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公主殿下的豪华马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薇薇安的面前。
此时的薇薇安正伤心过度，忙着哭呢。
泪流满面的她，眼睛早就已经被泪水给模糊掉了，再加上哭得太过投入，压根没有注意到停在自己面前的华贵马车。
“啊呀，这不是圣女殿下吗？您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直到艾莉丝公主殿下那温婉的声音响起，薇薇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连忙用手背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可是现在的她哪里还能止得住眼泪？
任凭她怎么去抹也抹不干净，也只是会让她更狼狈而已。
泪水沾湿了她脸上的妆容，甚至晕开了她嘴角的唇彩，那被从嘴角一直拖到脸侧的唇彩，看起来特别像小丑取悦观众的夸张妆容。
“真是狼狈呢，这大庭广众之下，您身为教会的圣女殿下，怎么能够如此失态呢？”
艾莉丝说着友好地递出了手帕，可还没等薇薇安伸手去接，那块手帕便被她丢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没拿住，我也没有多余的手帕了，您凑合一下。”
艾莉丝皮笑肉不笑地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的薇薇安。
此时打扮得精致亮眼的艾莉丝和面前狼狈得画着小丑妆容的薇薇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艾莉丝早就想看薇薇安这狼狈的样子了。
“我……”
薇薇安看着掉在地上的手帕，虽然它已经沾上了尘土，可那毕竟是公主殿下给的。
若是你不接，那就是不给公主殿下面子，甚至往严重了说，那就是看不起皇室成员，背上杀头的罪名都不为过。
薇薇安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她自从当上圣女以来，这两年都是十分谨慎的。
这也是艾莉丝惩治了所有害得依芙被判处绞刑的人，却始终没能惩治罪魁祸首薇薇安的原因。
这个家伙貌似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即使是身为圣女，她做的每一件事也都能用滴水不漏来形容。
有时候艾莉丝都很好奇，这个薇薇安是不是因为曾经被依芙养大的关系，所以才这么有心计。
薇薇安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手帕，那沾满灰尘的手帕被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还要弯腰跟面前的艾莉丝道谢。
“别客气，只是我察觉到圣女殿下您最近状态有些不太好。教会方面也跟我父皇反映过这件事情……”
“本来我是不太相信的，我一直都觉得圣女殿下您是一个能够区分生活和工作，对帝国和教会的事务都能做到一丝不苟的人。”
“可是今天看来，貌似……不是这样的。”
艾莉丝抿着嘴唇，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薇薇安，此时的薇薇安如临大敌。
她的眼皮剧烈地颤动着，好像预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危险一般。
“您需要一定的时间调整，教会的事务……您这种状态可是处理不好。我看您还是休息几天，等明天我就找个人暂时接替一段时间您圣女的职责。”
“您也太累了，看样子是得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艾莉丝话还没有说完，薇薇安就已经瞪大了双眼，捧着那块沾满灰尘的手帕愣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突然就被剥夺了圣女的身份。
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有些缓不过劲来。
甚至艾莉丝说话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驳。
“那么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圣女殿下今天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您一个人也挺孤单的吧？看到这样热闹的场景，您难道不会感到不舒服吗？”
“对了，我记得您为了向教会表示忠心，检举了您的养母，这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吧？”
“不错，小小年纪就这么识大体，这样的精神实属难得。”
“但……代价呢？”
艾莉丝留下这句话以后，便绕过了她，冷冷地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周围熙熙攘攘，艾莉丝的最后一句话却让薇薇安的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和色彩。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哪怕一句话，像是默默接受了艾莉丝对自己的拷问。
艾莉丝也清楚，教会定下来的圣女没那么容易更换，可是既然开了这么一道口子，哪怕只是拿掉薇薇安的权利几天，也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毕竟艾莉丝更残忍的手段，还在后面呢。
“呵，小丑。”
艾莉丝清冷一笑，那个笑容里仿佛饱含着她情绪中所有的嘲弄。
可当她看到了举行典礼的大堂之中依芙的身影时，她脸上的表情又骤然变得明媚了起来。
“是脑婆！”
艾莉丝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