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浮的紫烟与混杂酒水甜美芳醇的空气。
酒馆雨花堂，此刻的静滞，宛若可以停止晨间第一缕阳光的流逝。
“唔喔~真不赖。这件洛裙和露露席娅你很搭哦，你们俩的眼光很不错嘛。我都想给你拍几张，做成咱雨花堂的看板放店门口了——啊，决定了，就这样干好了。”
“呵呵，林夜哥是想要让我做员工基本工作以外的额外委托吗？我可是很贵的哟。”
“啊，哈，哈，哈，哈。不要拒绝得这么残忍嘛，我哪能买得起露露席娅呢……”
林夜新奇地睁大熠熠生辉的双眼，双手激动过度，点了好几下才唤醒便携式荧幕的全息屏。然而装置处的闪光灯才闪烁一次，露露席娅就嘟着嘴走上前来，将林夜面前的全息屏幕摁灭。
“哎……就让我多拍几张嘛，难得看见露露席娅穿上这么可爱的小裙子。多拍几张的话，总感觉就能值回票价了。莉莉卡，你说呢？你也想多看看露露席娅穿洛裙的模样吧？好不容易穿这么漂亮，不留下一点回忆就太可惜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从露露席娅手中接过的黑金信用卡，对着莉莉卡轻眨右眼。
“嗯，我也想每天都能看见露露席娅穿漂漂亮亮的衣服。”
带着十分期待的表情眨巴她那明亮的金瞳，莉莉卡连连点头，仿佛可以从她身旁的空气中见到因此泛起的点点星光。
并非玩笑，也非随口附和林夜。
这女孩子就像空气中飘散的果酒香一般，醇得浓厚，甜得单纯。
总是会激起人的保护欲。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待在她身边的露露席娅能够像醉酒后飘飘然那般感到闲舒，又拿她的小小心思没有任何办法。
“莉莉卡不可以跟林夜哥学坏哦。只要莉莉卡想，我会私底下穿给你看的。”
“这样呀。那抱歉了呢，林夜。这次我站露露席娅这边。”
“诶？！莉莉卡怎么这么轻易就被露露席娅的美人计攻陷啦？”
“嗯，因为我拿露露席娅的美人计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嘛。”
“啊哈哈……咱们俩之间组成的联盟还真是‘牢不可破’……”
垂头丧气地将便携式荧幕放回口袋中，林夜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林夜哥总是喜欢把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呢。马上就到营业时间，不去做准备工作没问题吗？”
露露席娅走上前，用轻拍肩膀的方式安慰林夜。
“这算是露露席娅在批评我吗？”
“不想被说，那就和我们一起做准备工作呀。”
“呵呵，前提是有工作可做啊。”
几人环顾四周。
经过昨天的整日免费畅饮后，酒柜收拾得干净整洁，地板缝里找不出一粒灰尘，桌椅板凳整齐排列……就连盥洗间里的清洁用具都被仔细刷干净。
吧台后的酒柜中，各类直饮酒品大都见底。不过，新的一批货马上又会送来，将空酒缸填满。
很难叫人想象，这是在无人看守、酒客肆意畅饮后，隔天留下的景象。
然而这种事情在雨花堂每次开展免费畅饮活动后都会上演，对于三人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真是了不起啊……不过，无论看几次，都还是会叫人感觉有些惊讶。多亏林夜哥这么大方，心肠又善良，酒客们才会自发留下来替咱们做好善后工作呢。”
“哈哈……哪有的事，都夸得我快要不好意思了……”
平日里，雨花堂正式营业前的准备工作常常要花上一到两小时。每次夜里闭店前，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酒客需要照顾。所以留下来的酒渍啦、被各式各样鞋底带进来的尘土啦、横七竖八的桌椅啦，一般都只能留到第二天早晨清理。再加上补货工作，营业前花费的时间不算少。
偶尔这样大方一次，酒客们开心，经营雨花堂的三人也会轻松不少。
后门处传来橡胶轮胎与沥青路面摩擦的车辆制动声，几声沉闷的鸣笛声传入雨花堂内。
“喔唷~看样子工作来了。”
林夜走入吧台，从柜台中翻出一份清单，正要向后门走去。
“莉莉卡，拜托你来搭把手。”
“好的，我知道了。”
莉莉卡跟上去。
“我也来帮忙。”
“不，露露席娅，你呆在店里就好。穿着新裙子，干体力活会不方便吧。如果有客人来的话，就麻烦你照顾好，告诉他们先等一会儿。”
对着露露席娅摇摇头，林夜推开后门，同莉莉卡一起走出。
***
“不是我说你，雨宫奈奈。明明说好了今天一起喝酒，让你夜里好好休息，为什么又把自己弄成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啊？难不成夜里偷偷一个人驾驶机甲兜风去了？可恶，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我才不喜欢机甲。要不是因为战乱，谁愿意待在那种满是化工气味的狭小空间里？”
“真假？那为什么你会累得连大腿都在发抖？”
“啰嗦……”
一阵摇铃声响起，雨花堂的正门被三人推开。
沚州因战乱留下的创伤常年持续，无论是九煌人还是特区中的伊特诺尔上班族，被巨大压力击垮的情形时有发生。
用酒精来麻痹精神算是比较有效的应对方法。
而雨花堂则是最好的去处。
物美价廉，位于特区与已经沦为废墟的旧沚北市区交界处，店内环境优美又不失酒馆本就该有的温馨活力。
更重要的是，店长林夜热情大方；店里的两位女员工不仅知书达礼，还年轻漂亮。
所以未到营业时间之前就有酒客前来提前等候，乃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早些前来，可享清闲，独占与漂亮员工的聊天时间。
虽然也有不少喜欢热闹的酒客，会选择在伊特诺尔上班族聚集的时间段前来畅饮。
但在营业前半小时就来到雨花堂的三人，显然不是愿意和嘈杂的伊特诺尔上班族共享饮酒时光的人物。
面对沈真一个劲儿的追问，雨宫奈奈捂住耳朵，走入店内。
“沈大侠就不要缠着咱们的机师小姐一直追问啦。这是咱们女生之间的小秘密，对吧？”
白莉莉跟在雨宫奈奈身后，一边打趣着沈真，一边用纤长的手指戳了戳雨宫奈奈的脊背。
雨宫奈奈打了一个激灵，向角落的座位连连后退。
“是吗……你们女人可真是奇怪的生物，难以理解……”
沈真挠挠略显蓬乱的头发，不解地嘀咕。
三人找了个离吧台最远的四人座坐下。
“抱歉，现在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哦，请你们稍等一段时间。我待会儿就来替你们点单，可以吗？”
有如佳酿一般香甜的女声从二楼阶梯处传来。
“啊……没关系，你先忙。”
似是突然触电一般，白莉莉挺直腰杆，轻咬嘴唇，将眼睛迷城一条缝，饶有兴致地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予以回应。
雨宫奈奈略显无语地瞥了她一眼。
“盯上她了？”
“呵呵，小猫咪给我闭嘴。比起这个……”
“唉……说吧，又要去哪儿抢伊特诺尔人的战术兵器？”
“啊啊，反正伊特诺尔帝国的各种新式军备多到让人困扰。我想，丢个一两件，他们肯定会很乐意的。”
在白莉莉的眼神催促下，雨宫奈奈深吸一口气，长叹而出，把臀部向白莉莉的座位那边挪了挪。
白莉莉顺势伸出左边胳膊，搭在雨宫奈奈肩头，轻轻拨弄她的鬓发。
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糖果，撕开包装。
“来一粒如何？这可是从特区里买到的好货，相当美味。”
“算了吧。”
“呵，真浪费。人生苦短，不吃点甜食及时行乐，你还真是不懂得享受。”
对于雨宫奈奈板着的脸丝毫没有感到不快的白莉莉将糖果扔进嘴里。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确实是有一批机密军备正在接近沚西港口。”
咽了口唾液，白莉莉伸出舌尖，挑弄着其上小了一圈的水果糖。
雨宫奈奈用眼神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蛊毒诡眼说了，大概是明天傍晚，那批军备就会抵达……帝国的特别技术研发部门，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啊！这个我知道！就是那个名叫洛基罗斯的帝国皇子，亲自出资创办的科研部门吧？！”
沈真激动地将双手撑在桌面上，上半身前倾，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
“近些年来的新式机体研制、各种尖端兵器的开发……这个部门给帝国带来了诸多遥遥领先世界的军事技术，在民用科技领域同样颇有造诣。”
“啊啊。”
白莉莉点头回应。
“可恶……这种男人，完全就是我理想中想要成为的那类人啊！要是我也拥有这么多资源，绝对会成为比洛基罗斯还要名扬诸国的伟才……”
“呃……没有这个的话，有再多资源也是白搭。”
雨宫奈奈指了指脑袋，毫不留情地挖苦沈真。
“喂！你什么意思啦？”
“呵呵，安静点，听我继续说。”
白莉莉用手指捏住雨宫奈奈的嘴唇。雨宫奈奈无奈点头。
“那批机密军备正是特别技术研发部门研制的最新战术兵器。保密系统天衣无缝，就连蛊毒诡眼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只是知晓它会被送来沚州进行测试而已——我希望可以把那东西连同技术人员一起抢过来。”
“唔唔……”
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请求，雨宫奈奈指了指自己的嘴。
白莉莉这才将捏紧的手指松开。
“呼——所以呢？你告诉首领他们了吗？”
“当然。”
“既然首领有这么多部下，派谁去都一样吧？为什么每次都非得带上我？”
雨宫奈奈露出一副疲惫的表情。
“因为你是爪子锋利的小野猫，所有作战计划都是围绕你的机甲驾驶能力展开的。而且，这次是连蛊毒诡眼都无法查清的重要货物。”
“不得了的一船货啊。”
连那个蛊毒诡眼都没办法破除保密协议的机密军备，绝对是足以震惊世界的、在科研领域起导向作用的尖端兵器。
“没错。虽然知道这个情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但最近锈风那帮家伙的动向有些奇怪，要是让他们捷足先登就麻烦了。”
“锈风”算是沚北地区最大的反抗组织，成员大多由旧沚州军阀部队组成，大肆经营唱馆和违禁药品生意，头目是个名为“陈风恺”的男人。
一听见这个名号，雨宫奈奈露出憎恶的表情，恶狠狠地别开脸，毫不掩饰地啐声。
“嘛嘛，冷静点。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和锈风那帮家伙打上交道的。”
“说得好听。你又懂我的什么……”
“……”
面对雨宫奈奈少见的逆反态度，白莉莉没有像平时那样出言威胁，而是无声地捏紧雨宫奈奈的肩胛骨。
“……抱歉，是我太情绪化了。”
“哼，明白就好。我还以为自己居然这么惹你讨厌，差点开心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呢。总之，为了不让那帮家伙拿到这批货，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拜托你——伊特诺尔的防卫力量绝对不可小觑，没有机甲是没办法和他们对抗的。”
“锈风那帮家伙，不只是唱馆和药品生意，现在还打算染指伊特诺尔的军备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啊啊，帮大忙了……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
仿佛母亲爱抚年幼的女儿一般，白莉莉轻轻抚摸雨宫奈奈的脑袋。
“嗬……真难得，白莉莉你居然会说这种话。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突然总有一种感觉……”
就算是曾活跃于九煌地下世界，执行各类暗杀任务，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莉莉，恐怕也对近来愈发严峻的局势有相当不好的预感吧。
虽然她身边的这些家伙并不知晓她的过去，自然也不会有人明白白莉莉的精神为何会突然绷紧。
“不用在意这种小事……”
“抱歉，让你们久等啦……”
如草莓果汁一般的少女音传来，堵塞住白莉莉还想说些什么的咽喉。
露露席娅走下阶梯，向上翻开吧台的活板门，把门板轻轻搁置在柜台上方，带着一支中性笔、一本巴掌大小的记事簿走出，来到几人跟前。
应该是考虑到接下来将要进行一天的调酒端送工作，她将那身洛裙换下，穿上了更加轻便的日常服饰。
“各位看上去是新客呀……请问需要点什么？”
“嚯，居然会有伊特诺尔女人在特区外打工吗……也罢。先给我来两瓶啤酒就好。你们俩想喝点啥？喂，白莉莉？”
沈真眯起眼，对着眼前的伊特诺尔少女细细打量一番，漫不经心地完成点单。
“玛格丽特，多加草莓汁，谢谢。”
“哦，你很懂嘛。香香甜甜的草莓汁，和任何基酒都很搭呢，对吧？”
露露席娅的声调提高半分，手中的笔在小本上振奋疾书。她对这位“有品位”的粉色双马尾少女连连点头称赞。
“啊哈哈……”
或许是觉得对方投来的视线过于热情，雨宫奈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伸出食指盘弄着自己的鬓发。
“这位客官，你呢？”
白莉莉没有回应。
她只瞪大双眼，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眼前这名女服务员的容貌之中——
玲珑俏皮的鼻尖透着略带红润的白玉般的反光。双颊鲜嫩白净，似是在对白莉莉窃窃私语：我在这里哦~。而那两瓣仿佛还未完全绽放、最为娇艳之时的蔷薇花苞一般的红唇微微张合，带动润泽的珠光忽闪，勾引着白莉莉的视线。
“客官？”
对！就是这样。纵然嘴唇随着一声询问而试探着张开，却又随即娇羞地闭上，好似欲拒还迎。如此楚楚可怜，丝毫不逊色于她身体所具有的魅力。在那一头柔顺光亮、银色瀑布般的长发的半掩下，如划破夜空的流星一般，眼梢微微翘起，像是在宣告将要彻底夺走白莉莉的身心。
边缘圆润又不失明显转折的眼睛水灵晶亮，带着几分孩童般的稚气。不施以化妆品的凝肤，如晨露那样吹弹可破。
整个人娇嫩得好像新剥开的百合，连脖颈也白里透红，洁净无瑕。身上虽因伤缠上一些绷带，但若是好生修养，精心呵护，也能恢复到与其脸蛋一般程度的娇嫩。
“喂，白莉莉，你在发什么呆呢？”
沈真伸出手在白莉莉面前不断晃动，哪料对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唉——没用的，沈真，别管她了。抱歉，她就喝跟我一样的吧，浪费你的时间了。”
雨宫奈奈对着沈真摇摇头，摆出一副“真拿她没办法”的表情，长叹一声。
“呃……没、没关系的，等这位客人想好了再点也不迟……”
露露席娅为难地强颜欢笑，替白莉莉打圆场。
“呵呵，对呀。不，用，这，么，心，急，也，可，以，哦~”
“咿——”
有一种预感。
要是被眼前这女人缠上来的、白蛇一般的手指咬上一口的话，绝对会卷入莫名其妙的麻烦之中。
露露席娅想要将手腕从白莉莉手中抽回，奈何力气太小，白莉莉的手指可以说是纹丝不动。反倒是露露席娅自己的手腕被扯得生疼。
倒霉的是，白莉莉顺势趁着这股牵扯的张力，起身，扑进露露席娅怀中，用大腿抵在她双腿之间，轻捏露露席娅的脸颊——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肯定是经常做这种事的熟手。
“那、那个，我很为难……”
眼前的女人很讨厌，露露席娅绝对没办法和她好好相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为了避免过度的反抗激起对方的施虐心，她假兮兮地示弱，希望就这样把这种事化了。
就算这个女人想要做一些越界的事情，露露席娅也不是完全拿她没办法。
今时不同往日，露露席娅可是拥有绝对服从的契约之力。想要赶走这个女人，手到擒来的事情。
没错，只要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然后由露露席娅下达命令，露露席娅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让她做任何事情。
“消失在我面前”、“不要再碰我”、“永远都不要和我搭上关系”。类似的解决方法比比皆是，如果女人愿意就此罢手，露露席娅不想把事情做到如此决绝的地步。
主动权掌握在露露席娅手上。
是这样没错……
然而——
“呵呵，别生气嘛~银发的，伊特诺尔的，小，姑，娘。”
“？！！”
咽喉只能发出错愕的声音。
如此轻易地沦为被动的一方。
这样一来，就不能轻易赶走她了……
如果换做是数天前的露露席娅，或者这个女人使用的是其他形容词，露露席娅肯定会将眼前发生的事情，当做餐前饭后无聊的笑谈抛之脑后。
但偏偏从已经去往黄泉路的尉官那里知晓了自己这一头银发，与伊特诺尔皇族、贵族血脉之间些许鲜为人知的联系……
“被我说中了？心底隐藏的小秘密。会呆在这种地方，一定有你的苦衷吧？唔喔~表情别这么可怕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虽然这副表情同样也是可爱得让人难耐……”
“你、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露露席娅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白莉莉将嘴唇贴近露露席娅耳边，仿佛鹅绒划过肌肤一般的触感扰动气流：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眼前的女人绝对是个不妙的家伙。
对了，让她看着露露席娅的眼睛，然后命令她“把所有有关于我的事情忘掉”吧。这样一来，她就再也无法把露露席娅的秘密公之于众。
嗯，就这么去做……
“露露席娅？这位是客人？”
（偏偏这个时候！）
完成酒水清点的林夜和莉莉卡两人搬着酒水箱打开后门，来到几人面前，盯着露露席娅的眼睛看。
目前只使用过一次的能力。
作用范围、持续时间、使用限制……
全都还不知晓。
只知道如何触发而已。
盲目使用的话，波及到自己最亲近的家人……
那就得不偿失了。
“啊啊。这位客人对一些特调不太了解……所以在请我替她讲解呢。”
“这样啊……”
林夜将手中的酒水放下。
“没关系，慢慢来，这会儿还不算忙。”
他对着白莉莉微微一笑，走入吧台，开始更换大小玻璃瓶中的果汁、配料一类的物料。
“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尽可能压低气息，确保声音只有眼前的女人可以听见。
“呵呵呵，和伊特诺尔贵族这样的聪明人对话就是轻松……拿着，傍晚到这个地方来。”
轻抚露露席娅的脸颊后，白莉莉将一张纸条塞进她的手心，这才退回雨宫奈奈身旁的座位，心满意足地坐下。
“怎么了？小姑娘。我已经完成点单了哦，快去准备吧？”
“啧……”
看着白莉莉投来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视线，一阵挫败感在露露席娅心底油然而生。
“好的……我明白了……”
露露席娅血色尽失，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走进吧台，取出酒杯，加入原料和酒水，开始为白莉莉调制起香醇的“美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