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面对贵族美妇的呵斥,卡尔面色不变,目光移到火堆。
克劳蒂娅觉得有些不妥,对方刚刚救了自己,自己却呵斥救命恩人,想要道歉可却说不出口。
自己可是堂堂罗马奥古斯都,共治皇帝,而这个肮脏的男人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平民,怎么配自己的道歉呢。
纠结的攥着自己破烂的袍子,克劳蒂娅尽量保持优雅的蹲了下来。
“朕……”克劳蒂娅犹豫,语气放缓,“我会给予你丰厚的回报。”
卡尔挑眉,毫不掩饰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美妇丰腴的身体,耸耸肩表示回应。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克劳蒂娅试探的问道,“当今国王是谁?”
“我想想,”卡尔挠挠头,“我没听说过国王的名字,只知道当地领主是琼斯男爵。”
“琼斯男爵……”克劳蒂娅心中一凉。
男爵,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它不应该出现在古罗马时代,也就是说她真的再次穿越了。
“王国最近有什么战事吗?”克劳蒂娅继续试探的问。
“不知道。”卡尔拿着树枝拨弄着火堆随口回道。
夜幕下,两人对座在火堆旁,却互相没有对视,沉默无言,克劳蒂娅很难忍受这种尴尬的气氛,想要找个话题拉近关系。
“接下来你怎么办。”克劳蒂娅问道。
卡尔抬头疑惑的瞅了一眼女人,“我准备回家睡觉。”
克劳蒂娅无语,这人太死板了,根本没有任何话题能聊,再一次怀念曾经的生活,无奈的叹了口气。
夜渐渐深了,晚风变得寒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见男人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克劳蒂娅有点着急,纠结了好一会,见对方打起了哈欠似乎准备起身离开,于是赶紧开口,“喂。”
卡尔打了个哈欠,抬眼看了过去。
“能不能……带上我。”说完这句话,克劳蒂娅感觉自己整个脸都是烫的,没想到自己堂堂女帝竟然有一天会求着别人收留自己。
卡尔闻言没有惊讶,表情依旧是平淡,上下打量着似乎处于羞怯状态的美妇,轻笑一声,“不行。”
克劳蒂娅一惊,修长的眉毛都挑了起来,她从没想过对方会拒绝,他怎么敢的。
“我可是……”话到口里却说不出来。
是了,这里不是罗马,自己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女帝,奥古斯都,没人会迁就着她。
失落的低下头,泪腺似乎有点痒。
自己这是怎么了,离开了罗马好像脆弱了不少,这么容易就落泪了吗。
回想起自己曾经的两段人生,克劳蒂娅理智了下来,冷静的看向男人,开口,“你想要什么。”
卡尔摸索着下巴上的胡子,似是好奇的问道,“你不回你的家族吗?”
她就知道,克劳蒂娅背后冒出冷汗,试探这不就来了,可如今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真的能独自活下去吗?怕不是走几步又碰到那乞丐般的人物再次惨遭凌辱,下一次,可能就不会遇到眼前这个看起来还算是好人的家伙了吧。
想清楚现状,克劳蒂娅知道男人面对美女都是心软的,脸上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我不能回去。”
“这样啊……”卡尔的眼神不再回避,直勾勾的盯着美妇,欲火甚至不加以掩饰,但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恢复冷静。
“我不养闲人,尤其是像你这样,”卡尔不屑的打量着美妇细嫩的皮肤,“种不了地干不了活的贵族女人。”
“我他妈……”克劳蒂娅小声的骂了一句,端庄美艳的俏脸露出讨好的表情,“我会伺候人,尤其是像你这样雄壮的男人。”
卡尔露出玩味的笑容,勾勾手指。
克劳蒂娅脸色一僵,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真的到了这种时刻反而迟疑起来,她只是嘴上口嗨啊。
论伺候人真不会,她之前的老公早在她刚刚生了盖乌斯就战死了,之后的生活完全是靠美艳的女奴来解决,反而对于伺候男人非常陌生。
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拒绝,话是自己说出口的。
不情不愿的靠了过去,却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动手动脚。
“切,没意思,你们这些贵族果然是嘴上是一套,行动上又是一套。”卡尔转身就走,似乎根本不想管克劳蒂娅。
“别走,我错了。”克劳蒂娅一急,直接抓住男人粗糙的大手,强硬的将其塞到自己宽旷的胸怀中。
背对着美妇的卡尔勾起嘴角,转过身后却又冷漠的盯着她。
“既然你想要跟着我,那你就收起那副贵族夫人的做派,最少在你回到家族之前,你跟着我就要听我的话。”
克劳蒂娅低下头,看着男人的大手在自己胸前摸索,可嘴上的话又冷漠无情,不由委屈的嘟起了嘴。
“我会听话的。”
暂时的。
克劳蒂娅表面一副委屈屈的小女人做派,心里已经起了杀心,这个男人真的觉得朕是不谙世事的普通贵妇吗?
你会后悔的。
“很好,告诉我你的名字,夫人。”卡尔轻轻掐住美妇精致的下巴,看着美妇微微颤抖的嘴唇,再一次感叹这女人的美丽。
“克劳蒂娅·盖乌斯。”盖乌斯是亡夫的姓,此时此刻,克劳蒂娅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对不起他的意思。
“好听的名字,我是卡尔。”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卡尔先生。”
“先生?呵呵。”卡尔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借着夜色,两人走了不知道多久,大概一个半小时,走的克劳蒂娅脚都酸疼了终于看到村庄的影子。
村庄有点过于小了,估摸人数连二十户都超不过。
终于到了。
克劳蒂娅叹了口气,这一个半小时差点要了她的命。
多年养尊处优虽然身体健康但确实有点忽视锻炼了,这才十里路不过自己脚酸的差点累死。
“这就是你的家?!”
克劳蒂娅震惊,她打量着简陋的木屋,一个壁炉,两个大缸,几个破盘子,一把椅子,一个桌子,一个木板叠起来的床,上面铺着茅草和皮子。
克劳蒂娅掀开盖子,看到里面似乎还有几颗大麦,估计连老鼠都懒得光顾。
“这么穷。”
“嫌我穷?那你可以离开。”卡尔淡淡的说,他将弓箭挂到木床里侧的墙壁上,脱了鞋连衣服都没脱就躺了上去。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克劳蒂娅手足无措,她没想想到接下啦即将居住的地方会是如此的简陋,怕是罗马的奴隶住的都比他好吧。
“我只是心疼你。”
克劳蒂娅为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而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