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悦耳的铃声响起。
晴川彻打开手机看了看，是小泉先生发来的返图。
“小泉堂：今天的照片.JPG”
“toru：我要我自己的照片干嘛？”
“小泉堂：可以当作礼物送给女生。”
“小泉堂：还是说你想要别人的照片？”
“toru：那还是算了吧。”
也正在此时，DFoxer那边发来了消息。
“DFoxer：toru桑，我已经可以开播了，你那里准备好了吗？（已读）”
看着消息立马变为已读状态的DFoxer不自觉地高兴了一下，但等了一会却发现那边的toru已经没有回复消息。
在她忍不住想要继续发消息的时候，总算等到了toru的消息：
“toru：OK。”
“呼...”
好不容易拜托了小泉堂那个似乎想打听什么的中年大叔，晴川彻戴上耳机打开了电脑。
虽然在日本的阿宅们主机用户居多，但在各大网站上依旧是PC游戏直播比较热门...
也就是比较好捞钱。
晴川彻一边等待着那个2B工作室的4M游戏编译着色器一边点开了一个博主名为狐雫子的直播间。
“六点开播，随便玩会。”
然后封面是一个白耳萝莉狐娘皮套，一点进去就可以看见弹幕在和主播对线。
“六点零五了，还不播？”
“不想播就gun。”
“主播再不给画面我就去玩怨神了。”
“不是，你们这些B白字...”
狐娘皮套晃了晃，一道充满孩子气仿佛随时要破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又戛然而止...
“付费用户ToRu进入了直播间。”
“我去，T神！”
“唉，人脉主播，自己单排上不了分就摇人说是。”
“只要T神一声令下，我们愿拥护你为新的狐T子。”
晴川彻一进去，下方弹幕局域网立即飘过一条SC：
“感谢‘北海道上单’的SC，‘想在直播间里被T神当众辱...’你们这些家伙玩的可真变态啊！”
“ToRu：...”
“ToRu：上号，今天带你上大分。”
“好的喵，人家马上上号了喵~”
皮套人晃了晃立马夹了起来，同时直播间的待机画面也立刻结束，变成了一个站在中间的游戏人物在不断结B印子的游戏画面。
“唉，主播的嘴脸。”
“我勒个变脸不扣豆啊。”
“能不能让我也上T神的车啊，我夹的比主播好多了。”
还不错。
看着直播间内的反响和榜单上迅速攀升的排名，晴川彻将DFoxer拉入了队伍。
通过游戏赚钱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且回报丰厚的事情，晴川彻和这位雾绘小姐就是在他还在做陪玩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的‘狐雫子’还远没有现在的人气，直播间里空的能跑耗子，标题封面和直播间装饰也都是依托构式，人还在绷着装什么清楚系Vup。
不过好在这位确实是有点表演天赋的，一解放天性就是人形造梗器，节目效果层出不穷。
直播，尤其是这种娱乐直播本质上就是营销情绪和人设的贩卖行为，所以一般来说也需要在网上情绪饱满的人才能靠这项工作过活，不过很幸运的是，狐雫子这位主播不但自己很有情绪感染力，也很擅长带动别人的情绪。
比如现在这样，画面黑白看着狐雫子换弹被人用拳头锤死，晴川彻血压已经快爆了。
“不是，哥们。”
“为什么还不Q，为什么还不Q，你Q啊，你Q可以减他的速啊！”
“我...”
“...欸嘿⭐”
“你欸嘿你...”
打竞技游戏就是要赢，不赢怎么玩啊！
“猪鼻吧，这能甲都不碎啊。”
“诗人我吃。”
“能在三小时内让T神破防三次主播也是个神人了。”
“这个主播是张顺飞。”
“不过T神破防的声音也好好听，立了。”
“不是哥们，你来真的啊？”
你看，兄弟们，这就是天赋。
哪怕认真玩也能玩出节目效果，这就是我们主播狐雫子傲人的直播天赋啊。
无敌了。
狐雫子:“但是有一说一，我觉得那把最大的锅是你的，toru桑。”
狐雫子：“你把他们三个全杀了不就能赢了吗？”
“哦哦，牛批，还能这样甩锅的。”
“夸脏哦，主播。”
“T神不说话是不是被气似了？”
“破案了，T神现在气晕在我怀里了，要我亲亲抱抱才能醒来。”
“南通和狗去坐一桌。”
晴川彻即兴发挥的沉默效果很好，现在整个屏幕都淹没在弹幕的海洋里了。
反倒是狐雫子自己没了声音，而手机又振个不停，晴川彻打开一看，又是DFoxer发来的一大串信息。
DFoxer:“toru桑？怎么突然没声音了？麦克风问题吗？”
DFoxer:“抱歉，toru桑，我刚才也是忽然想到就那么说了…你生气了吗？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DFoxer：“toru桑，拜托了，说点什么吧…（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真以为我红温了？
好吧确实有一点…但那都是为了效果来的。
toru：“你看看直播间。”
DFoxer：“！抱歉toru桑！我不会再说让你生气的话了！”
toru：“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去看直播间就懂了。”
DFoxer：“…嚯，好厉害，那么多弹幕…”
toru：“你也许真能成为游戏领域大神。”
DFoxer:“我，我真的可以吗？”
toru：“总之加油吧。”
DFoxer：“…那到了那个时候，toru桑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toru：“有钱赚就可以。”
关掉line，晴川彻重新连回了语音。
“复活了，我的爱人！”
“T神打搅回来了说是。”
“T处别冲，要冲就冲我的。”
“逆天。”
“逆天。”
直播的最后以两人玩了一轮双人成行结束。
“嗯…”
摘下耳机，看着狐雫子在和弹幕的拌嘴中下播后，晴川彻看了眼窗外，刚回来时的暮光微曦已经彻底融入了黑夜。
伸了个懒腰后，手机又传来了消息。
DFoxer：“今天也很谢谢你了，toru桑！”
DFoxer：“今天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创造了史高哦！”
DFoxer：“miku（高兴）.jpg”
toru：“你有游戏直播的天赋。”
toru：“不过要继续发展的话或许要考虑向别的方向拓展一下，不过这个以后再说吧。”
对于现在的晴川彻来说，狐雫子这个账号的热度直接等于他的收入。
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希望能让她向现象级大主播的方向发展…而对于vup而言，这算是有一种天然优势。
DFoxer：“明白，都听您的！miku（遵命）.jpg”
DFoxer：“toru桑你吃饭了吗？”
toru：“正打算去买点东西。”
DFoxer：“这样啊…那，我帮你点一份外送吧？”
toru：“？”
你这是要套我地址？
toru：“不用了。”
DFoxer：“那我能线下请你吃饭嘛？一直以来都只是和你分红，没有好好谢谢你…”
“…”
似乎也不是不行。
toru：“时间和地点我来定可以吗？”
DFoxer：“！当然可以！你选好了马上就发给我哦！”
toru：“嗯。”
toru：“再见。”
toru显示离线。
“…嘿嘿。”
摘下耳机的雾绘由衣笑了一声，昏暗的房间里电脑屏幕的亮光显得十分刺眼。
直播间后台的数字在不断上涨，这些跳动的字节让雾绘由衣感到由衷的喜悦，这份喜悦来源于对她的聚焦，对她的肯定，对她的认可。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渴望被关注的感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