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宿敌

作者:雨音Amane 更新时间:2025/1/17 17:27:51 字数:6465

【露露席娅的视角】

魔姬——

倘若无视掉她们周身萦绕的高浓度玛娜湍流、不腐不死的艳世面容和肉身,单看外形与普通的人类女性别无二致,就连第一、第二性征也同人类女子如出一辙。

关于其容貌美艳这一点,绝非是我屈服于魔姬威压之下说出来的奉承话。

我的母后——柯蕾特·薇·伊特诺尔,是一位肌肤健康弹嫩、五官脸型雅致得有如被天使亲吻祝福而诞生的女性。据母后所述,祖上与她同一血脉的族人皆是貌比天仙的女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们直至寿终正寝之时也不会年老色衰,且诞下的后代无一例外是女孩。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我才会以女性的姿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在正式成为皇后之前,我的母后就因其辉耀容貌和性行淑均闻名于一众皇妃之中,后来也理所应当地成为父皇大人的第一夫人。

而作为母后独女降生的我,体内流着与她相同血脉的我,或多或少地也继承了一些祖上流传下来的美貌。

自我懂事以来,诸如此类声音便时不时萦绕耳边:

“若不是凭借那一副面容的引诱,柯蕾特又怎么可能在一众皇妃中被皇帝陛下选中,从而成为皇后?”

“这种女人的存在,与那东方古国旧时妖媚惑主的妲己有何区别?如此下去,只恐我伊特诺尔帝国要就此倾颓矣!”

“皇帝陛下独宠露露席娅殿下一人,对于其他皇子皇女是否有所不公?”

“若非恩德里欧殿下或洛基罗斯殿下继承皇位,伊特诺尔帝国绝无兴盛之可能。但就眼下的趋势看来,下一任皇位已然是露露席娅殿下的囊中之物。这一对母女,定要成为我伊特诺尔帝国的亡国祸种。”

如果这种刻薄尖酸的话语,只是针对我一人也罢。放到那会儿少不更事的我身上,我说不定只会把其当做是大人们对于最为年幼的第七皇女的调侃看待。大不了夜里偷偷哭上一场,第二天对这群家伙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但是母后不一样。身为伊特诺尔帝国的皇后、父皇大人的贤内助,她是不能够轻易流泪,并以此发泄内心积攒的压力的。

总有一部分大臣以进谏为由,借机侮辱母后。每每见到母后那强颜微笑之下瑟瑟颤动的背影时,我的心总是不由得一阵绞痛。

父皇当然有下令制止过这种行为。可伊特诺尔帝国之大,即便是父皇也无法把事情办得面面俱到,无数阴影中总有父皇无法触及的角落。

我曾问过母后:“母后大人会不会后悔抛下平淡闲舒的人生,选择来到父皇身边,成为伊特诺尔帝国的皇后?”

面对我这失礼且幼稚的询问,母后不过淡淡一笑。

“露露席娅,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事情比成为你的母亲、成为皇帝陛下的助力更加幸福。能够为你的父皇分忧,让伊特诺尔帝国变得越来越好,无疑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至于那些大臣们令人难堪的指责,正说明伊特诺尔帝国还不够好。为此,我们都还要努力才行。”

母后大人勉力于帝国的辛勤我都看在眼里,可换来的依旧是不尽的谩骂。直到这时,我才彻底看清前帝国留存下来的旧贵族势力有多么肮腐利己。

我也曾立志过要改变帝国,改变这一切。

“其他皇子皇女也努力过了,只不过在天赋上输给了露露席娅殿下而已。”

“如不是露露席娅殿下的外表深得皇帝陛下宠爱,因而忽视了其他皇子皇女的感受,说不定他们也能展现出非凡的才能。”

我相当讨厌总是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臣子。仿佛我除了外表和天赋一无是处,似乎在他们看来,我之所以能够取得其他皇室成员没能触及的成就,全靠我这被祝福的血液一般。

明明我也不是生来就通晓世间百般学识、掌握通古舞绘诸艺;明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我也有拼命努力;明明我也因自身体能上的缺陷而疲乏于进阶玛娜的掌握。

非要这么说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去指责同样拥有灿烂俊貌、且真正“全知全能”的洛基罗斯?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和母后及父皇坚持的执政理念与他们的利益有所冲突罢了。

儿时的我迷茫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曾几度想要就此放弃自己——如果能够放下皇族的包袱,度过安逸闲适的一生,又有什么不好……

正是因为亲身体验过这样的过去,在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这名在我床上打滚的魔姬时,我才忽然意识到先前所没能够察觉的、一丝类似于同类的气息。

我也说过,关于自身被祝颂的美貌这件事。即便一直刻意去回避,但周身的其他人已然对此达成共识,不吝于赞赏,而我也不至于盲目到对此彻底视而不见。母后告诉过我,适当承认展现自己的优利之处亦是一种美德,而非傲慢。

所以,若是以我的容貌作为对比,我想绫的外表在人类的审美里绝对算是上乘。其她魔姬我也没见过,不好作出评价,但至少被世人称为白雪姬的她,无疑是一名美人。

那么作为魔姬国度中白雪之国的镇守者,她是否也因美貌和魔姬独有的能力而遭受过非难?

如果绫不亲口告诉我,想来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了解她的过去。

而这会儿,以“绫”自称的白雪姬一如既往,大剌剌地占据本该属于我和莉莉卡的床铺。明明初次见面时就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说着一些令人一头雾水的话,现在却有如一个孩子,赖在柔软的被窝里不肯动弹。没有一点身为魔姬的矜持——完全可以这样去形容她。

放到一、两天前,我还多少有些精力强硬地将她从床铺上拽起来。可如今我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就算侥幸把她扯出被单,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趁我不注意又偷偷钻回去。

不过,今天有不得不抓她出门的理由。虽然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我姑且还是尝试着好生轻哄,让她尽量配合我的行动。

“绫,咱快些起床,好不好?”

我尽量放低姿态,掀开被单的一角并轻轻扯动。一般来讲,以强硬手段无法撼动的人物,用轻柔的态度总该可以略微撬动其固执的心。不过这招对于身为魔姬的绫来讲,似乎并不怎么起作用。像绫这类家伙,偏偏是软硬不吃,肆意随性的性格,无论我如何软磨硬泡,她就是不为所动。仅仅只是探出脑袋看了我一眼后,绫翻过身又把脸埋进枕头里面。

“不要。”

“为什么?明明先前就讲好,你也亲口答应过,会主动迎合我的意愿行动,不给我添麻烦。怎么这会儿又反悔了?亏我还把最喜欢的草莓分了你一半。”

换做是一般人,我可不会轻易大方地把果篮中近一半的草莓都分出去。奈何绫又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劝动的对象,我才做出了如此大的让步。可她这副近乎反悔的态度,叫我窝了一肚子火。

于是我开始拖拽她耳侧的枕头。

“不要拽啦,求求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真是的,你到底在做什么呀?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再说,魔姬是一天需要睡十六小时的生物么?简直有够荒唐。”

“要是把你放进那种密封容器里,灌入高密度的化工液泡上个好几天,出来后你肯定也会累得想要睡上一天一夜的。”

绫打了个呵欠,脸上挂着一丝危险的笑容盯向我。

“不会想睡的,倒不如说在我出来之前我就会先死掉的!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是个脆弱的人类罢了。”

“所以说,就算是我这样不死的魔姬,也还是会感到倦怠疲乏的。既然你和我签订了契约,在你履行完契约之前我都会尽自己所能配合你,你也应该多多体谅我才是。互相体贴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呵,这话从非人的魔姬嘴里说出来可是有够好笑。”

虽然外表和人类女性无异,但从各个方面来讲,魔姬终究和人类不属于同一物种。哪怕是要追本溯源,两者连有近亲关系都算不上,光是不死不灭这一点,魔姬与自然界的普通生物之间就已经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虽然看不出来你除了不老不死、不会被OATH影响以外有多了不起——该不会魔姬国度里的其他家伙都跟你一样,除了吃就是睡吧?”

察觉到无法以言语或是行动两者之间的任一形式叫绫起身,我有些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背靠床头,无奈地调侃绫。没想到这一举动居然稍稍勾起了她的兴趣。

“嚯……你可真敢呢,在魔姬面前说这种话。得亏在你面前的是我,换做红魔姬那家伙,恐怕早就释放火炎把你烧成烬了。”

绫悠然自得地坐起身,一把抓过我的脸。

“等……你、你干什么?!”

突然被控制住的惊慌感促使我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可不管我怎么扭动身躯,我的脑袋始终都被绫牢牢固定在距她面部仅一拳的位置。

绫向我投来愉悦的笑容,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自我心底萌生。

“不要怕嘛,我又不会生剥了你。况且在这边的世界,魔姬根本就没办法使用玛娜——所以用火炎或是紫电一类的玛娜把你化为灰烬什么的,根本就不成立。”

我愣在原地。关于魔姬无法在法兰蒂·维纳斯使用玛娜这件事,居然会从绫的口中主动道出。这种对于魔姬来说相当“致命”的信息,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至于绫将之告诉我的理由……排除掉她是个笨蛋的可能性,我想她应该是想要藉此向我表明她的诚意——“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出不利于两人的事情。”说谎的概率几乎为零,否则先前在被亚提斯特手下亲卫队追捕时,她早就可以使用玛娜来自保了。

“呵呵,我想你也该明白我告诉你这条信息的缘由了吧,你放心好了。”

大概是品味够我慌乱的表情,绫心满意足地将十指从我脸部因挤压而形成的小波浪中抽出。

我用手臂支撑着身躯,深呼吸以压制急促的心跳。方才我还以为自己不经意间的调侃触及到绫某处暗藏的逆鳞,就连狡辩的准备都已经做好。现在看来可以稍微安下心来了。

“这可真是……下次不要开这种对心脏有害的玩笑了。不过话说回来,真是叫人意外,你是说身为玛娜之源的七魔姬,在法兰蒂·维纳斯无法使用玛娜的能力吗?”

“怎么,对魔姬的事情有兴趣?我还以为你的脑袋里只装有复仇和有关那个男人的事呢。”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只是单纯对魔姬无法使用玛娜这一点比较好奇而已,难道你自己觉得不奇怪吗?就人类所能够释放的玛娜而言,其本质都是通过咏唱祈祷向魔姬请求援助而得以施展的力量。也就是说,玛娜的起源与最终成形都与施术者本人无关,人类不过在其中充当了‘目标指示器’和‘转化平台’的作用而已。可要是连玛娜之源的魔姬都无法使用玛娜,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自顾自地陷入思考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被窝里已经不见绫的身影——这家伙,什么时候绕到我身边来的?她揽住我的腰,伸出食指在我的耳垂上画着圈,敏感的瘙痒逐渐从耳根和腰腹输往全身。

“我相当喜欢好奇心旺盛的生命,喜欢像你这种总是怀揣着求知欲去看待世间万物,并试着以自己毕生学识去解读的人类。只要看着像你这样有趣的小家伙就让我感到愉悦。”

“我、我哪有……”

拍了拍绫缠绕在我腰间的手臂,乞求她松手。

“虽然还有些小困。但是你成功让我改变心意,决定浪费掉我宝贵的睡眠时间亲自陪你走一趟了。”

绫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门外走去。

一阵瘫软的无力感袭卷全身,就连眼前近在咫尺的光景都变得不甚鲜明。

在绫之后,现在轮到我想要窝在床上不愿起身了。

***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或多或少有些大意了。

现在想来,先前以“宵暗”的身份前去劫囚救回明觉时,确实留下了一些疑点——但这算不上是多么致命的问题。

致命点不在于事件本身,而在于发觉了这一疑点的人物。

没想到我会和洛基罗斯皇兄以这种形式再度会面。

只要一回想起洛基罗斯那一副自信魁岸的背影、似乎总是看透一切的眼眸,我心中就会泛起一阵不详的骚动。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在还未做好充分准备之前就与他见面或是交锋。

可洛基罗斯偏偏就像是察觉到我的不安、掌握了“宵暗”的弱点一般,派出最令我担忧的人选前来发起合作邀请。即使还没见到洛基罗斯本人,我已经可以想象出他掌握一切的笑容,从容不迫地举起酒杯饮下提前庆贺胜利的红酒。

真是讨厌,打出这张牌,我不就不得不入局了嘛……

以我对明觉的了解,要是我不在身边,他肯定又会勉强自己,独自一人揽下所有危险。从各个角度来讲,明觉都无疑是一名优秀的骑士,可他偏偏就是不懂得珍惜自己。

关于这一点,我必须承认这是我的判断失误。仔细一想,正是因为最初对于OATH能力的了解不够,才导致后续一系列的事件的发生,并最终将明觉不断卷入这些事件带来的麻烦中。而现在,他居然被洛基罗斯当作引诱我上钩的棋子打出。我早该料到洛基罗斯这家伙自灵魂深处一直追求着对抗带来的喜悦。打个比方,就像是野兽会循着血腥味猎食一般,洛基罗斯则是一直暗中发掘那些勾起他兴趣、被他视作聪慧到足以与之进行一场较量的对手

自年幼时起,洛基罗斯就曾一直缠着我陪他进行诸多的较量或是学习。所以他会盯上“宵暗”是有充分理由的,自“露露席娅”流亡失踪后,又出现了一名在才智与谋略上能够略微触及他的人物,洛基罗斯没理由就此轻易放跑对方。

既然这场较量已经无法避免,那我就顺应洛基罗斯的心意应战便是。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是一点成长都没有的,将明觉视作棋子打出的屈辱,也必须加倍返还回去才行。

如果顺利的话,还能因此拉拢那个武装组织——这将成为对抗恩德里欧这条道路上的一大助力。

至少这一次,一定要让洛基罗斯尝尝失败的滋味。

在踏入防疫局之前,我先回想过洛基罗斯于过往给我留下的诸般印象,并试着拟定对策。

本以为这只是仅限于两人之间的胜负竞技罢了,万万没想到洛基罗斯不惜竭力剖析“宵暗”的内心,并将一名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物带到会面地点。

(洛基罗斯……你就这么想赢下这一场么?)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内疚,洛基罗斯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他面露满意且自信的笑容,风度端庄地向我和雨宫奈奈行礼。

“敝人洛基罗斯·塔·伊特诺尔,在此恭候两位的到来。这位是我的皇妹,伊特诺尔帝国第三皇女……”

为什么站在这里的偏偏是芙蕾雅……

芙蕾雅·琴·伊特诺尔,在一众帝国皇子皇女中算不上多么显眼的存在,属于那种不适于与之讲道理的类型,正是我和洛基罗斯都不擅长应付的对象。洛基罗斯将她安排在这次会面中的理由再明显不过,一旦我的提案不利于对方,势必会招致芙蕾雅的反对,届时我将陷入无果的争辩泥潭中。洛基罗斯无非是想借由此举来压制我的提案发言罢了。

可于我而言,芙蕾雅在此的意义远不止于此。她不仅是我珍视的儿时玩伴,更是我需要向其忏悔的对象。

她总是乖巧地跟在亚提斯特身后,对亚提斯特的各类提案也言听计从。作为经常在一起嬉闹的友人,我不可能不明白她在亚提斯特身上托付的感情。

而就是这样的亚提斯特,却被我亲手夺去了性命。这样的我,应该以怎样的姿态站在芙蕾雅面前?

要论危险性的话,芙蕾雅肯定是没办法排在洛基罗斯前面,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芙蕾雅无疑是克星中的克星。将她安排到这样的场合,就算洛基罗斯原本就没有进行苦心算计,从这一方面来控制我的行动,我也会因此被消耗一番,最终疲于应付洛基罗斯本人。

仅仅只是放着不管就会对我产生影响。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芙蕾雅才是这次会面中最难以应付的一员……平心而论,洛基罗斯这一步走得相当巧妙,恐怕连他本人都没意识到这一步带来的巨大成效。

不过,我可不会就此认输。

“仔细一想,猩红其实是一个相对容易对付的目标,孤立无援、行动张扬,只要稍微花点心思,就能将其拿下。从长远的眼光看来,他带来的威胁还算不上迫在眉睫。宵暗阁下,我认为优先去处理福音会比较好。”

洛基罗斯那高深莫测的双眸散发出光怪精芒,他举起一枚白子,开始布置进攻的包围网。

会面结束之后,洛基罗斯支开了芙蕾雅和雨宫奈奈,摆出早已备好的棋盘。

“呵呵,其实殿下是想要优先去处理猩红才对吧?”

我尽量以谦虚的态度颔首说道,并捻起一枚黑子收缩战线,构筑防御圈,以应对洛基罗斯凛冽的攻势。

“宵暗阁下何出此言?就危害范围来讲,福音的影响范围明显更广,更何况其幕后生产者试图在沚州自立政权。这是你我双方都不愿见到的结果。”

洛基罗斯布下的阵型包围了黑方的国王。

“那么洛基罗斯殿下,我们不妨来假设一个状况——假设那猩红四处躲藏再加上侥幸,直至福音这边带来的隐患被彻底消除,都没能够被捕获的话,你能够想象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吗?”

“会发生什么呢?”

洛基罗斯饶有兴致地盯着我的脸,露出冷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举起棋子。

“想来洛基罗斯殿下不会是如此短视之人,会放下整个欧若拉战线的战事不管,特地来到沚州协助应对福音一事。恕我直言,就算不借助殿下的力量,仅凭借帝国那台举世皆惊的第五世代机体,便足以应付那群乌合之众。那么问题就在这里,究竟是什么东西,重要到需要帝国的第三皇子殿下脱离前线,亲自前来与我们进行谈判并私下进行回收呢?难道在殿下看来,特区内的贵族们还不如一群九煌人值得信任?”

吃掉洛基罗斯突出部的战车。

“呵,相当有意思的推论。我对阁下又了解了一些。哎呀哎呀,没想到一不注意就平手了呢。阁下的棋艺真是了得。”

“哪里,和殿下比起来还差得多。”

“我相当期待和阁下的下次对弈。就棋路看来,阁下相当喜欢针对敌手的进攻布局进行防守拆招,这让我想起了一位阔别多年的老朋友。”

洛基罗斯的嗓音清朗明晰,听不出一丝犹豫动摇。

“……”

“那么,下次再会。宵暗阁下。”

他恭敬地向我行礼后,迈着俊逸的步伐推门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这窒息的对弈中喘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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