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agician(魔术师)』啊啊!”
火焰从流浪汉紧攥着的塔罗牌中窜出,凝结成绳子一样的形状向四面八方涌去。
“虽然不知道你用哪张塔罗牌实现了瞬间移动,但只要用火焰填满落脚点你就无计可施了吧!”
火绳环绕着流浪汉的身体高速旋转,甩出的流火瞬间覆盖了周围的空间。
我偏头躲开一束直击我正脸的流火,流火擦着我的脸颊掠过。因为『梦符·最最脆弱而坚不可摧的梦想啊』还在生效,所以我没有感觉到烈焰带来的灼烧。
我在飞散的火焰中搜索灵梦的身影——
灵梦在空中神情随意地扭动着身躯,从火焰弹幕的空隙中轻松地穿过,根本没有使用亚空穴。
“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称不上是弹幕吧。”,灵梦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找准时机甩出手中的封魔针。
“结束了,『宝具·封魔针』。”
“呃啊啊啊啊啊!”,流浪汉高声怒吼,本已经略微熄灭的火焰重新燃起,有火焰构成的龙卷直直向灵梦冲去!
然而封魔针穿过火焰龙卷,毫无悬念地击中流浪汉的身体。流浪汉前后摇晃两下,后脑勺朝天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空中的『The Hierophant(教皇)』和『The Magician(魔术师)』失去方才的光芒,“啪叽”一下拍到地面上。
我一蹦一跳地蹦到灵梦旁边:“哎呦,灵梦你何必取人性命……”
灵梦挥动御币往我身上的锁链一劈,锁链应声落地。
“别乱说,那人只是晕倒了。”
我飘过去捡起地上的两张塔罗牌,向灵梦展示:“这个人似乎在收集塔罗牌呢,单纯是为了塔罗牌的力量吗?”
“哈,说不定有收集满多少多少张就可以兑换小礼品的活动哦。”
听到灵梦的玩笑话,我的脑海中忽然萌生了一个猜想。
“我说真的,把所有牌收集满之后能够合成某个好东西也说不定。”
“是吗”,灵梦的态度并不兴奋,“什么样子的好东西呀?”
“感觉会是某种和幻想有关的能力呢。”
“居然是你的能力吗?”
“或者类似程度的能力,只有三块碎片,我也只能猜测。不过,从感觉上来看更有可能被瓜分的是琥珀川渊的能力呢。”
灵梦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但是琥珀川渊为什么会自己”
“塔罗牌一共有几张?”
“塔罗牌一共有78张,不过绘有这种图样的大阿卡那牌也就是所谓主牌,一共只有22张哦。”
“22张嘛,我们已经有三张了。那么,接下来的旅途中就稍微留意一下好了。”
灵梦撕开流浪汉的斗篷,用撕下来的布条蒙住流浪汉的口鼻。
灵梦蹲在不省人事的流浪汉面前,低着头喃喃:“虽然乍一看很脏乱,但是他的腰带却是货真价实的牛皮。裤子上有大量被划开的口子,但是这个……”
灵梦提起流浪汉裤子的一部分指给我看,我凑过去,发现上面有一根笔直的竖线。
“这不是缝合的痕迹,而是长期挤压形成的压痕。横平竖直的压痕意味着这条裤子经常被压在衣柜里。另外,他的衬衫也是一样布满了压痕。”
我眨巴眨巴眼睛,等灵梦解释自己的推论。
“从常识推论,他应该不是流浪者。至少在异变之前不是。流浪汉不可能会有这种长久不穿的衣服,那也太浪费了。”
“那么说来,他应该是吸入太多尘埃,忘记了自己是谁才会变成流浪汉的喽?”
灵梦伸出手指戳戳流浪者的脸:“或许吧?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一路走来我们只遇到他一个原住民。”
“这里显然是城市吧?其他人都哪里去……”,灵梦自语到一半,忽然愣住了。
我也回想起好不容易忘掉的那个画面,感觉捂住已经带了一层口罩的嘴巴。我得预防自己吐出来。
在想起那个画面……被埋在彩色地砖下的大量尸体……在想起这个画面以后要预防自己吐出来。
灵梦岔开话题:“嘛啊,关于这次异变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略感熟悉的呻吟声传来:“呃呃……”
我循声望去,发现流浪汉(疑似不是)撑着地板坐直了上半身,正在抬手揉自己的后脑勺。
灵梦惊呼出声:“这也太耐揍了吧?”
男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旁若无人地掀起衣服翻找着什么。他额头冒汗,神色焦急。
灵梦晃了晃手中的三张塔罗牌:“在找这个吗?”
男人瞪大眼睛看着灵梦手中的塔罗牌,表情好像要吃人。但是他似乎在权衡片刻之后恢复了理智,重重地垂下头:“你赢了。”
“喂,我问你”,灵梦前踏两步,走到男人跟前,“这个塔罗牌是怎么回事?”
男人抬眼瞟向灵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张开嘴,吐出沙哑的声音:“塔罗牌是神明大人的启示,神明大人的力量。抢到所有塔罗牌的人将会获得神明大人一半的力量。”
灵梦不经嗤笑:“神明大人?”
我歪着头问男人:“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我不是听来的”,男人的声音颤抖着,“我是被选中的人,没有被选中的现在都被埋在地下……神明大人选中了我,亲自告诉了我游戏的规则。”
“你们不知道这个规则嘛……看来那张牌也是抢来的呢。”
他指的大概是灵梦刚刚给他展示的『The Chariot(战车)』
我继续追问:“你说的神明大人,该不会凑巧长得和我很像,但是眼睛和头发是黑的吧?”
男人并没有看我,而是自顾自地低着头:“神明大人看上去不像人类……”
我和灵梦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