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
依芙表情平淡地转过身去，一眼就看到了跟自己搭话的薇薇安。
这个熟悉的声音在依芙的脑海里宛若一声惊雷，刺激得她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
她毕竟是原主依芙最重要的宝贝女儿，哪怕自己临处刑以前都还在惦念着的女孩子。
听见她的声音，即使现在的依芙会下意识地产生不耐烦的情绪，可是身体的反应却没有办法抗拒。
不过还好，并不明显。
依芙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距离感，虽然依芙也在保持着微笑，可是能明显地看出来，那是对待女儿同学时不失礼貌的笑。
本质上还是带着十足的疏远。
薇薇安在教会里待了两年，没有了母亲保护的她，早早地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否则她走不到今天。
看着依芙那样的表情，她的心没由来地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那般的痛。
薇薇安有些小心又有些贪婪地嗅了嗅依芙身边的馨香气息，这个味道对于她来说太熟悉了。
即使已经阔别了两年没有嗅到，可是这个气味进入鼻腔的时候，还是会让薇薇安心尖发颤。
这让她忍不住好奇，上一次拥抱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
好像……已经不止两年了。
想到这里薇薇安忍不住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妈妈的怀抱永远都是为自己敞开的，只是自己选择了疏远罢了。
明明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现在反而暗自神伤起来了。真是可悲又可笑……
可是蕾雅妈妈身上的味道真的好香啊，和妈妈生前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她对蕾雅温柔的样子也好像……
“那个……”
意识到自己再不开口说话就显得有些失态了，薇薇安这才犹豫不决地开了口。
“对不起，之前我不懂事，做错了很多事情。欺负了你的女儿，实在是抱歉……”
薇薇安低下了头，她的声音细若蚊足，完全没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圣女大人该有的威严。
“你是来道歉的？”
依芙看着低垂着脑袋的薇薇安，表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
“嗯，实在是抱歉。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我的道歉显得十分苍白，但……我还是希望能把我的歉意说出口。”
薇薇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察觉到依芙的目光依然带着几分冰冷，她又忍不住失落地低了下去。
“道歉你直接去和蕾雅说就好，原不原谅你是她的事情。”
“我是蕾雅的妈妈，我只负责保护她，至于替她原谅别人……我没有那个资格。”
依芙的这番话让薇薇安的身躯一颤，自从她当上圣女以来，别人替她做下的决定还少吗？
有时候她甚至就连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没有办法自己决定。
她无论是做什么都要受到教会的控制，完全没有自由，就像是一个吉祥物一般。
这不仅仅是一种控制，更多的是对薇薇安的不尊重。
可眼前的依芙不一样，她对自己的女儿充满了尊重，即使她还是个小孩子也是如此……
她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去自由的做决定，而她则是默默地站在身后，不计后果地为她保驾护航。
这才是尊重啊，这才是爱才是家人啊。
薇薇安羡慕的神情溢于言表，曾几何时，她也是拥有这些的幸福小孩，可是现在……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眼前这个长得很像妈妈的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也是带着十足距离感的冷冰冰。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会找机会去跟蕾雅道歉的……”
“不过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您和蕾雅一起共进晚餐。”
“当然，如果您拒绝的话也没问题，就当我没有说过，实在是抱歉打扰了。”
薇薇安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依芙，对着依芙深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可就在薇薇安走出去两步以后，依芙却又叫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