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八年前,武盟志士无意间撞破易容成少女的仆固星源,将其位置锁定上报给武盟总部,总部设下陷进引诱仆固星源入局,由第二十一任武盟盟主,中原第一剑客——邱中阳,亲自出面迎战仆固星源。
……
听到这里苏绿夏毛骨悚然,按秀秀所言,这仆固星源起码活了两千多年,像帝释天似的都活腻了只想看人间惨剧?
不过这武盟盟主邱中阳也强的离谱啊,仆固星源不是活了两千年吗,还拥有重天九重的修为,他又是怎么打得过的?
不过,听完仆固星源的描述,我反而更倾向仆固星源是个掌握了易容术的组织啊,靠着一个人转换那么多身份,想着也不太现实。
“秀秀,你是说仆固星源有可能在我们身边?”
“嗯,据武盟总部传来的可靠消息,他就藏匿在江南,极有可能是躲在某个门派里蛰伏整整八年,以至于武盟的卧底都没发现他的行踪。”
“他为啥要潜伏在江南,这货不是有手有脚么,不会跑?”
“他逃不掉的,八年前由武盟盟主,中原第一剑客——邱中阳亲自出手,重伤了仆固星源,如今他修为大幅度跌落实力大不如前,根本逃不出武盟重天镜高手的法眼,抓捕圈在这八年间是一步一步紧缩来的。”
听到这苏绿夏只觉得无比压抑,她算是搞清楚了秀秀为什么要卧底青莲剑宗且不敢暴露身份,但还还没搞清楚仆固星源和柳乐贤有什么关系,她连忙问道:
“那尊主又是怎么回事?他和仆固星源有关系?”
“那个自称尊主的幽魂,在世时曾是一位魔教魔头,修为颇高练了一身邪功,被武盟俘虏后囚禁在江南一隅的深山之中,有专人看守,每日以浩然正气磨灭尊主肉身。八年前仆固星源闯入深山,杀死守卫,将尊主幽魂释放出来。尊主的幽魂能如此顺利的逃脱并附身在柳乐贤身上,只怕也是仆固星源的指使。”
“明白了,那个尊主附身在柳乐贤身上,还教唆他抢夺‘拘魂索’,由此引发了我苏武山庄灭门一事。”苏绿夏恍然大悟,也明白了秀秀此刻的任务,说道:
“所以武盟派你来就是监督青莲剑宗,看看仆固星源会不会联络尊主?”
“对……”秀秀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神情都黯然下去,带着歉声说道:“瞒你那么久了,对不起,苏小姐……”
完了蛋,秀秀的任务与我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背道而驰啊。
她需要时刻要盯住尊主,这是能让仆固星源主动现身的唯一线索,当然不会主动帮我拿“拘魂索”破局。
甚至可以说,我的生死存亡和她的任务互相抵触。
出面帮我,就等于告诉仆固星源,武盟已经盯上这里了。
不帮我,以我的实力根本对付不了柳乐贤和尊主。
难怪她说要待任务结束后才能帮我破开禁咒,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就算我想方设法的拖住尊主对我们三个出手,这要是仆固星源十年二十年不露面,那我岂不是要等个十年二十年?这根本就是死局啊……
完了蛋啊……
……
到这里,秀秀沉默了。
她承认自己是爱上了苏绿夏。
她很清楚,这是一场博弈了整整两千年的棋局,仆固星源站在了世间修士的对立面。
武盟一步一步的缩小排查范围,她一次又一次接到武盟密令,告诉她所处的位置越来越重要。
作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绝不容跳出棋盘走错一步,否则就全盘皆输。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不是不知道,而是身不由己。
看见苏绿夏皱眉紧绷着的脸,那种生死攸关的表情如此真实,这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初见的那一刻。
那是一个明媚阳光的上午,整个青莲剑宗都欢天喜地,唯有柳凌雪在角落黯然神伤。
她还没来得及安慰柳凌雪,就被柳乐贤突然带到三位贵客面前,像个商品一样任人挑选。
在面对三人时,秀秀一眼就看上了长相出众,清纯可爱的苏绿夏。
她皱眉紧绷着的脸看着就令人尤怜,很想知道她到底在为什么困扰,才会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替她分忧。
当听到苏绿夏选择了小兜子的时候,秀秀又不免心情失落。
有缘则聚,无缘则散,她倒也是看的洒脱。
可当苏绿夏舍身为自己撒谎,当众为自己抱不平,告诉自己拿七世宿慧的感人故事后,秀秀才恍然明白。
缘,自会来。
是她告诉自己,“打得一拳来,免得百拳开”,是她告诉自己,“入目无她人,四目皆自己”,这些点点滴滴都如此真实的存在于生命里。
和苏绿夏共度过的快乐时光,那种水**融的真情实感不会错。
一夜欢愉,足以让她忘记自己是一颗棋子,她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位出身佛门,却有这七情六欲的人。
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她真的想脱离佛门,与苏绿夏仗剑天涯,快意江湖,那将会是多么美好的梦啊。
爱人近在咫尺,梦想咫尺天涯。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哪怕是一天也好,自己也愿意吧……
……
秀秀嘴角不禁浮现出那两颗梨花窝,她笑颜如花,温声说道:“宗门委派我执行此次任务,秀秀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当然,若是苏小姐陷入险境,秀秀同样会为你豁出性命。”
说完,她缓缓闭上双眼,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苏绿夏额头上,感受着对面身体温度,诚挚温柔地说道:
“这第七世的灾难,秀秀好像知道是什么了……哪怕前面六世命运要以死殉情……秀秀也不由天做主……”
看见秀秀的态度突然转变,似乎心底卸下了任务的束缚,如此看淡生死的模样,她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她想开了要帮我对付尊主了?
“秀秀,我实话告诉你,现在……”
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草堆拨开的声音,意识到有人过来苏绿夏连忙闭嘴,二人连忙分开回头一看,竟是脐橙和小兜子手挽着手,拨开茂密草丛从远处走了过来。
“小姐!秀秀!你们在这里干嘛呢?是不是又瞒着人家开批斗会,哼……”小兜子咧嘴一笑,朝她们挥了挥手,蹦跶着跑了过来,一脸坏笑着说道:“小兜子迫不及待想看你们的爱情故事啦,快,开个批斗会来开开眼。”
“蠢丫头,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呀!我还想问你来这里干嘛呢?”苏绿夏看见小兜子背着一箩筐的草药,上面还沾有湿润的泥土,想来就是刚采摘不久,问道:“这是干嘛的?”
“是脐橙啦,她说小姐可能需要草药补补气血,我们就到后山这里找了。枯木春草和三尾枫叶在咱们后山这多的是,小姐你看,我们一下子就摘了那么多。”
小兜子取下箩筐,笑意盈盈地呈到面前来,里面果真是满满的枯木春草和三尾枫叶。
看着脐橙说了几句话就面红耳赤的娇羞模样,苏绿夏内心自是一暖,心想这姑娘真是心思灵慧惹人喜爱,替自己把聚气丹的原材料准备了那么多,再看向她时满眼都是感激,说道:“不会不会,我谢谢你还不及呢……”
“脐橙不懂医术,但能认得几个民间草药,苏小姐若是有需要脐橙帮忙的,尽管吩咐好了。”
“嗯嗯!”
苏绿夏看着两箩筐的草药,枯木春草和三尾枫叶在聚气丹里的分量占比并不多,这些分量也足够炼制几百颗聚气丹了,原料的大头还是得要等八角玄冰草和芙蓉参,炼聚气丹的事情急不来。
碍于脐橙和小兜子在这里,苏绿夏只能用手托了托自己胸部,暗示秀秀晚上两点再来会面。
……
是夜。
月光清冷,透过纸窗映亮闺房一角。
酣战之后,秀秀趴在苏绿夏怀里,借着恬静的月光静默的看着她清秀的脸蛋,她忍不住对准那如樱般的细嫩双唇啅了一口,随后她们都展露出甜甜的笑容。
凝视着秀秀那双无邪的眼眸,苏绿夏心情本格外放松,可回想起她白天的那番话语,像是认定要为自己付诸一切的决心,不禁为她的任务感到担忧。
“秀秀,你是不是打算……”
“嘘……苏小姐,秀秀知道你要说什么。”
秀秀伸出纤柔细指,抵在了她的樱唇上,莞尔一笑柔声说道:“缘聚则聚,缘散则散,秀秀依然会像之前那样伺候你,秀秀说了,这第七世的宿命如何,只有秀秀能做主。”
“嗯……”
秀秀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抚摸着苏绿夏的乌黑秀发,饶有兴致地问道:“秀秀还想知道,同为佛修,苏小姐是如何放下心结,毫无心理负担的和秀秀睡在一起的。”
苏绿夏被这么一问,反而有些尴尬,她发挥着精湛演技,故作忧郁意味深长地答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好一个不负如来不负卿。”秀秀备受感动,越是品味越觉得这番话意远深长,她满是爱慕地将苏绿夏压在身下,意犹未尽地说道:“你再坚持两个时辰,才叫不负秀秀!”
“哇哦,那可得努力了!”
“嘻嘻!”
……
俗话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苏绿夏可不一样,她是有空就色。
表面的清纯都被好色腌入味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晚上和秀秀双修,白天和柳凌雪双修,生活起居又有小兜子伺候,柳乐贤忙着炼制回元甘露没空管客房大院的事,日子且过的逍遥自在。
祈音令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八角玄冰草也送到了青莲剑宗,根据系统给出的配方,还差七彩月兰和白蟹膏两味原材料。
苏绿夏打算让脐橙到山下药铺买七彩月兰,短时间内如此大的动作,后世若真有人细细调查起来,不难从她的采购、言行中窥察到聚气丹的配方。
为防止被有心机的弟子猜出自己的配方,苏绿夏在吩咐脐橙下山时,随口问她想吃水产,不知道当季有哪些水产好吃。
脐橙自是不知道用意,便如实答这个季节最适合吃蒸白蟹,苏绿夏就顺水推舟要她带些白蟹上来给大伙打打牙祭。
当夜,众人齐聚在苏绿茂的房间,小兜子抱着梯笼端上桌。
“来咯,准备嗦螃蟹啦。”
小兜子掀开梯笼,腾腾热气翻滚而出,白蟹蒸熟后呈亮的蟹壳,上面还摆放切片葱姜蒜,香飘四溢,顿时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祈音自是当仁不让,笑嘻嘻地抓了只一斤二两重的母蟹放进自己碗里,熟练的剥起了蟹壳,还一边优哉游哉念叨道:“这个季节啊,白蟹肥美味鲜,瞧我这只,手气真好,黄是满的哈哈哈哈……”
他笑嘻嘻地用筷子把蟹黄剥进碗里,那只大母蟹的蟹黄竟近乎半碗多,如此好的手气惹的小兜子愤愤不平,她也抓起一只大白蟹,剥开蟹壳后却看见乳白色的块体,还有一股石楠花的味道扑鼻而来,连忙捂鼻皱眉道:“咦!我这只白蟹的蟹黄怎么是白色的,味道也好奇怪……”
“哈哈哈,你那只是公蟹,哪来的蟹黄啊,蠢丫头。”祈音把自己的半碗蟹黄在小兜子面前晃荡一圈,还当着她的面舀了一勺饭拌进蟹黄里,得意洋洋地笑道:“想不想吃本公子的蟹黄拌饭啊,啊哈哈哈!没门!本公子要独自享用,啊哈哈哈!”
小兜子看着那碗金光灿灿的蟹黄拌饭,再低头看了看手上那只冒着白浊块状的大白蟹,仿佛它们两个不属于同一个物种,懊恼地把它放在了桌上,哭丧着脸抱怨道:“怎么我的这只这么臭……呜呜呜……人家也想吃蟹黄。”
“来来来,咱们换一下,我这只是母蟹。”苏绿夏剥开一只大白蟹,壳里漏出流光金黄,她笑盈盈地把它放进小兜子碗里,说道:“乖啦,不要伤心嘛,脐橙说买了两大篓子白蟹,还有一篓半放在水池里泡着呢,多到吃不完。”
小兜子眼睛里绽放出光芒,一把将母蟹抓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就吧唧着嘴巴大快朵颐。
祈音看着苏绿夏碗里的公蟹,那白浊的蟹膏还散发着古怪地味道,便好心提醒道:
“苏小姐,这白蟹和其他蟹的品种不太一样,母蟹好吃的很,公蟹的膏却是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臭味,你可别以为这跟臭豆腐似得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你一个小姑娘怕是受不了那股味道,还是扔垃圾桶了吧……额不是,要不喂你哥吃吧。”
正专心啃着蟹黄的哥哥听到这么一说,当即怂了起来,连忙挥手说道:“别别别,还是扔垃圾桶吧,我可没那个胆子试。”
祈音莫名又冒出了激斗欲,他抓起一只公蟹熟练的剥开外壳,指着里面的蟹膏说道:“苏公子,这白蟹膏可是大补的玩意啊,我在山下的青楼专卖白蟹膏给客人滋补身体,你真不要来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