上两句。
唯一沉默寡言的是背着父亲尸首的玄冥,仿佛失去了灵魂,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父亲...为了他竟如此坦然地面对死亡,哪怕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玄冥与得胜的氛围格格不入。
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刺眼白光转瞬即过,一行人回到了一切刚开始的地方,但这次是战胜魔王得胜归来。
玄冥在缓缓地迈步前进,身上的分量愈发沉重,身后的三人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如芒。
“玄冥...他。”看向玄冥落寞的背影,沈玉犹豫地说。
“我们去帮他一下吧?”
“我们帮什么,又能怎么帮?”
玄冥身后的三人交头接耳起来,有些吵闹,但还是让玄冥心头一软,真的很高兴遇到他们呢。
三人一时没讨论出什么来,只能默默地像狗皮膏药跟在玄冥身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从祖地的荒山到破碎的城池,玄冥并没有驻足,即将向着郊外迈步而去,三人还是打算跟上去。
“大家...就到这里吧,感谢你们的一路走来,接下来...是我的一些私事。”赶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三人识趣没有继续跟下去,确实应该给玄冥留下与父亲独处的时间。
没有永恒的宴席,玄冥就此离众人而去。
……
“诗妍姐!我们回来了!”沈玉兴冲冲地推开了那许久未开的房门,屋内出人意料的冷清,并没有落一丝的尘,沈玉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诗妍姐不会,怎么可能,不能这么想,沈玉拍拍因过分紧张而通红的脸。
“唰——”就连阳台沈玉也推开找了一遍。
“诗妍姐,你不会在跟我捉迷藏吧,快出来吧,再不出来...”沈玉的眼尾渐渐红了起来,声音也抽搐着,逐渐嘶哑起来,宛若一块破碎的玻璃。
突然想到什么,沈玉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空间戒指,由于里面时空流动缓慢,一切没有什么变化,但沈玉顾不了这么多,在一堆又一堆物品了翻找了起来,终于在一个发现了碎裂的命牌,一道巨大的裂痕贯穿其中,令人惊心动魄。
“诗妍姐...”沈玉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以往的种种尽然在眼前划过,沈玉不知道命牌裂成这样意味着什么,但林诗妍一定是凶多吉少了,沈玉回想起了当初离开时的那声巨响,一定是了。
沈玉瘫软在了沙发上,顿感手脚无力,一身精力仿佛被抽空,小时候一直说着要吃谁的席,结果如今成了真,但她又怎么忍下心去面对现实?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氛围,两名少女打闹的景象再也看不见了,一片死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的白发少女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但眼角的红还是清楚地显示了少女大哭了一场。
阳光透过窗洒落在沙发上,少女的脸颊熠熠生辉,奶嘟嘟的,光滑水润,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要去捏上一把,良辰美景让陆辰逮个正着。
处于担心,陆辰来看一下沈玉,结果看到了这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沈玉越发诱人起来了呢。
陆辰走向前,才发现了沈玉脸颊之上的泪痕。
“这妮子,刚才是哭过吗?”陆辰露出来心疼的神色,开始用手轻轻抚摸少女的脸颊,这手感陆辰可以打9分,不要问少的那一分去哪儿了,问就是这是他的好兄弟兼女友,打十分显得太偏私了。
在一阵阵抚摸感中,沈玉眉头一皱,渐渐苏醒了过来,看清来人后才渐渐松下了皱成川字的眉头。
“原来是你啊,陆辰。”沈玉有气无力地说,亏她还以为是林诗妍那小恶魔回来了呢。
沈玉不想再说什么话了,一只手紧紧扯住了陆辰的衣角。
沈玉乖巧地让出了空间,让陆辰得以坐下,两人对视两眼,却又都尴尬地转过头去。
“林诗妍怎么样了?她还没回来吗?”陆辰想要切换话题。
沈玉的表情立马凝固了,并且逐渐阴冷起来,让身旁的陆辰不禁有些瑟瑟发抖,陆辰觉得自己好像确实说错话了,莫非林诗妍有个三长两短?
沈玉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全盘托出了。
“诗妍姐...她可能已经不在了。”
“什么?就她?骗鬼呢?”陆辰感到难以置信,他不相信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会这样离开他们。
沈玉也不再做任何的解释,轻叹一口气,目光探向窗外,窗外是金灿灿的,沈玉却从中感到了萧瑟。
陆辰的心里也打起了鼓,逐渐难受起来,莫非...诗妍她真的...陆辰难以想象儿时的三人少了一个会怎么样,但他又很快振作起来,命牌既然还没有完全破碎,那代表着还有希望!
……
荒凉的郊外,杂草丛生惹人心烦,玄冥从中踏出一条小道,渐渐通往石碑旁,那是古尘的墓碑,一切从简,就像古尘当时教育他的一样。
古尘是个好族长,他勤俭节约,勤于政务,将派系林立的家族变得像一块钢板一样团结……有现在的局面他功不可没。
到现在,玄冥才真正理解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是爱着他的,从来没有变过。
“现在您老也不在了,谁也管不了我了,我大可以不去做这一族之长。”玄冥自嘲似的笑了笑。
“您再不来管管我我就要远走他乡了。”玄冥也没真正期待他的父亲能听到,他的心中还在忍耐这些什么。
风徐徐吹过却带不走玄冥心中的烦躁。
“或许不能只为着自己而活了...”
……
此时此刻,一处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林筱被关了起来。
“我说了,我是冤枉的啊!”
“进来的人都说自己冤枉。”
“少主可以为我证明啊...喂!”
一切的一切只能从林筱离开祖祠之地开始,她只是捡个戒指的功夫就被人扣下了,怎么说怎么冤枉啊,当时她只是看着面前的这枚戒指眼熟,不带这样不讲武德搞偷袭的啊。
眼见着看守离开,林筱急得抓耳挠腮,该怎么让他们救我出去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