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荫刚朝着球馆出发就收到了苏绛发的消息:“师傅,来练球吧!”
“马上到。”
两人昨晚前往自习室的时候,是加了企鹅好友的,这是苏绛第一次发消息给谢荫,她几乎是每发一句话都会附带一个极其合适的表情包,如果只是日常交流的话,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这么热爱表情包的人。
球场内,清脆的响声回荡,苏绛正在谢荫的指导下练习发球。
“我还以为师傅的训练就只是实战训练呢?”
苏绛当时看着谢荫球拍都没带还想着去借一支拍过来,结果谢荫根本没想打球。
“你现在水平就算在女生里面,也算菜的了,我既然教你,当然要从基础开始。”
“别这么伤人啊。”
说苏绛菜,她瞬间就红温了:“我,我可是比羽球社大多数女生都强的。”
“你还挺自豪。”
羽球社的女生大多都是零基础的新人,只要懂正确的发球方式就比她们要强了。
“那我总不可能去和校队的比啊。”
苏绛边说话边发球,动作还算标准,不过似乎是分心了的缘故,落球点比之前差了不少。
“正手发完了,接下来反手发,一样的,15组。”
“是。”
苏绛之前刚加入羽球社的时候,所学的技巧基本都是和吴钩对打的时候学的野路子,现在突然练习变正规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发完所有的球,谢荫会主动把球都收回自己手上,趁着这个功夫,苏绛有时间和谢荫聊聊天。
“师傅,你貌似在学校火了哦。”
苏绛趁着谢荫捡球的功夫,把年级群里的火爆程度说了一遍。
“高一二班的谢荫。三个年级都知道有这么位帅哥了,师傅的桃花运没准就要来了哦。”
苏绛一脸坏笑,似乎很期待看到这种乐子。
“什么桃花运啊,我看是桃花劫吧。我只是想一个人安心发呆而已。。。都怪吴钩,这家伙叫我来打表演赛,结果他赚了我亏了,真让人不爽!”
谢荫此时的表情哪有半分拘谨,他恨不得把吴钩给撕了,但是现在吴钩不在,他只能拿着手上的破烂羽毛球泄愤。
在动作浮夸的把羽毛球大卸八块后还念念有词:“把吴钩大卸八块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而苏绛则是在一旁偷乐,师傅貌似只有在羽毛球场才会展露这样神情。
她昨天其实问过吴钩有关谢荫的事,吴钩对谢荫的评价是“闷葫芦”,但是在自己喜爱的事情上会变的很烦人,虽然烦人,但也可以用可爱来评价,嘴上说着如何如何,最终一定会演变成简单的打打闹闹,甚至还会求着别人陪他闹。
这样的评价和田恬一开始的说法是一致的。
虽然一开始她觉得“可爱”这个词是不是用的有些不妥,但是就师傅目前这个状态和发言,倒是也有几分意味。
“你笑什么?”
对于苏绛脸上莫名的笑意,谢荫有些不解。
“只是觉得师傅有些。。。。”
正打算脱口而出的苏绛连忙打住,如果在这里说出自己师傅可爱的话,那徒弟生涯就得提前结束了吧?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吴钩昨天和我说师傅你有时候挺可爱的。。。”
有那么一瞬间,谢荫的身体完整,而灵魂却化为飞灰,随风飘向天际。
“那啥,师傅,师傅?你要振作一点啊!”
看谢荫就像是被时间暂停了一样,是人都能看出这个评价对他是毁灭性打击。
“吴钩。。我要宰了你。。。”
在语言中枢模块宕机数秒恢复之后,谢荫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怨念之大让苏绛直呼不妙。
她正打算发消息给吴钩让他别来球馆,但很不幸,吴钩已经出现在谢荫的视野范围内。
“吴钩!你死定了!”
吴钩也算是反应极快,见谢荫全身似乎散发着浓重的杀气朝他冲来,已经习惯的他扭头就跑,甚至没有疑惑发生了什么。
看着这两个羽球社里高一顶梁柱闹腾的样子,苏绛微微一笑,默默留下来收拾好再次散落一地的球。
而在谢荫追杀吴钩的时候,高一二班可是很热闹的。
自一点钟开始就不断有人到高一二班问谢荫是谁,在教室里的人都回答好几遍了。
还有不少在外面观望的学生,让整个二班都不得安宁。
过于吵闹的环境让只想安静看会儿书的陆可烨有些暴躁,一些想睡午觉的同学也被吵醒了。
于是她从教室的杂物间拿出了上个学期留下来的指示牌,贴上一张A4纸,摆在了教室门口,从根源上杜绝了更多的人来二班。
那张纸上是用黑色油性笔写的:“谢荫在羽毛球场,不要打扰教室中的同学休息。”
路过的张敏见到这一举动,笑道:“班长终于想出个好办法了?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大吼大叫呢。”
陆可烨只是扫了她一眼,但没有说什么,继续做数学题去了。
“切,神气什么?”
被外班的学生们这么一闹,班上的人基本都知道有这么回事了,部分同学认为那个是p出来的,但仔细看过谢荫脸的人都知道他长相其实不算差。
谢荫一直拖到上课铃响才回到教室,虽然教训吴钩很花时间,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很清楚一旦提前回来了,他肯定会被团团围住问东问西,没个安闲。
上课也有不少人偷偷问他的,但他都以认真听课为由推脱开来,而一下课谢荫就消失不见了,他可不会让别人有八卦的机会。
“李绘音,你说谢荫是不是火了之后立马就找美女去了啊?”
既然八卦不了谢荫,那就只能找李绘音八卦八卦咯。
“不会的,他这么一个怕麻烦的人,怎么可能去主动去找美女呢?”
李绘音看着自己绘画本上刚画了四分之一的谢荫像,平静地说道:“而且你也没必要来八卦我,我对谢荫可没什么感觉,当他女朋友什么的完全不会考虑的。”
李绘音语气平淡诚恳,但她的邻座其实是都不信的,盯准了一个人画画,真没点别的想法?
就这样,谢荫东躲西藏一直到了放学时间,甚至一放学他是第一个冲出教学楼的,没有给任何人八卦的机会。
“跑的真快。”
李绘音也是猜到了谢荫一定会直接逃跑,所以才没有急着收拾书包。
让他放学后陪自己走一段路的计划也只能延后了。
谢荫急匆匆逃跑一个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卷入漩涡中心,二是为了去吴钩家简单做点晚饭,不然零花钱真的会顶不住。
不回自己家当然是因为自己家太远了,而且自己花钱买不必要的午餐肯定会被妈妈妹妹联合唠叨,这种惨状还是尽量避免吧。
这件事已经在中午揍吴钩的时候说好了,谁叫他居然用“可爱”评价他的,这是赔礼。
“你没发现你最近女人缘挺好的吗?”
吴钩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对厨房里的谢荫说道。
“别提啦,都是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想安静点都做不到。”
“帅哥是这样的,像我就没什么女人缘。”
“你就是用可爱这个词来评价帅哥的吗?而且你长得还行吧。”
谢荫还是对这个词充满怨念。
“这个词可不是我评价的,是你妹妹说的,大概是去年暑假的时候吧。”
“我。。。妹。。。真的假的。。。她又在挖苦我吧?”
吴钩看着陷入沉思的谢荫,也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凉夏的所有评价都告诉谢荫。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换了个话题:“除了苏绛之外,你现在应该还有别的桃花吧?”
“再澄清一遍,那是麻烦不是桃花。我现在有三个麻烦,苏绛、李绘音还有那个招新视频的场照!”
“李绘音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上学期的艺术节,有一个话剧需要30幅素描,有20幅是她提供的,在特别鸣谢里提到了。”
“你的记性永远这么惊人。”
吴钩和谢荫算老相识了,这个家伙综合成绩虽然不怎样,但是记忆力确实有些恐怖。
“反正我成绩不如你啊。”
面条下好后,谢荫又和吴钩聊起了新的话题,不过能让高中男生感兴趣的话题,除了游戏也只有恋爱了。
但俩人一个不想谈一个没法谈,所以恋爱方面也没法聊了,所以两人最终还是回到了以前。
“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没这么丧。”
“初三开始的吧,正好你那个时候转学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叛逆期吧。”
吴钩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真的很简单,那谢荫就不会只说这么简单几个字了。
“凉夏呢?”
“她倒是越来越漂亮了,不过也越来越毒舌了。”
“我记得你初一老是惦记小学的那个玩伴,现在不惦记了?”
“六七岁的时候她就出国了,我现在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
“当时你还老说,对方要给你画一大堆画,拍一大堆照片来着,我还以为你小学就谈了呢?”
面对吴钩的调侃,谢荫平静地有些反常:“小时候的玩笑话而已。”
只是闲聊这么几句,谢荫就已经把面条全部吃完,给予吴钩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表演赛上的那“最后一球”。
“这么想去见苏绛啊?”
吴钩是知道谢荫晚上要去自习室的,苏绛要辅导他功课。
“你倒是会开玩笑,我是不想失去我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