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熟练呢？”
明柯闻言，缓缓睁开眼，看向雨芷芊，眸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没有一点刚睡醒的样子，仿佛是早早便等待着这般场面。
一想起昨夜朦胧的种种，雨芷芊便急得脸都红透了。
“就……就是……”
声音越说越小，她咬着下唇。
说不出来。
“我可是活了数百年，这种事情若是还生疏，就太不正常了。”
明柯微微挑眉，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悠闲地解释起来。
雨芷芊抬起头，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却顿住了。
他说的很对，人生数百年，若是连这种生疏，那也未免太可笑了些。
“你连装一下都不装吗？”
雨芷芊猛地跺脚，气得头顶几乎要冒烟。
明柯见此状笑了起来，他从容地倚着床头，微微抬眼。
“可之前一开始说的时候，是有装的成分，但你却表示不满意，想听更真实的说法，当时我说出来了，你也表示很满意。”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脸上挂着无辜的意味，抬手比了个无奈的姿势。
“怎么到如今这事，却反倒让我装起来了？”
“你真是善变啊。”
“我……”雨芷芊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只能气呼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有更重要的事情。”
雨芷芊所言的就是那在袭扰中缴获的情报了，本来昨天见到明柯时就想说，但却让其待到庆功宴结束。
好了，庆功宴结束了，他却把她弄醉了，还称此与自己做了那种事情。
“在那之前，先把衣服穿起来如何。”
“你都看了个遍了，还在意这个吗？”
“这不一样。”
雨芷芊被他气得胸口起伏，根本不想接话，只能咬着唇匆匆套好外衣。
明柯挑眉，慢条斯理地坐直身子，随手整理了一下衣领。
“说吧。”
雨芷芊深吸一口气，从柜子中取出一份卷轴，将其摊开递到他面前，语气严肃了几分。
“这是我们这次袭扰所取得的情报，与之前获得的有所关联，重合，以及多很多细节。”
明柯接过卷轴，漫不经心地展开。他的目光从文字上扫过，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情渐渐收敛，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嗯，这情报确实不简单。”
“还有……”
雨芷芊顿了顿,把那第一次打开卷轴时出现的幻境烟雾，还有自己苏醒时，看到的远处那魔尊的身影……
总之把来龙去脉都仔仔细细地都说了出来。
终于松了口气。
“我们先来说说你看到的那魔尊吧。”
明柯将卷轴合上，目光若有所思的问道。
雨芷芊见他认真思索，觉得将事情都说出来后，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总算挪开了些。
“那气息和压迫感，我觉得毫无疑问是本人，假不了，但 ……”
明柯抬起目光，似乎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平静地将她未尽的话接了下去。
“但在那个时候，我正与魔尊在交战之中？”
“是的。”雨芷芊点点头。
明柯眉头微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这事确实蹊跷，我所遇到的魔尊，实力与上次并无什么差别，那凌厉的攻势，魔气滔天的魔气……我不觉得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表现。”
雨芷芊咬了咬唇，语气有些急促。
“可我看到的，不可能是什么障眼法！那种压迫感，如果说是假的，那得是何等的伪装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你如此笃定，难道你见过他吗？”
见雨芷芊的解释，明柯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探究的意反问道。
雨芷芊微微一顿，面对他的反问，心中一阵慌乱。她低下头，掩饰着情绪，，最终只能勉强挤出一句。
“没有。”
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
毕竟她不可能说，我当然见过了，天河那次我还暗中与魔尊达成交易，背刺了你呢。
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下来，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明柯主动地打破了这样的局面，走到雨芷芊的身边，低头看着她，随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也许只是你的境界导致了感知上的误差，”他的声音低沉柔和，似是在安抚，“放松些，好吗？”
雨芷芊怔住了，因为明柯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她此时的境界不过只是皇境，对那些站在更高层次的强者来说，感知自然是不全面的，残缺的，容易被误导扭曲的。
如果真有其他极境高手刻意模仿魔尊的气息和威压，造成这样的错觉，也是完全可能的推断。
她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没多久，似乎想到什么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明柯，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如果是分身呢？”
明柯微微一怔，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沉默片刻后才开口。
“分身？”
明柯这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分身这般手段，只存在与相传的传说中。
传说，那自然是来源与非常古老的时代，距今也太过遥远了。
其实不止这些。
在这世界度过了如此之久的时光，雨芷芊发现这世界有着许多的怪异之处。
最简单的就是，这世界的高修为者空有如此之强大的一股力量，但使用的方法确实简单，粗糙，没有分毫的精妙可言。
简单的说，就是他们只会把这股力量直接释放出来，攻击。
哪怕再精妙一点的，也只不过是单纯的改善，同等的效果之下，付出的灵力要更小些。
是的仅此而已。
而阵法多的也只不过是陷阱类的，像天河一役中用来对付魔尊的伏魔大阵，这样类型的，都是在上古的遗迹中挖掘出来，再自行推算而出的。
吊诡的是，在许许多多的民间传说中，却记载着，与雨芷芊前世所看的那些小说一样的，高级的，复杂的各种效果。
比如说影响天气，傀儡，改变环境，等等……
而分身这般手段，则是传说，放到如今不可思议的上古密技中的一员。
以及，寺庙这种，人们只知其名，却是知其实际用途，所代表的事物，但却能在许多地方看到的遗迹。
若是问起来，为何要将这些遗迹这般称呼时，人们只会说，老一辈的人都那么叫，但实际的意义也是不知道的。
结合种种，雨芷芊其实已经有了推断，如此厚古薄今的当下，只知其名不知其意的遗迹，粗暴的灵力使用方式与神话中描述的种种高明手段……
这个世界曾经拥有很多东西，但却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了尽数失传。
这是个失落的时代，在此前，必定存在着更丰富，辉煌，繁盛的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