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点头。他的金色瞳孔在黑暗中闪烁，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银光。艾琳娜的黑雾撞在剑身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来抓我啊，小姐。"雷恩后退几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比之前更迷人了。"
艾琳娜尖叫着扑向雷恩。就在她即将触及的瞬间，安洁莉娜扣动扳机。
特制子弹击中艾琳娜的胸口。银粉在空气中蒸发，形成一个银色的光罩。艾琳娜被困在其中，黑雾疯狂撞击着光壁。
"该结束了。"安洁莉娜举起左轮。
"不！"老人突然冲上来，"不要杀她！"
"别过来！"雷恩想拦住老人。
但已经太迟。艾琳娜看到老人的瞬间，黑雾突然暴涨。光罩被冲破，黑雾如潮水般涌出。
雷恩扑向安洁莉娜，将她推开。黑雾擦过他的后背，在皮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红色的液体从裂痕中渗出。
"这下能抵掉一些债了吧？"雷恩咧嘴笑道。
安洁莉娜举起左轮，连开数枪。银弹在黑雾中炸开，逼退了部分攻击。
老人被黑雾掀翻，摔在地上。"艾琳娜...是我...是我啊..."
......
艾琳娜看着老人身上的血迹，发出一声悲鸣。黑雾突然收缩，将她包裹。等黑雾散去时，她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老人倒在地上，右腿被黑雾贯穿，露出森森白骨。血液浸透了裤管。
"别动。"安洁莉娜从腰包取出绷带，"伤口需要止血。"
"艾琳娜...她还认得我..."老人喃喃道。
雷恩靠在墙边。他的后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甲已经完全裂开。血液顺着背脊流下，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
"你先。"安洁莉娜看着雷恩的伤口，"那里的情况不太好。"
"这老头更危险。"雷恩摆摆手，"我死不了。"
......
安洁莉娜用银粉处理老人的伤口。银光驱散了残留的黑雾。她取出针线，开始缝合。
"卡洛夫先生。"她一边缝合一边问，"艾琳娜是你的女儿？"
老人沉默了一会。"我...已经没有资格当她的父亲了。"
"因为实验？"
"我只是想治好她的病..."老人的声音颤抖，"他们说那是治疗...是新的炼金术..."
"然后你就把她送去了克里斯汀修道院。"
"我是个罪人。"老人闭上眼睛，"我亲手把女儿送进了地狱。"
安洁莉娜包扎好老人的伤口。"雷恩，扶他去马车上。"
"恐怕不行。"雷恩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现在动不了。"
安洁莉娜转身。雷恩的脸色已经发白，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的后背几乎完全被血液浸透。
"白痴。"安洁莉娜快步走过去，"什么时候了还在逞强？"
"我以为能撑一会。"雷恩咧嘴笑道，"而且看你专心工作的样子，不忍心打扰。"
"闭嘴。"安洁莉娜割开他的衣服，"如果你死了，债务可是要翻倍的。"
"所以这就是你关心我的方式？"
"我关心的是债务。"安洁莉娜取出一瓶药水，"忍着点。"
药水倒在伤口上。雷恩的肌肉瞬间绷紧，但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么关心债务。"他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那我救了你一命，是不是该减免一些？"
"你差点让债务翻倍。"安洁莉娜开始缝合伤口，"如果你死了，就是两万四千索伦。"
"你还是在心疼我？"
银针刺入皮肉。"我心疼的是索伦。"
"真是...冷酷啊。"雷恩轻笑，"不过你的手法很让人安心。"
安洁莉娜的动作顿了一下。"因为死人还不了索伦，只能用别的凑数。"
"那我尽量活着。"雷恩说，"不过你治疗的这么认真，我都要感动了。"
"闭嘴。"安洁莉娜继续缝合，"否则我就不用麻醉了。"
"遵命，女士。"雷恩瘫坐在墙边，"不过说真的，你的医术不错。以前经常帮人处理伤口？"
"我的雇主也不是都那么的安全的。"
"你的雇主肯定也没想到。"雷恩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服务确实很周到。"
安洁莉娜在最后一针上稍稍用力。雷恩倒吸一口冷气。
"好了。"她包扎好伤口，"别乱动。"
"遵命。"雷恩活动了一下肩膀，"不过我得说，你..."
安洁莉娜站起身。"再说一句，加收五百索伦。"
"你这人..."雷恩叹了口气，"怎么总是提索伦？"
"千万别死了。"安洁莉娜收起医药箱，"死人的灵魂到底还是很难找。"
......
旅店的房间里，油灯在桌上摇曳。卡洛夫坐在床边，右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一切都是从那份体检报告开始的。"卡洛夫的手指摩挲着一个旧怀表，"军方的医生说艾琳娜的血液里有特殊的抗体。"
安洁莉娜坐在桌边记录。雷恩靠在窗边，后背的伤口已经包扎好。
"维克多说那是治疗。"卡洛夫打开怀表，里面是一张少女的照片，"他说军方的新疗法能治好艾琳娜的病。"
"什么病？"
"先天性贫血。"卡洛夫合上怀表，"她从小就需要定期输血。"
"所以你同意了。"
"商会出资，军方提供技术，克里斯汀修道院负责研究。"卡洛夫的声音变得嘶哑，"他们说这是一个慈善项目。"
雷恩从窗边走过来。"然后你发现了真相。"
"是威尔逊告诉我的。"卡洛夫说，"他是修道院的研究员。"
"和莉莉关系不错的那个威尔逊？"
卡洛夫点头。"他给我看了实验记录。他们在艾琳娜体内注入了...某种东西。"
"诅咒物质。"安洁莉娜说。
"他们私底下管它叫'改造剂'。"卡洛夫的手在发抖，"从北方战场收集的样本...死去士兵的血液..."
"为什么是艾琳娜？"
"因为她的血液里有抗体。"卡洛夫说，"其他实验体都失控了，但艾琳娜...她能控制那些力量。"
"维克多知道这些？"
"他一直知道。"卡洛夫的声音带着恨意，"整个计划就是他和军方商量好的。商会提供资金和场地，军方负责研究。"
"所以你带艾琳娜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