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剑痴练剑到半途,正准备擦个汗洗个澡后再继续练时,突然发现旁边悄无声息多了个正在吃零食的人。
来者正是巫逸秋,这位慵懒的睡裙少女靠在墙上吃着果干肉脯等点心一边看着剑痴练剑,虽是吃的动作不停,巫逸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安静地看着剑痴练剑。
剑痴怀疑自己的感知是不是又退步了,怎么连这段距离有人靠近都察觉不出,特别是那个人根本没有处于隐蔽状态还在疯狂地吃东西,零食碎屑掉在地板上到处都是。
不过既然是巫逸秋的话就算了吧,虽然巫逸秋嗜睡能吃,但作为戏法师的水平却是有目共睹的,想隐藏自己的踪迹还是很容易的。
自己的剑如果对上巫逸秋的幻术干扰确实会很苦手,难道这也是自己悟不出剑道的原因之一吗?是我的剑应敌还不够全面吗?
“为什么来这里?”剑痴拿起毛巾擦汗,手里还拿着剑不放。
巫逸秋因塞满食物而圆鼓鼓的脸动来动去:“就来看下你呀。”
“我要练剑。”
“那你练呗。”
“我怕伤你。”
“我会躲开。”
“我想一个人练。”
“我会隐蔽自己。”
剑痴看着还在嚼着肉干的巫逸秋不知道怎么接话,她不善言辞,思考好一会儿都没想到有哪些合适的理由让巫逸秋离开。
突然间,久远尘封的记忆似乎有些苏醒,记忆中那位看着自己的人影是谁?
不记得了,也不需要记得,与剑道无关的事情她都不需要记得,自己只需要关心怎么悟出剑道就可以了。
“后果自负。”
“负就负咯。”
巫逸秋似乎觉得用剑痴的腔调回应剑痴的话是个很有趣的事情。
剑痴擦完汗继续练习自己的剑路,但跟之前不一样,似乎知道巫逸秋在旁看自己练剑后剑路出了几分慌乱,剑痴不由心急,心一急,剑更乱。最后剑痴又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看到剑痴急得给自己扇耳光的场景,巫逸秋眼中慵懒少了几分。
“剑剑,你的剑路跟之前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剑痴不甘地握紧剑柄:“是比之前差很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感觉剑剑你耍的剑看起来跟之前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就是不一样的意思呀?”
巫逸秋好像也就跟李道平待在一起时才会比较容易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两个不善言辞的家伙碰在一起总是容易各自郁闷,一个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但又不懂怎么问,一个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懂,但又不懂怎么解释。
剑痴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
“除了不如以前流畅灵动还有哪些差了?”
“我不是说剑剑比之前差了呀?”
“那是什么?”
巫逸秋苦思一会后说道:“就是感觉比之前疯了些?”
“怎么个疯法?哪里错得很离谱吗?”
“没错吧?我就是有这个感觉而已。”
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剑痴终于明白了巫逸秋的意思,但不多。大概就是自己的剑术风格和之前有些变化的意思,但剑痴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或者说剑痴也不太介意这一点。
剑术风格变就变了,这有何妨。人总是会变的,哪怕是不经世事的她在去年也知晓了这个道理。如果是为了悟出剑道,任何一切都能为这个目标让路。
剑痴继续练起自己的剑,剑路风格不改,明显没有把巫逸秋的话当做一回事,巫逸秋见状皱了下眉头。
“剑剑呀,你不打算改吗?”
“没必要。”
“可我感觉你这样下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悟剑的路走错了?”
“好像也不是?”
巫逸秋对这个答案有些捉摸不定,直觉告诉她剑痴这样走下去好像并不能悟出自己的剑道,但一路走到底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就不重要。”
剑痴继续专心致志于练剑上,她不想再听巫逸秋那些不着调的话了,浪费时间。
巫逸秋之后又跟剑痴搭了几句话,可剑痴理都没理她,看到剑痴已经全神贯注投入到自己的世界后,巫逸秋叹了口气,把零食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
“道平先生,玉梅小姐,这次真的是万分麻烦二位了,露蒂会尽自己所能弥补两位的,日常的咖啡馆运营也请不要客气肆意使唤我吧。”
露蒂拿着行李对李道平和寒玉梅不断鞠躬,得知事成后露蒂赶紧把自己行李收拾好,凌晨就流星赶月般飞去咖啡馆,先把床位占了,生怕玉梅小姐突然想通临时变卦。
鸣心小姐那边也不需要通知了,自己本来也是日常在春宵酒馆睡觉而不是星火燎原据点,所以在鸣心小姐的视角看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睡觉其实没什么区别,免得知道自己在这里睡觉心里又不自在,自己这可是在为鸣心小姐的心理健康考虑呀。
“不用对我多加感谢,多感谢些玉梅就行,如果没有人美心善的玉梅点头,这个计划恐怕会付诸东流。”
李道平坚持让露蒂入住其实也有一个原因:他对露蒂极端虔诚背后的心伤已有一定眉目,如果想法成熟且实施的话,露蒂是一定要住在这里的,就是这个计划可能会有些抽象,李道平也不好评价露蒂和寒玉梅会不会答应,况且是否有效他也挺没底的。
“我一直觉得这个要求挺可疑的。”寒玉梅脸色有些不善,虽然是李道平主动提出来的想法,但她总感觉欲拒还迎的露蒂不正常,这可是她多年看话本绘本形成的经验。
“不过道平都三番五次这样求我,我也不想管了。但记住!我不管你跟道平最后怎么样,反正你和他不能越过那条线!这是底线!”
露蒂朝玉梅小姐再度深深鞠躬。
“请放心,玉梅小姐,我是献身于主的忠仆,只会考虑关于主的事情。”
毕竟想在主的见证下跟道平先生举行圣婚也是跟主有关的事情,这能有什么问题呢?
“哼!总之咖啡馆的杂务以后你全包了,现在就给我把今天要用的食材买了!”
看着露蒂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圣母样,寒玉梅还是半信半疑。像露蒂这种贤淑温良的人,越是处事周到说不定就越是会骗人,把温柔照耀给所有人的同时,背后潜藏的锋芒就越会尖锐伤人。
记好玉梅小姐要买的食材后露蒂离开咖啡馆,路过孤儿院时看到一抹消失在拐角的哥特裙残影。
怎么感觉这裙子有些像是宛白小姐穿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