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耳朵..."领主的声音有些干涩。
维多罗斯下意识用手遮住。金发从指缝间滑落。
"我..."她的声音很轻。
领主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耳尖。维多罗斯轻颤。
"我早就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沉。
维多罗斯想要后退。领主揽住她的腰。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
烛光摇曳。月色朦胧。
维多罗斯闭上眼睛。她的手指攥紧床单。
领主的吻落在她的耳尖。
烛火熄灭。窗帘被风吹起又落下。
月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
"他们来了。"领主放下信件。
维多罗斯站在窗边。远处的道路上,火把连成一线。
"戴上这个。"领主取出一顶宽檐帽,"遮住耳朵。"
维多罗斯接过帽子。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
"以后出门都要戴着。"领主为她整理帽带,"别让人看见。"
维多罗斯点头。她的手指颤抖。
领主在书房写了一整夜的信。烛泪滴在羊皮纸上。
第二天,他解散了巡逻队。关闭了城堡大门。遣散了多余的仆人。
"为什么?"维多罗斯问。
"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领主在文件上签字。
夜里,他们听见远处的哭喊。有精灵被抓住了。
维多罗斯蜷缩在领主怀里。帽子放在床头。
"不会有事的。"领主抚摸她的金发,"我保护你。"
第二天,他在城堡四周布置了岗哨。在地下室修建了密道。
"如果有人来查..."他将钥匙交给维多罗斯,"你就从这里逃走。"
维多罗斯摇头:"我不走。"
领主吻她的额头:"答应我。"
联合王国的信使来了又走。领主在书房接见他们。
维多罗斯戴着帽子,站在画像前。画师在帽檐下添了更深的阴影。
"这样就看不清了。"领主检查画像,"很好。"
晚上,他们听说隔壁领地的精灵族全被抓走了。
领主熬夜写了更多的信。给远方的朋友,给可能的盟友。
维多罗斯为他披上外套:"你该休息了。"
"不行。"领主继续写着,"必须找到更多帮手。"
烛光下,他的鬓角已经斑白。
......
征兵令送到城堡。
维多罗斯站在书房门外,听见领主和使者的谈话。
"边境告急..."使者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领主大人必须亲自带兵..."
她的手轻轻抚过小腹。那里还没有任何变化。
医师今早刚告诉她这个消息。
领主推开门。维多罗斯戴着帽子,站在走廊的阴影中。
"我要走了。"他说。
维多罗斯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我回来。"领主吻她的手背。
她看着领主披甲。看着他检查佩剑。看着他清点行装。
她想告诉他。但战事紧急。
"我很快就回来。"领主翻身上马。
维多罗斯站在城堡门前。帽檐下的泪水无声滑落。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那里藏着一个还未出口的秘密。
......
维多罗斯每天都站在城堡最高处。
她看着信鸽飞来飞去。有时带来捷报,有时带来伤亡名单。
她的手指在小腹上画着圈。那里的生命在缓慢成长。
夜里,她在书房读领主的信。烛光下,字迹潦草,沾着泥土和血迹。
"我很好。"每封信都这样写着,"别担心。"
她数着日历。精灵的孩子在腹中需要一千多个日夜。
她在花园里种下玫瑰。等花开了,也许能等到他回来。
下雨的夜晚,她站在窗前。雨声中仿佛有马蹄声。
她在画室画他的肖像。一遍又一遍。生怕遗忘他的样子。
每天清晨,她都在城堡门前等候。直到太阳落山。
仆人们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日复一日的等待。
她在日记本上记录着孩子的成长。虽然小腹还是平坦。
"等你父亲回来。"她轻声说,"我们一起告诉他。"
......
城堡的钟声响起。
维多罗斯站在台阶上。她的手放在小腹,那里依然平坦。
马蹄声由远及近。
领主的铠甲布满划痕。他的左臂吊在胸前,脸上有一道新愈合的伤疤。
但他活着回来了。
维多罗斯冲下台阶。帽子掉在地上,金发散开。
领主用右手搂住她。铠甲上的血迹蹭在她的裙子上。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沙哑。
维多罗斯扶着他的手臂。她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我有话要告诉你。"她轻声说。
领主看着她的眼睛。
"我们..."维多罗斯的声音很轻,"会有一个孩子。"
"什么时候..."
"你离开前就..."她低下头,"精灵的孩子...需要很长时间的孕育,至少要三年。"
领主的手抚上她的小腹。那里还看不出任何变化。
"等了这么久才告诉我。"
维多罗斯靠在他肩上。泪水打湿了他的披风。
钟声还在回荡。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
集市的石板路上铺着干草。
维多罗斯挽着领主的手臂。宽檐帽下,金发编成辫子。
"领主大人!"面包师举起新出炉的面包,"夫人要尝尝吗?"
维多罗斯接过面包。温热的香气钻入鼻尖。
"多谢您修了水渠。"菜农递来最新鲜的蔬果,"今年的收成好多了。"
领主微笑着一一回应。村民们簇拥在他们身边。
"夫人的帽子真漂亮。"织布女工说。
维多罗斯下意识扶了扶帽檐。领主握紧她的手。
"大人,您的伤好些了吗?"铁匠擦着手问。
"托大家的福。"领主活动着左臂。
孩子们跑过来,给维多罗斯献上野花。
"夫人,"一个小女孩仰头,"您的裙子真好看。"
维多罗斯蹲下身,为小女孩整理发带。
集市上飘着面包和花香。村民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们都很爱戴您。"回城堡的路上,维多罗斯说。
领主看着她的侧脸:"也爱戴着你,我亲爱的维多罗斯。"
......
"听说山顶有一种银色的花。"领主牵着马,"每年只开一次。"
维多罗斯跟在他身边。宽檐帽下,金发在晨光中闪烁。
山路蜿蜒。露水打湿了裙摆。
"就是那里。"领主指向山顶,"再走一会就到..."
话音未落,灰色的雾气从山谷涌来。
"尘雾!"维多罗斯脸色骤变。
领主拉住她的手:"快走!"
他们往回跑。马匹受惊,挣脱缰绳逃走。
尘雾追逐着他们。灰色的触须在空气中蔓延。
"来不及了..."维多罗斯看着四周弥漫的雾气。
领主脱下外套裹住她:"捂住口鼻!"
尘雾包围了他们。维多罗斯能感觉到领主在发抖。
"不..."她的声音颤抖,"你会..."
领主紧紧抱着她:"没事的..."
灰雾渗入他的皮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