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我稍微理理被狂暴的灵力吹乱的发型，让长发不至于遮挡自己的视野。
还没飞几米就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吹得几乎要飘走，我一下就猜到是博丽灵梦发威了。身边的芙兰冲破灵力直接往战场中心去了，古明地恋也不知去向，我只能独自在灵力风暴中艰难前进。
幸好灵力的风暴只持续了一会，我立刻朝灵力爆发的位置赶去。看见天空中的蝴蝶们纷纷落下，我就知道灵梦已经把问题给解决了。
“咲夜……？咲夜！”
远远地就听到芙兰在嚎。
我降落到芙兰身边，看着和咲夜和灵梦俩人倒在一块。
咲夜的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此刻，血液正从伤口往外喷涌着。芙兰跪在咲夜旁边，胡乱推搡着咲夜的身体。
“芙兰，咲夜小姐受伤了，别……”说到一半，我忽然顿住了。咲夜的幻想正在飘散……这种情况一般代表，咲夜本人的意识正在愈发涣散。
对了，咲夜小姐是人类。受了这种伤的咲夜快不行了。意识到这点，我急忙蹲在芙兰身旁，把手抚在咲夜额上。
“你！”
我一惊，发现芙兰的手正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她凑了上来，毫不压制的力量几乎把我整个人压倒。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她抓着我的衣襟摇晃，我试图制止她的暴行，并理所应当地失败了。
“我……芙兰……不……不行了……先停一下……”
在我成为倒在这里的第三个人之前，芙兰终于停止了摇晃。她仍然抓着我的衣襟，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威胁的意思。
“我不能为咲夜小姐做决定，芙兰也不能。不过我会给咲夜小姐一个机会……”
“那就快点呐！”
“我知道啦，先放开我”，我象征性地挣扎几下，芙兰放开了我的衣服。
“呼……”
我长出一口气，手轻柔地抚上咲夜的额头。
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咲夜能不能活过来主要看咲夜自己的幻想够不够强，她是否足够想要活下去。可惜根据我的经验，人在弥留之际时幻想也会消散得很快。
“芙兰，你希望『咲夜醒过来』是吧？”
芙兰用力地点点头。
那么——
我打了个响指，咲夜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般睁开双眼，与此同时，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一开始咳嗽，腹部伤口就涌出更多的血液。看到这么多人血，芙兰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激动地作势要扑倒咲夜身上。
我用尽全力全身一撞，把芙兰撞到一旁：“别动她！咲夜小姐只是醒过来了，她的生命仍然处在危险中！”
咲夜一时似乎有些茫然，在看到自己腹部的伤口后，她很快接受了现实。
“咲，咲夜！”
芙兰的声音剧烈颤抖着，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咲夜把手放在芙兰头顶，上扬的唇角微微震颤。
都这时候了还在安慰芙兰，咲夜小姐真是……温柔的人啊。
“咲夜小姐，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说着，我手掌一翻，掌心躺着一颗血红色的药丸。
“在失去某位重要的人之后，我收集了许多弥留之际的人的求生欲望，凝结名为“活下去”的幻想，制成了这个冒牌货。”
“『伪·绀珠之药』”
“从来没有人试过这个药，我无法保证它的疗效。吃完之后你会真真正正地永远活下去也说不定。”
咲夜没有动，只是看着我的眼睛。旁边的芙兰也乖巧地一言不发。
“咲夜小姐……有相遇就一定会有离别。你早就清楚，作为人类的自己会先斯卡蕾特姐妹一步离开人世。”
我不得不说出残酷的话：“如果你选择不吃药而死在这里，对于你的主人来说，也不过陪伴自己二十年和八十年的差距罢了。对于吸血鬼来说，这其中的差别并不大。比起你的自然死亡，她们并没有为此需要承担更多的痛苦。”
我感受到芙兰的眼神异常灼热，她好像在考虑直接把『伪·绀珠之药』抢过去。也可能她在压制自己想要反驳我的冲动。为了制造『伪·绀珠之药』我耗费了太多愿力，眼下没有余力读她的心。
“而你在这里吃下这颗药的话……这种离别的痛苦就留给你承担了。你将一点点看着斯卡蕾特姐妹老去，甚至一点点看着所有你认识的人老去，最后走向坟墓。”
“你认识的所有人都将死去，而你将永世不得安宁。你对时间的感知越来越迟钝，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快地离开你，最后，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一个也陪不了你。永生是比死亡更可怕的诅咒。”
我想到了妹红，至少她是很后悔吃绀珠之药的。
咲夜把手放在我的平摊的手掌上，握住了『伪·绀珠之药』。
“替大小姐承担痛苦……我……咳咳……”咲夜咳出几口鲜血，“求之……不得……”
“咲夜小姐，我尊重你的选择。”
药丸被咲夜一口吞下。
咲夜伤口处泛起彩色虹光，片刻之后，虹光散去，咲夜的身体恢复如初。
我站起身，跪着的芙兰抬起头看我。
“我保证这个药没有任何副作用，但是不能保证作用多强。可能我的药根本没办法让人达到永生。”
古明地恋扑倒我的背后：“那么，刚刚就是在危言耸听喽~”
我摇了摇头。
咲夜……咲夜小姐在死之前爆发了逆天程度的愿力啊。根本不是能够正常人类达到的水平。
看来咲夜小姐还有其他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