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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美式与白拿铁 更新时间:2024/11/7 7:00:01 字数:2772

地下室的门被撞开。安洁莉娜和雷恩直冲进来,银色的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洒入。

"那边。"雷恩指向通往地窖的楼梯。

脚步声从下方传来。薇奥莱特跌跌撞撞地跑上台阶,裙摆上沾着暗红的污渍。

"薇奥莱特?"

"他在下面。"她抓住楼梯扶手,"快走。"

安洁莉娜的左轮已经举起。"去找尤里乌斯和阿尔弗雷德。"

薇奥莱特点头,转身离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地窖里传来低沉的笑声。西斯科福站在祭坛前,手中握着银质匕首。他的右手已经变成青灰色,指甲延长成利爪。

"来得正好。"他转过身,"正缺一个试验品。"

"人血银的效果。"雷恩说,"魔纹已经侵蚀到手臂了。"

西斯科福举起右手。"这种力量...你们根本无法想象。"

他的动作突然加快。利爪划破空气,直取安洁莉娜的咽喉。

砰。

子弹擦过他的脸颊。西斯科福后退一步,青灰色的皮肤下渗出黑色的血液。

"银弹。"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但这还不够。"

他的身形在烛光中扭曲。骨骼发出断裂的声响。

"退后。"安洁莉娜说。

雷恩拔出佩剑。剑身上铭刻着符文。

西斯科福冲向祭坛。他抓起一把银粉,洒向空中。

"来不及了。"他大笑,"仪式已经开始。"

银粉在空气中燃烧。青色的火焰照亮了地窖。

安洁莉娜扣动扳机。子弹穿过火焰,击中祭坛。

西斯科福的笑声戛然而止。

"纯度不够。"安洁莉娜说,"你的银粉被人动过手脚。"

"不可能..."

"商会的账本。"雷恩说,"最后几批银器都经过了布兰德商行。他们在提炼过程中做了手脚。"

西斯科福的右臂完全变形。骨刺从皮肤下突出。

"那就用你们的血来完成仪式。"

他扑向安洁莉娜。速度快得惊人。

左轮再次响起。子弹击中他的肩膀,但他充耳不闻。

"拖住他。"安洁莉娜说。

雷恩的剑划出一道银光。符文闪烁。

西斯科福被逼退半步。他的右臂上出现一道伤口,渗出黑色的血液。

"这把剑..."他盯着伤口,"像是教会的东西。"

"专门对付你这种家伙。"

西斯科福突然转向安洁莉娜。他的动作更快了。

''你又好的到哪去,见鬼的东西。''西斯科福气急败坏。

砰。砰。砰。

三发子弹。全部命中。但他依然在前进。

地窖的墙壁突然炸裂。碎石飞溅。

"下次见面..."西斯科福的声音从烟尘中传来,"我会让你们见识真正的力量。"

等烟尘散去,地窖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窟窿。月光透过破洞照射进来。

"他逃了。"雷恩说。

安洁莉娜收起左轮。"走吧。尤里乌斯需要知道这些。"

......

尤里乌斯的书房。壁炉里的火焰照亮了满墙的藏书。

"从头说。"尤里乌斯坐在扶手椅中。

"一切要从五年前说起。"安洁莉娜放下一叠文件,"商会的账本显示,西斯科福从那时就开始收集银器。"

"继续。"

"最初的供应商是布兰德商行。"她翻开账本,"每个月固定数量的银器入库。但布兰德商行早在十年前就倒闭了。"

"空壳商行。"

"对。后来又出现了科恩商行、霍尔商行...都是不存在的商行。"

尤里乌斯拿起一份文件。"这些银器去了哪里?"

"地下工坊。"雷恩说,"他们在那里提炼人血银。"

"需要活人的血液。"安洁莉娜说,"年轻的贵族。"

"为什么是贵族?"

"血统。"她取出一份实验记录,"普通人的血液无法承载魔纹。只有古老家族的血脉才行。"

"亚历克斯..."尤里乌斯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品。"安洁莉娜说,"但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她摊开一份名单。"五年来,共有十二名贵族子弟失踪。全部是在订婚前后。"

"订婚信物。"

"正是。"雷恩说,"银器是最好的媒介。戒指、袖扣、胸针...都被刻上了魔纹。"

"然后呢?"

"满月之夜,银器与血液产生共鸣。"安洁莉娜说,"被转化的人会完全受控于持有魔纹银器的人。"

尤里乌斯站起身,走到窗前。"薇奥莱特知道多少?"

"她是被迫的。"安洁莉娜说,"西斯科福用亚历克斯的性命威胁她。"

"不。"尤里乌斯转过身,"从一开始就不是。"

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封信。"这是维托里奥夫人临终前写的,这封信一直被藏在西斯科福的卧室里。"

安洁莉娜接过信。纸张已经发黄。

"西斯科福是维托里奥夫人的弟弟。"尤里乌斯说,"但他对姐姐..."

"所以他对薇奥莱特..."

"他看着薇奥莱特长大。"尤里乌斯说,"越来越像她母亲。"

"疯子。"

"不止如此。"尤里乌斯说,"维托里奥夫人死前发现了他的实验。她在信中提到了地下室,还有那些消失的年轻人。"

"所以她被..."

"表面上是病逝。"尤里乌斯说,"但医生是利奥波德。"

"西斯科福的人。"

"薇奥莱特知道真相。"尤里乌斯说,"她一直在等机会复仇。"

"亚历克斯的订婚..."

"是她自己安排的。"尤里乌斯说,"她知道西斯科福需要纯净的血液。一对未经人事的订婚夫妇,完美的祭品。"

"她故意接近亚历克斯?"

"不。"尤里乌斯说,"她是真心爱他。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壁炉的火焰跳动。影子在墙上摇曳。

"她计划让西斯科福转化亚历克斯。"尤里乌斯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实验室的位置。"

"代价太大了。"

"她别无选择。"尤里乌斯说,"西斯科福太谨慎了。没人知道实验室在哪。"

"那银器的纯度..."

"是她安排的。"尤里乌斯说,"她说服了布兰德家的后人。在提炼过程中做了手脚。"

"所以仪式失败了。"

"但西斯科福已经被魔纹侵蚀。"尤里乌斯说,"他会变得更加疯狂。"

"他说下次见面..."

"不会有下次了。"尤里乌斯说,"他逃不掉的。"

"为什么?"

"因为..."尤里乌斯的目光落在壁炉上的银烛台上,"薇奥莱特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

"那条银链。"

"她戴了五年的项链。"尤里乌斯说,"每一天都在吸收她的血液。当西斯科福给她戴上时,就注定了结局。"

"双向的魔纹..."

"正是。"尤里乌斯说,"西斯科福以为他在控制薇奥莱特。但其实..."

"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现在,她要完成母亲未完成的事。"尤里乌斯说,"结束这一切。"

"代价是什么?"

"她的生命。"尤里乌斯说,"魔纹是相连的。西斯科福死时,她也会死。"

"必须阻止她。"

"来不及了。"尤里乌斯说,"满月已经升起。"

他指向窗外。银色的月光洒在花园里。却没有玫瑰在夜风中摇曳。

"去教堂。"尤里乌斯说,"一切将在那里结束。就像开始的地方一样。"

"为什么是教堂?"

"因为..."尤里乌斯的声音很轻,"那里埋葬着维托里奥夫人。"

壁炉的火焰突然跳动。烛台上的蜡烛熄灭了。

"最后一件事。"安洁莉娜说,"亚历克斯还活着。"

尤里乌斯沉默片刻。"那已经不是亚历克斯了。"

"我们走吧。"安洁莉娜站起身,"雷恩,你去找阿尔弗雷德。请他带人封锁教堂。"

"你呢?"

"我去找薇奥莱特。"她说,"在她做出最后的选择前。"

尤里乌斯看着他们离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原谅我,老朋友。"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我本该早点知道真相,我早该想到的。"

壁炉的火焰完全熄灭。书房陷入黑暗。

这面墙上如今有无数的画像,而只有月光依然静静地照着。

照在墙上那幅独一无二的画像上。画中的维托里奥夫人微笑着,怀中抱着年幼的薇奥莱特。

而在画像的阴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她们身后。那是二十年前的西斯科福,目光中带着某种病态的痴迷。

一切都写在那里了。从很久以前就写在那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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