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锦岚径直的走到龟爷身前,看着龟爷那副恶心而又好笑的姿态,苟锦岚的心里竟然涌现出了一丝的愉悦。
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龟爷还装起来了。
只见龟爷咧嘴一笑,像是呆傻了一般,嘴角不断向外涌现着乌黑的血液。
“真是厉害啊,迁祁后人。”
龟爷那张难看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看着苟锦岚那副憔悴的神态,也是嬉笑连连。
“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使用迁祁功法后遭到的反噬吧?迁祁只收男弟子,功夫也是向来传男不传女,不是没有道理的。
迁祁的高阶功法只能男性使用,女性强行使用的话,会遭受一定程度的自损。”
“你对我们一脉很了解嘛。”
苟锦岚的话语中有些生硬和虚弱,看得出来她也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那是当然,龟爷我活了一百多年了,不少和你们迁祁一脉打交道。不过你们人类的寿命太短,以前你的那些前辈,现在坟头草是都换了又换吧。”
“而你的师父,段曲潦,真是个人物……”
龟爷一阵苦笑,说来他也是胆子特别大,明明在自己状态不佳的情况下还要硬刚段曲潦的弟子,结果可想而知有多惨。
不过或许是龟爷心里咽不下那口气,那口自己被段曲潦暴打,被族人看不起的恶气。
又因为苟锦岚是女子,且武器也被自己扣押,所以自己就萌生出了要教训段曲潦弟子的想法。
结果倒是大失所望啊。
不过自己也算是曲线出了口恶气,自己奸杀了一个和迁祁后人关系要好的小娘子,让迁祁后人悲痛不已,道心不稳。
看着那副摇摇欲坠的神态当真是叫人畅快,虽然结果可能是自己会更加的生不如死就是了。
不过反正也是死,至少龟爷还想再临死之前恶心一下苟锦岚。
“桀桀桀……岚姑娘,动手吧,你杀了我,就算是为了环儿姑娘报仇了,不过可惜啊,环儿姑娘依旧是惨死,而且死的非常可怜。
顺带一提,环儿姑娘可美味了,哈哈哈哈……”
苟锦岚并不理会龟爷的嘲弄,她径直地来到龟爷身前,认真地观察着他身上的伤痕,那些皮肉分离的组织器官上,还在顽强无比的跳动。
“你死不了是吗?”
苟锦岚的这句话让龟爷稍微有些震惊,他猜到苟锦岚绝对不会轻易杀死他,肯定会让他痛不欲生。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龟爷大概率觉得自己再无可能反转时局了,也便间接的认了命。
“我倒也想一剑杀了你,可惜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苟锦岚真的受到了强烈的内伤,不仅仅是龟爷的毒,还有使出「瞬息杀人」所造成的损伤。
现在的她,若不是强大的毅力支撑,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呵呵呵……”龟爷奸笑着,他看出了苟锦岚的虚弱,这一刻他真觉得,若是没有与丁小子合体的话,自己绝对能拿下苟锦岚。
但可惜计划的第一步就错了,这样看来的话还真是老天要龟爷亡啊。
苟锦岚捡起一旁的树枝,然后将其立于龟爷的胸膛上方。
龟爷知道苟锦岚要开始折磨自己了,此刻的他有些后悔之前刺激苟锦岚的话了,毕竟谁也不清楚迁祁后人会用什么招数来折磨自己。
苟锦岚手里的树枝在龟爷胸口上划了一个圈,之后毫无征兆一把插下,顿时树枝刺穿了龟爷的胸膛,卡在肋骨之间
“我去……”龟爷疼的抿住了呼吸,胸口处的肋骨发出咔咔的响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悉数折断。
龟爷就这样被苟锦岚用树枝挑了起来,仿佛是一个玩具一般。
“环儿的高烧是你害的。”
龟爷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苦笑。
“是……”
“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偏偏是环儿!”苟锦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句,愤怒的情绪已经深深的嵌入了她的心里,她的眼神中带着憎恨的烈焰,仿佛要将龟爷一把火全部烧尽。
“为什么?”龟爷geigeigei地放肆大笑,“因为龟爷我想得到你啊,岚小娘子~”
“得到我?”苟锦岚微微歪了下头,似乎顿时间明白了什么。
“是的,我所做的一切,其实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你。为了得到你,得到那份美味的力量,龟爷我首先得变强,得变得能有资格和你硬碰硬。”
“龟爷我的岁数也快到头了,又是要被押送给朝廷,呵……这小子的肉身又是这么拉胯,不采补点阴元,龟爷我只能等死……”
“迁祁小妮子,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要活下去,只能不断索取能量,特别是美味的能量……”
龟爷露出猥琐至极的表情,那污血混合臭气熏天发唾液,在龟爷那性感的小绿舌上不断蔓延。
苟锦岚阴沉着脸,转过了身去,将龟爷用木棍挑在了肩上,一步一步地朝着老林走了过来。
老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面色也重新回到了以前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岚姑娘,你怎么处置他都可以,但他的头颅我们必须得要。”
“可以。”苟锦岚淡淡回应了一句,随后面不改色地挑着龟爷走了回去。
苟锦岚重新拿回了佩剑和暗器,用银针扎住了丁不凡肉身上的每一个穴位,随后将其倒挂在一间偏僻破屋的房梁上。
苟锦岚与老林一同为村里的每一个村民都把过了脉,熬制汤药解除了龟爷所下的毒。
而环儿的尸首,苟锦岚拿出了迁祁一脉珍藏多年的草药,再混合着许多许多花瓣一同倒入浴池里,与环儿娘一起,为环儿洗净肉身。
在药物和苟锦岚真元内力的作用下,环儿的尸首得以最大的修复。
那张惨白的脸蛋上也是恢复了以往的精美容颜,可惜依旧是死人,没有任何生息。
环儿娘悲痛欲绝地看着那个泡在浴缸里的女儿,她一点一点目睹了女儿的尸首从惨不忍睹到现在的如梦如初。
她的泪早已流干,在一旁几次沉痛到昏厥,可是却依然不肯离开女儿尸体半步。
她是一位坚韧的母亲,一位伟大的母亲,女儿身上的每一寸,都来自于她,她也绝不害怕、嫌弃女儿身上的污斑……
因为那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苟锦岚细心地为着环儿擦拭着身子,好像认识环儿这几天里,自己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将她的身子擦干净。
从之前的娇滑羞涩,到如今的天涯永隔,明明只过去几天,但为什么总是会忍不住的想念呢。
苟锦岚的动作很迟缓,像是之前怕弄醒环儿一样的轻缓,甚至苟锦岚会有一种环儿还活着,只是睡着了而已的错感。
只是很可惜苟锦岚再也感受不到环儿湿热的鼻息打在她脖间的骚痒感了。
苟锦岚依环儿娘的所愿,抱着环儿一步一步来到环儿娘的卧室,苟锦岚很小心的将她放在了环儿娘的床上。
妇人有些手作无所的用衣角揩了揩自己的手,然后满脸泪花地坐于床头摩挲着环儿的脸庞。
“很多年了……没和她一起睡过……”妇人坚韧的擦着泪水,不让它弄脏了女儿的身子。
“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和我一起睡,还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呢……现在……也这么大了……”
妇人语无伦次,最终再也支撑不住,趴在环儿身上哭了起来。
苟锦岚心情沉重地走出了房间,轻轻的关房门留给独属于母女二人的时间和空间。
苟锦岚在门外驻足了好一会儿,妇人的细微的苦涩声犹如磅礴大雨中垂死挣扎的孤雁,潸然泪下,却又无力回天。
苟锦岚听着,嘴里像是吃了黄莲一样苦涩,内心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甜楚。
许久,她一咬牙,径直地离开了环儿家。
她低沉着脸,掌心中被攥出了鲜红的血液,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地前往远处人迹稀少的破屋,在那里,关押着一切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