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快两分钟,一道道人影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他们有的穿着黑色厚风衣,有的则是一身设计有型剪裁得体的类军服,背后背着一个银质的箱子。
他们是基金会派来的另一组调查员。原本负责的任务是押送人偶,而现在则是变成了支援任务。
为首者是一名有着棕色短发的少女。他的红色手套沾染着尘埃,坚毅的脸庞透出明显的疲惫与虚弱。
而她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位带着圆框眼镜,黄色长发扎着麻花辫的少女。
他们停在了距离尸体几米的地方,借助黑暗视觉看见了福斯特子爵的尸体。
那具满是腐烂血肉的尸体上则插着一把银质的、手柄雕刻着蔷薇花纹的、用来祭司用的短剑匕首。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某个诡异仪式的现场,而福斯特子爵属于那个注定被牺牲的祭品。
“尤娜,看来我们来晚了。”
棕色短发的少女无声吸了口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的身后,跟上来的警员被黑暗环境中这幅既惊悚又神秘的画面弄得短暂没能回神。
…………
就这样,夜幕渐渐消逝。
第一缕阳光从天边钻出,照亮了干净整洁的病房,同时也照亮了少女的脸。
“哈克警长,您能不能不要乱动……”
“等!等一下你们轻点,”
“唉……我已经说了,请轻一点。”
隔壁的病房里传来了男人杀猪般的哀嚎声。
在随后的时间里,夏洛特、芙蕾娜和哈克警长被送往了医院,接受了全面检查和心理评估……
而在这段时间里,夏洛特也算是有惊无险地换回了身份。
“咦?奇怪了?”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拿着手电筒对着少女的后脑勺仔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医生……您还要检查多久?”
“你对着我的后脑勺看了一遍又一遍。”
夏洛特无奈地询问道。
“稍等,很快……”
“诶?……哈克警长之前说,他明明看到你在扑倒他的时候被怪物打了一下后脑勺。”
“话说真的没有问题?有没有感觉头晕之类的。”
“没有。”少女回应道。
“那好吧……”
“记得好好休息。”
医生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电筒,最后整理好手提包,退出来房间。
此时病房里只剩下了夏洛特一个人。
“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哼哼哼!”
女孩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微笑,然后一下子跳下了病床。
“呀呀!看我的飞拳。”
经过昨晚的战斗,虽然是诺兰小姐短暂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但她依旧保持着感官,对方践踏在自己脚下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这就是被老爷爷附身的感觉吗?
这真是太爽了!
夏洛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能这么酷,她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龙王炮,拔刀斩!降龙十八掌!蓄意轰拳!”
但遗憾的是,现在哪怕她喊得如此的卖力也没有出现漫画中五彩缤纷,花哨不已的特效。
“看我的无敌飞踢!”
白发女孩蓄力朝着墙壁狠狠地踢上了一脚。
五秒钟过去,女孩垂头丧气,像是只泄气的气球一样,一瘸一拐地重新坐回到了病床上。
“果然脱离了诺兰小姐,自己真就什么特异功能都没有么…………吧唧吧唧……”
少女一边想着,咬了口面包,吃着自己的早餐。
脚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重新冷静了下来。
她在手指上轻轻沾了一点水,然后在桌面上画下了全知之眼的符号。
因为已经和这位大罪祭司有了联系,现在的她已经不再需要使用仪式物品。
紧接着,桌面上的水渍形成了文字。
“伟大的主人,您忠诚的仆人,傲慢大罪祭司诺兰见证了您的征途,为您逐渐恢复的气息感到颤栗。”
“看来见证了这段历史后,我能够感觉到您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不少。”
“力量的恢复?”
“哦,是的没错。每一次您收回属于您的权柄,或是见证一段历史,都有助于您力量的恢复。”
水渍渐渐浮现出了新的文字。
“我收回了我的权柄?”
“是的,您随身携带了那枚怀表,它的能力已经转移到了您的身上,您成功容纳了它。”
原来如此……
难怪那枚怀表在那之后就消失了。
原来这就是容纳遗物吗?
夏洛特在心中默默地思考着。
随即她有想到了一个问题。
“对了,之前交给你的那些药剂有结果了吗?”
“就是从福斯特子爵房间里替换掉的那些。”
“当然。”水渍缓缓形成了新的文字。
“那些拥有您气息的药剂,我利用人偶进行了分析。”
“那些药剂有什么用?”白发女孩期待地盯着桌面上的水渍。
“您是否曾将您的鲜血赐予过别人?”
“鲜血?赐予?”少女回忆了一下,眉头微蹙,摇了摇头。
“没有。”
“那么事情就变得十分有趣。我发现里面的主要成分是您的鲜血。”
“是吗……”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分析错误。因为那具人偶的脑袋遭到了重创,我没办法用它来思考。”
“我知道了。”
“哦,似乎有别的访客来到了这里。为了防止被发现,您忠诚的谦卑的仆人不得不离开这里,最后,再次赞美您,我伟大的主人。”
“我的鲜血吗……”少女喃喃道,她想起了福斯特子爵说得那些话。
“这或许和另一位魔女有关……”
…………
“听说了没?那个少女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击毙了……”
“为了逮捕那个犯人,那天晚上还死了好多的警察……”
“是谁杀了凶手?”
“杀死凶手的人就是病房里的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孩。”
“呃……真的假的?”
稍显嘈杂的议论声从医院的走廊上,飘进了病房里。有些断断续续,但仍然能知道个大概。
而在另一间病房内,芙蕾娜正坐在病床上静静地等待着。
病房的门被推来,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少女走了进来。
“沙耶小姐,还有尤娜小姐……你们两个怎么突然这么早来拜访?”
“有什么事情吗?”
芙蕾娜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少女。
为首的沙耶环顾一圈,压低嗓音道:
“他死了。”
“你说福斯特子爵?他死了?”
“对,但并不是死在我们的人手里。”沙耶顿顿了顿,说道:“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脖子处插着一把祭司用的短剑插着,短剑的手柄刻画着蔷薇花纹,你想象一下那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