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银白。苏瑶地缓缓睁开双眼,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用力挣扎着抬头打量着四周,茫茫白雪,无边无际。
“我这是死了?”她扶着疼痛难忍的脑袋,怀疑自己已经死了。
“死了好,死了好。至少不用再留在府里了。
”苏瑶想着之前的遭遇,此时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语。
“宿主您没有死!”
突然一个萌萌的娃娃声在苏瑶的四周中响起。
“啊?谁!”苏瑶惊恐地看着这个冰天雪地里空无人烟的世界,感到愈加的诡异。
“主人!我是吉吉。恭喜您被吉吉选中!”
“啊!”苏瑶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影子正在手舞足蹈地朝自己走来。她脸上惊讶伴随着惊恐不安。
“主人放心,吉吉是被派来保护你的,不会伤害你的。”吉吉轻声地安慰着她。
“真的吗?”苏瑶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影子。
“主人您之前感染风寒昏迷期间,夫人没有差人找大夫,而是将你扔到了后山。”
听到吉吉的话,苏瑶这才回忆起自己明明记得之前是躺在柴房床榻上,如今却到了这荒地。自己之前派丫环求大夫人替自己找大夫,早该料到大夫人巴不得自己早点死。自己太蠢了。
“咕噜噜~咕噜噜~”苏瑶的肚子打起了鼓,毕竟算起来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
“我饿了。”苏瑶抬起头,试探性地说。
“你能先给我一点吃的吗?”她可怜巴巴地问道。
“当然可以啦宝宝!”影子扭动着身体乐呵呵地道:“这对吉吉来说太容易了!”
噗嗤一声!苏瑶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只脆皮烤鸡,流香四溢,馋的人直流口水。
饿了许多天的苏瑶,来不及多想,抓起烤鸡就吃了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吉吉还有很多好东西呢!”
过来不一会儿,苏瑶将一整只烤鸡吃得只剩下了七七八八的骨头,这才满意的舔了舔嘴唇,对着地上的小影子道:
“谢谢你,吉吉。”
苏瑶摸着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皮,感激的看向它。
“宿主,吃饱了我们就该回家了!”地上的影子道。
提到回家这两个字,苏瑶的脸上霎时变得惊恐万分。
“主人不用怕,吉吉会保护你的!”
寒风呼啸着,吹起她的发丝,如同冰冷的手指划过脸颊。
苏瑶并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个她受了十五年折磨的家。
她抱紧双臂,试图抵御这严寒,却发现自己身着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阻挡这彻骨的寒冷。
“我好不容易才活着逃出来。”苏瑶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中,又道“那里不值得我留恋。”
雪地上,她的身影显得那样渺小而孤独。
“主人,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而且你不想查明齐姨娘的死因吗?”
提到她,苏瑶眼神愣了愣,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是说母亲被府中人所害!”
“吉吉只知道齐姨娘的死并不是平白无故的。”
苏瑶艰难地站起身,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自小她只知道府里的姐妹和丫鬟婆子都会骂她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她也曾想像其他姐妹一样有母亲的疼爱,可是自己却是孤独寂寞冷。
“害我母亲,又来害我。我与苏家之仇,今生必报。”
苏瑶放眼望去,四周除了雪还是雪,没有一丝人烟。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朝着尚书府的方向走在雪地里。
苏瑶转头一看,影子不知道何时已经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苏瑶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中艰难前行,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面庞,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吉吉,你能变出来一辆马车出来吗?”
“嗯……这个忙吉吉帮不了你哦……”吉吉的两根手指在胸前绕啊绕,扭捏道。
“为什么啊?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苏瑶挑衅道。
“嗯……吉吉这个还没有学会。现在只会做美食。”吉吉一脸心虚。
“好吧,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嘿嘿。”
苏瑶按照吉吉的提示,一路地朝着尚书府的方向跋涉。
就在她累得气喘吁吁之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她抬眼望去,一辆精致的马车从后面缓缓驶来,在这冰天雪地中宛如一抹希望的曙光。苏瑶心中一动,鼓起勇气伸手拦住了马车。
“喂!好心人捎我一程吧。”
看到路边脏兮兮的姑娘,车夫向车里的人说着什么,然后马车随即停下,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掀起,露出一张英俊而清冷的面容。男子微微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个在雪地中瑟瑟发抖的姑娘。苏瑶赶忙开口,声音因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公子,求您行行好,带我一程吧。我……我有急事要去尚书府。”
男子沉默片刻,目光在她那倔强的眼神和单薄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最终微微颔首。
苏瑶心中一喜,在马夫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车。
车内放置着一个小火炉,不断地向四周散着热量。温暖如春的车内,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车的布料是上等的绸缎,还镶嵌着玛瑙。这种珠宝她上一次见,还是在嫡姐的生辰上。
苏瑶抬头羡慕地望着面前这个闭目养神的男子。苏瑶细看才发现,他不仅有钱,而且他面容也生得这样精致:高挺的鼻梁,肌肤胜雪,双眉似剑,口若饱满的红杏。
苏瑶竟然有些看呆了,直愣愣的盯着。
“看够了没有!”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冷目似剑,三分讥笑,四分无情。
苏瑶反应过来,装作若无其事,将头转向了一边。
“少爷!您就是太善良了。这女子一看就是贪图您的容貌才故意蹭车的,咱们应该把他赶下车去,不然恐毁了您的清白啊。”
“说够了没有。”男人开口又是一声训斥。然后又闭上了双眼。
车夫立马安静地不再多嘴。
马车继续前行,压过一片又一片的雪地,远远地留下越来越远的车辙痕,像一条长长的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