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音自顾自点头道：“如泣如诉，诗意流淌。”
“嘿嘿~”冴月麟半吐舌头，晃着没有端着二胡的那只手的食指，“这样就明白了吧，我不是坏人哦。”
“能明白什么呀，除了打了一架之外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吗？”
“诶~？”冴月麟拖着她长长的尾音，“你不知道吗，一般都是这样的呀，互不相识的人打了一架就会相互了解了哦。”
“那是王道热血漫画里的情节啦。”
“我倒是差不多能了解”灵梦抬手打断我的话，“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要确认，你是什么类型的妖怪？”
“妖怪？”冴月麟歪了歪头，似乎没料到会被问这个问题，“冴月麟才不是妖怪。和姐姐一样，冴月麟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哦？”
灵梦不暇思索：“骗人。”
冴月麟保持着微笑，不言语，只是眯着眼看灵梦。
“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姐姐自己明明更强一点吧？还是说姐姐不认为自己是人类呢？”
灵梦哑口无言，最终只能轻笑着摇头。
我插话道：“话是这么说，但是灵梦本来就强得不像人类，偶尔不算入人类的范畴也可以。”
冴月麟捂嘴偷笑：“你还真失礼呢。敢开这样的玩笑，说明你和灵梦姐姐关系很要好喽？”
“算是吧？”我带着试探的眼神看向灵梦。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很在意了。”灵梦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说起来，“为什么叫我‘姐姐’？或者说，为什么只管我叫‘姐姐’？”
灵梦单手叉腰，稍微放出了点气势：“我本来以为你对谁都这样，但是现在看来你只对我特别亲昵。方便告诉我为什么吗？”
冴月麟默默闭上了眼睛，我没读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这倒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我能力中读心方面的功能本来就不稳定。
至少我通过读心失败确定她不是人类。至少不是普通的人类。
半晌，冴月麟开口了：“因为灵梦姐姐就是灵梦姐姐呀？”
她的语气中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好像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因为一个简单的问题沉默了那么久。
灵梦：“嘛啊，算了。总而言之让你住在这里没有危险。”
冴月麟似乎误解了灵梦的意思：“人类住在人间之里有什么‘危险’可言呀？人间之里受灵梦姐姐的保护的吧？”
是误解……还是曲解？
灵梦按了按太阳穴，决定暂时不关心这些让她头疼的事情：“整个幻想乡都是由博丽巫女来守护的，不只是人间之里。”
冴月麟动作幅度很大地点头：“哦哦，和那时不一样呢。”
那时？
博丽巫女自幻想乡成立以来就是幻想乡的守护者兼监察者，“与之不一样的情况”，可能要追溯到幻想乡建立之前，人间之里还不叫人间之里的时候了。
我看向灵梦，灵梦正掏着耳朵，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喂喂，这可是一句了不得的话啊？这家伙就这样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吗！
“呦~西，走了。”灵梦轻点地面，漂浮起来。
她的幻想清晰地传入我的脑海：赶快回去喝茶，说不定早上倒了没喝完的那杯还没凉。
该说什么好呢……？啊哈哈，很有灵梦的风格呢。
着急着回去无所事事，真是“荒诞”啊……
“姐姐走了吗。慢走哦？”
灵梦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加速飞向天空。
慧音忽然说话：“你不跟上吗。”
我反应过来：“诶？哦。”
“要是想留在这里吃饭的话，这里尚且有些粗茶淡饭招待。只是眼下离吃饭还早了些，恐怕要多等些时候。”
灵梦的话，可能就在这里蹭饭了。这么想着，我几乎要笑出声。
“客气了，其实我不吃饭也没关系的。”
“招待不周。”上白泽慧音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愧疚的神情，反而好像在说你怎么还没走。
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今天就这么急着让我走呢，下课时间快结束了吗？
冴月麟看着我说话：“你是……”
我这才意识到，灵梦离开之后冴月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的名字叫做琥珀川沙，是幻想妖怪。拥有实现愿望程度……不好意思，是混淆幻想和现实的界限程度的能力。”
不好不好，昨天晚上八云紫的打趣被我记心里了。赶紧忘掉赶紧忘掉。
冴月麟依然笑着：“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冴月麟小姐是人类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是人类吧？”她学着我的语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觉得是哦。”
在慧音为了上课而“失陪”之后，冴月麟也跟着慧音回了寺子屋里面。我在寺子屋门口傻站了一会，脑子里满是奇怪的想法。
说到底，“人类”的定义是什么呢？没有妖怪特征的人形生物就算人类吗？
大部分妖怪和人类在生理结构上是大体相同的吧？红美铃小姐那种，没有长着妖怪典型特征的妖怪，更是偶尔会被误会成人类。既然如此，如何界定“长得像人类的妖怪”和“人类”呢？
看战斗力吗？人类中也有超自然能力者，比如灵梦，比如魔理沙，比如咲夜小姐。但是她们毫无疑问都是人类……
看寿命的话，妖怪中也有只能活百八十年的短命种族，人类中也有能活几百年的个体存在（圣白莲，原本是人类，演习大量魔法后成为超人，几乎不会衰老）。
呜啊，停停停，这样下去我自己也要被归类为人类了。
真是的，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反驳“冴月麟是人类”的观点嘛。总不能说“你的幻想有异常，所以你不是人类”吧。
稍微苦恼着，我不知不觉走到了街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