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液体凝聚。骨骼重组。血管生长。西斯科福的形体正在重现。
"来不及了。"雷恩握紧佩剑。
骨架成型。内脏重生。肌肉组织覆盖骨骼。
雷恩冲上前。剑刃刺入半成型的心脏。
再生停止。银色血液从伤口溢出。
"有用?"
骨骼继续生长。但速度变慢。心脏组织在剑刃周围重组。
"至少能拖延时间。"雷恩说。
西斯科福的头骨成型。獠牙生长。眼球重现。
"愚蠢的人。"他的声音沙哑。
血管在剑刃周围蔓延。试图排斥异物。
雷恩转动剑刃。伤口扩大。再生进一步减缓。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西斯科福的右臂重生。骨刺刺破皮肤。
"不能。"雷恩说,"但能争取时间。"
他看向安洁莉娜。她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西斯科福的左臂也开始重组。骨甲覆盖表面。
"你撑不了多久。"
雷恩的手臂发抖。剑刃在心脏中偏离。
再生加快。血肉以可见速度生长。
脚步声却悄悄传来。
一步。薇奥莱特的银链断裂。
又一步。魔纹从她脸上消退。
第三步。她的眼睛恢复了神采。
"住手。"西斯科福的声音突然急促,"别过来。"
薇奥莱特继续走。每一步都让西斯科福的再生速度变慢。
"驱魔人。"她停在他身边,"把剑给我。"
"你要..."
"只有这样。"她说,"他在我体内留下的印记。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死，并且他还会吞噬我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西斯科福的血肉停止生长。"薇奥......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她接过剑,"就像你对亚历克斯做的那样?"
"我是为了你。"西斯科福的声音颤抖,"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父亲死的时候你可没这个样子求我。"
"听我说。"他的语气变得急切,"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像你母亲期望的那样。"
薇奥莱特握紧剑柄。"母亲从未期望过这种事。"
"你会后悔的。"西斯科福说,"想想这五年。我给了你一切。力量,地位,永生的可能。"
"你给了我噩梦。"
剑刃对准自己的心脏。
"不!"西斯科福的声音嘶哑,"你会死的!"
"我知道。"
剑刃刺入。鲜血涌出。
西斯科福的再生停止。他的血肉开始崩解。
"为什么..."他的声音虚弱。
"这是我的选择。"薇奥莱特说,"不是你的。"
她倒下，而雷恩接住了她。
西斯科福的身体化作银色粉末。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薇奥莱特的嘴角露出微笑。这是五年来第一个真实的表情。
她闭上眼睛。教堂的钟声响起。
"账还没结清。"安洁莉娜的声音从僵硬的身体里传出。
雷恩看向薇奥莱特的尸体。"这次的委托金..."
"记在你账上。"
"喂。"
"带我走。"安洁莉娜说,"还有维多利亚。"
雷恩走向倒在血泊中的维多利亚。从口袋取出止血药。
"撑住。"他按住伤口。药粉洒上。
维多利亚睁开眼。"薇奥..."
"结束了。"
她试图起身。伤口裂开。
"别动。"雷恩说,"先止血。"
"带我去看她。"
"你会死。"
维多利亚抓住他的手臂。"求你。"
雷恩叹气。扶起她。
维多利亚跪在薇奥莱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她弟弟最喜欢的女人的头发。
"走吧。"她说。
雷恩背起维多利亚。走向安洁莉娜。
"抱我。"安洁莉娜说。
"了解。"
他抱起安洁莉娜。她的身体冰冷僵硬。
"有一点沉甸甸的感觉。"
"闭嘴。"
雷恩迈步。背着一个。抱着一个。
"去哪?"
"你说呢。"安洁莉娜说,"找最近的修女院"
"不会要额外支付索伦吧。"
"那是你的事。"
维多利亚在他背上昏迷。伤口还在流血。
"快...点。"安洁莉娜也陷入迷离。
雷恩加快脚步。走出教堂。
......
"报酬。"尤里乌斯将一个箱子放在桌上。
安洁莉娜坐在轮椅上。身体仍然僵硬。
"五万索伦。"她说。
"七万。"尤里乌斯打开箱子,"额外的抚恤金。"
索伦堆满箱子。阳光下闪着光。
"还有这个。"他取出一份文件,"商会的债券。"
雷恩站在门口。"那是?"
"西斯科福的资产。"安洁莉娜说。
"全部转给你们。"尤里乌斯说,"作为这次任务的补偿。"
"我只要索伦。"
"商会不会放过这笔财富。"
安洁莉娜接过文件。"那就收下了。"
"你的伤..."
"三天就好。"
尤里乌斯点头。"维多利亚怎么样?"
"还在昏迷。"雷恩说,"但已经脱离危险。"
"她会好起来的。"
安洁莉娜收起文件。"那我们...我们走了。"
"等等。"尤里乌斯说,"还有一件事。"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薇奥莱特留下的。"
安洁莉娜打开盒子。一枚银戒。
"还是你自己交给维多利亚。"她合上盒子。
雷恩推着轮椅离开。
"下次别找我们。"安洁莉娜说。
"没有下次了。"尤里乌斯说。
......
克莉斯特尔踏上通往圣城的山路。晨雾未散,红发在晨光中如火。
腰间的双剑轻轻晃动。令牌在内袋中微微发烫。
"又一个线索。"她取出令牌,血色乌鸦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烁。
山路蜿蜒。脚下是寒枝镇的废墟。青灰色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商会,石化鬼,还有......"她自言自语,"都指向圣城。"
前方传来马蹄声。一支商队正在下山。
克莉斯特尔侧身让路。她注意到马车上印着商会的徽记。
"又是商会。"
商队过去后,她继续前行。山路越来越陡。
远处,圣城的轮廓渐渐清晰。高耸的教堂尖顶刺破云层。
"那里应该能找到他。"她握紧剑柄。
寒风吹过,带来圣城的钟声，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
克莉斯特尔停下脚步。像是焚香,却又掺杂着某种金属的气息。
"这味道..."她从腰包中取出一枚银币,放在鼻端轻嗅。
相似的气味。那些死者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
山路转角处,圣城的轮廓完全展现。高耸的教堂尖顶刺破云层,青灰色的石墙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城门大开。商队络绎不绝。马车上装满了银器,每一件都刻着商会的徽记。
"奇怪。"克莉斯特尔注视着那些银器,"为什么这个时候..."
一辆马车从她身边驶过。车厢上印着利奥波德医生的徽章。
香味更浓了。
她的手按在剑柄上。银剑发出轻微的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