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离开服装店的时候悍彪突然听到了什么,像是有谁在以某种术式传递信息的样子,但接收到信息的瞬间悍彪体内的那股力量立马就把这个术式给清理掉了。
随后悍彪又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甜美气息,让人感觉酥酥麻麻的。
不是附近的味道,距离很远,大概是在城外西北侧……
当悍彪还在思索的时候,街上突然开始骚动起来,有不少居民听到骚动跑来打听消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你都不知道吗?杂鱼、杂鱼。”
“巴顿将军家要搞比武招亲啊,之前不是都放出过消息来了吗?”
“真的吗?我不信。”
“比试何时而至?我都等得有些心焦了......”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听街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貌似是这附近要举办什么比武活动的样子。
哼,有趣。
听到有比武活动,悍彪立马决定参一脚,在将已经到达极限的菲儿送到旅馆后,悍彪便跟着人潮去往现场了。
——话说“招亲”是什么意思?......算了,不管了,不管是谁举办比武活动,俺老彪都一定要帮帮场子!
悍彪以前经常借着狩猎的时候顺道寻找强者切磋,有时为了增加挑战性还会给自己设置限制条件。
而他之所以执着于比武,是因为武术不仅是他变成强者的起点,更是他的心魔,比武就是克服自己心魔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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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悍彪刚刚步入成熟期,可以离巢参与狩猎的时候。
那时部落的生活仍很艰难,可以外出狩猎的成员也不多,为了能让部落的幼崽们不至于饿肚子,悍彪仗着自己天赋异禀不顾族人劝阻开始独自外出狩猎。
当时的悍彪对狩猎存在着一个天大的误解:狩猎就是隐藏气息、靠近猎物然后发起攻击,需要的是隐秘行动的技巧、追捕猎物的速度以及击杀猎物的力量。
而悍彪虽然才刚到成熟期,力量和速度就已经是族群中的佼佼者了,隐藏气息的技巧也获得了长老的认可,如此一来狩猎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而狩猎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这三者,决定一次狩猎成功与否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活下去,也即最重要的是判断猎物危险性的洞察力。
悍彪选定的狩猎生涯第一个目标,是一个在野外垂钓的人族老叟,无力的人类、高龄的老头、瘦弱的身体,没有任何危险性,拿来练手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会输吗?不,会赢的!
于是悍彪不假思索地冲了出去,然后——败得体无完肤。
那是抵达巅峰的武术,那是已臻极致的技巧,明明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是悍彪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是却连对方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
无论是平砍连击带顺劈、还是撕咬蹬地回旋踢,全部都无法命中。
所有的动作都被预判了,所有发出的攻击最终都会回到自己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对完全超出预想的未知事物,悍彪陷入了深深的恐惧,然后在颤抖中注意到了,或者说,为什么才注意到——
——老叟身上衣物干干净净,也没有任何伤口,但是却缠绕着一股阴湿粘稠的血腥味。
那是一股非常、非常、非常浓郁的血腥味。
那是死亡的味道,那是无数的死亡堆叠而成的、具有明确形状的、死亡的味道。
悍彪终究是没有成为这股血腥味的一份子,但不是他顺利逃脱了——他甚至在速度占有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连逃走都做不到。
他之所以能活下去,是因为老叟说自己身上业障太重,已经无法再杀生了,于是主动选择了停手。
不知是因为过度的恐惧影响了思考,还是出于对绝对强者的本能追求,悍彪当时竟然鬼使神差地向老叟拜师,而老叟——师傅也同意了,条件是“将人类从捕食对象中排除”。
自那天起,悍彪一直跟着师傅习武——如果不断地进出鬼门关能称为习武的话。
倘若真有死后世界的话,那里应该有一个狼人的身影时隐时现吧,悍彪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数年后,原本一直非常健康的师傅身体毫无征兆地垮了,临终前师傅只留下了两句话:
“业障过重了,只是教导一只畜生不吃人果然于事无补啊。”
说完这句话后,师傅突然咧嘴一笑:“——下次要注意点才行。”
师傅的临终遗言和遗容给当时还年少的悍彪留下了深深的阴影,连续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他逃也似地跑回了部落,警告同胞们不要将人类视为捕食对象,并教导部落的同胞们修习武术——当然是以比较温柔的方式。
待同胞们都基本掌握这些武艺并恪守不吃人的约定后,悍彪才终于从噩梦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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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边陲城镇缺乏娱乐活动,比武招亲现场热闹非凡,那家伙、那场面,那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与现场火热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是比武招亲的主角——边陲守将巴顿将军的三女儿夏莉。
此刻身为主角的她正哭丧着脸坐在父亲身旁,心事重重地盯着比武擂台。
小麦色的健康皮肤、紧实的手臂肌肉证明她有好好接受武家子弟的熏陶,稍高的眼角与未及肩的深棕色短发似乎在述说她的活泼好动、乐观开朗……
——此乃谎言!
对夏莉而言,习武是被逼的,眼角是天生的,至于短发……头发留到这个长度已经是她努力抗争过的证明了。
巴顿将军的家教极其严格,且基本是他的一言堂。
实力高强、刚正不阿的巴顿深受部下的信赖、百姓的爱戴,为了保持作为王国将领的形象,他对自己的家人也是高标准、严要求:
所有家里的儿女必须习武,且不能输给自家以外的人;
成年后必须参军报效国家;
必须时刻注意形象,不准带饰品、留长发;
结婚对象必须是习武之人;
必须、必须、必须……
——令人窒息,这就是夏莉离家出走的原因。而离家出走被捉了回来,则是此次比武招亲召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