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王国

作者:黑美式与白拿铁 更新时间:2024/11/18 7:00:00 字数:2270

【灰烬历298年·初春】

【中大陆·南】

【诺依索瓦联合王国边境】

【溪木村】

石砌农舍的烟囱冒着炊烟,木板瓦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夜露。

村口的老橡树下,几盏铁制油灯在夜雾中摇曳,照亮了停歇的马车和木制车轮。

远处的溪流淙淙作响,与夜莺的鸣叫交织。

夜空中飘着薄云,星光朦胧。

几户人家的彩绘玻璃窗透出微弱的烛光,空气中飘着面包和炖肉的香气。

木栅栏上挂着晾晒的麻绳,石墙边堆着新砍的柴火。

夜色渐深,只有手持火把的守夜人,踩着碎石路巡视村庄。教堂的钟声在暮色中回荡,提醒村民该歇息了。

马蹄声在碎石路上响起。

一辆木制双轮马车缓缓驶入村口,车轮碾过地面的积水。车厢由一匹栗色马拉着,马背上的皮革已经有些褪色。

银发少女坐在车夫位置,黑白相间的女仆裙沾着些许尘土。她双手握着缰绳,皮靴轻轻点在车厢边缘的踏板上。

"这里就是溪木村了吗?"她拉住缰绳。

马车在村口的橡树下停下。油灯的光芒照在她的裙摆上,映出布料上的褶皱。

守夜人举起火把走近:"姑娘,天色已晚,村里有间客栈。"

"多谢。"她从车夫座位站起,提起裙角跳下马车。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响。

......

酒馆的木门被推开,铜铃发出声响。

银发少女在角落的橡木桌前坐下,木椅与地面摩擦。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请给我一份蓝莓派。"

蜡烛的光芒在墙上摇曳。她的银发下,一枚发饰固定在耳侧,遮住了她细长的尖耳。

"又死了三个人!"邻桌传来酒杯碰撞声,"就在灰岩山上。"

"领主大人派去的士兵也没回来。"

"我听说...他们只找到了盔甲碎片。"

少女切下一小块蓝莓派,叉子碰到瓷盘发出轻响。

"那怪物太可怕了,"一个醉汉打了个嗝,"连骨头都不剩。"

"听说它有两丈高..."

"不,是三丈!"

"嘘,小声点,"酒保擦拭着杯子,"别吓到客人。"

少女放下餐叉,银发下的发饰微微晃动。她端起杯子,温热的蒸汽升起。

"那东西昨晚又在山上嚎叫,"一个猎人压低声音,"比狼还吓人。"

"领主说要派更多士兵去..."

"去送死吗?"

木门再次被推开,寒风吹动烛火。少女放下空杯,低下头。

羊皮纸在烛光下泛黄,红色火漆印上压着领主家族的徽记。

"寻找驱魔人:

灰岩山出现怪物,已造成多人死亡。现悬赏4500索伦,另赠良驹一匹。

接受委托者需先告知领主大人的助理。

请至领主府登记。

署名:艾诺特·卡洛斯伯爵"

信纸背面潦草地写着:"请注意,我们只雇佣'正常'的驱魔人。毕竟谁也不想用一个怪物来对付另一个怪物,对吧?"

少女将委托信折好,塞进裙袋。她的手指摩挲着桌上的银质徽章,徽章中央刻着一把十字剑,在联合王国,驱魔人需要有一些资质。

"4500索伦..."她看着钱袋里最后几枚索伦,"正好能买到那辆橡木马车。"

酒保收走空盘时瞄到了她的徽章:"小姐,我得提醒你,伯爵大人最近...心情不太好。那些士兵的事..."

"放心,"少女起身整理裙摆,"我知道规矩-先办事,再收钱。"

"等等,小姐。"酒保弯腰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灰扑扑的酒瓶,"三年前要不是一位驱魔人,我早被狼人撕碎了。"

瓶身上积着一层薄灰,标签已经泛黄。酒保擦拭着瓶身:"这是最后一瓶麦芽啤酒,用我祖父留下的配方酿的。现在村里连大麦都种不起了..."

"我付钱。"安洁莉娜从钱袋里数出5枚银币。

"这酒不值5个索伦,小姐。"

"但你的好意值。"她将银币放在柜台上。

酒保将酒瓶包进一块粗麻布:"小心点,这山上的东西...它和狼人不一样。"

安洁莉娜接过酒瓶,触到了瓶身上残留的灰尘。她将酒瓶放进随身的皮包,铜扣扣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

工匠店的铁匠铺里,砧板上摆着一颗银色子弹。工匠戴着单片眼镜,仔细端详着弹头的纹路。

"这种螺旋纹..."他用镊子转动子弹,"北方工会的手艺。我们这儿的银匠做不到这么精细。"

安洁莉娜从皮包里取出一张图纸:"不需要完全一样,能做到什么程度?"

"纯度能达到八成,"工匠放下眼镜,"纹路最多九成相似。这里没有北方那种精炼设备,银矿也不够纯净。"

"时间?"

"三天,二十发。"工匠在羊皮纸上计算,"每发2索伦。"

"太慢了。"

"快不了,小姐。这儿只有我一个银匠,连领主的餐具都得专门从北方订。"

安洁莉娜放下一个钱袋:"40索伦,明天能拿到多少?"

工匠掂量着钱袋:"8发,保证纯度。但再多就得熬坏炉子了。"

"成交。"她收起图纸,"记住,一定要用新的银料。"

"放心,小姐,我干这行二十年了。"工匠拿起银子弹,"明天傍晚来取。"

......

客栈的木桶里注满温水,蒸汽在油灯下氤氲。安洁莉娜解开女仆装的束带,黑白相间的布料落在木地板上。

银发散开,遮住了尖耳。她将徽章和皮包放在床头,确保随时能够得着。

温水漫过肩膀。她用粗麻布擦拭着路途的尘土,水面倒映出脖子上的细微伤痕。木桶边缘放着一把短刀,刃柄上缠着祝福过的麻绳。

"叩叩。"有人在门外放下热水。

"放那儿就好。"她说。

脚步声渐远。安洁莉娜继续清洗着手臂,目光扫过窗外的月光。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飘来。

像是孩童在唱歌,又像是风在呜咽。歌声中夹杂着模糊的词句,听不真切。

"咔嗒。"隔壁的窗户关上了。

"砰。"对面的木板被拉紧。

"吱呀。"楼下的门闩插上。

歌声越来越近。

安洁莉娜从木桶中站起,水珠顺着银发滑落。她披上亚麻长袍,系紧腰带。短刀被她握在手中。

整条街的窗户都关上了,像是约定俗成一般。

油灯的火苗在窗缝中摇曳,映出一道道光线。

歌声在街角回荡:

"跟我来...跟我来..."

"我有糖果...我有玩具..."

"跟我来森林里玩耍..."

安洁莉娜的紫色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她站在窗边,听着那歌声在街道间游荡。

短刀的刀刃反射着月光。她的手指摩挲着刃柄上的麻绳,感受着上面若有若无的祝福符文。

歌声突然停住了。

街道陷入死寂。

只有远处的狗在狂吠。

安洁莉娜的耳朵微动,捕捉着夜色中最细微的声响。她的呼吸平稳,紫眸中闪过一丝兴趣。

"来了..."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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