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故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在我打工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她，恰好互相喜欢上而已。”邢天骄道。
“哪有那么简单？这家伙居然连gay吧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去打工了。”老郭开始揭邢天骄的黑历史。
“喂！你别说这个！”邢天骄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拼命捶着老郭的肩膀。
“对了，天骄你为什么叫老郭‘小瑶’啊？是老郭的名字吗？”殷悦问。
“你们不知道小瑶的全名吗？哈哈哈。跟她人一点都不相称。”形势逆转，现在邢天骄占了上风。
“对学生没必要说本名吧。”老郭啧了一声，“我全名叫郭文瑶，有文化的文，王字旁那个瑶。”
“确实完全不相称。”我也忍不住吐槽。
“那真是对不起了哦，下次训练就留你一个人下来！”老郭威胁我。
“小瑶，有你这样对学生的吗？”邢天骄一认真起来老郭就闭嘴了。
“不过当时天骄你有在gay吧打工啊，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殷悦就是觉得所有事都很有趣吧。
“这件事啊。没错，我是听说在那里打晚工赚的钱多所以在那里做清洁工来着，还经常看到小瑶带着不同的女孩子进进出出。”说到这里邢天骄又瞥了一眼老郭。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了，这种旧账就不要翻了。”这次轮到老郭扶额，刚刚是谁先提出要讲故事来着？
菜渐渐一样一样上来了，殷悦一边欢畅地吃着一边准备听邢天骄讲故事。
“小瑶那个时候就经常逃学，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逃学出来的。那个gay吧有包间，她们就经常包房。反正我只负责她们走后打扫卫生，其他我也不管。”邢天骄神色复杂地抿了一口茶，老郭就像被公开处刑一样撑着脸一言不发，“然后有一天吧，我看她们那间包间时间到了，女孩子们也成群结队地走了，我就以为可以进去打扫了，结果就看到小瑶一个人醉倒在那里也没人管管。”
“后面我来说。”老郭赶紧接话，“我当时喝醉了根本分不清人，我以为她是我带来的那帮漂亮姑娘，直接抱住就亲了。”
“然后给我甩了一巴掌，清醒了，还叫了我一声丑八怪。”邢天骄接着说老郭的不是，“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之后我就换了个地方打工。换到了一家五金店，我爸爸老乡开的，重活也不用干，就负责卖卖零件收钱就好了。”
“本来我们城市不是禁摩托车嘛。我就午夜出来飚。结果摩托车给收了，还罚了钱。”老郭又接着接话，“这不能忍啊，没有速度哪来的激情。然后我就买了辆电动自行车，找了家五金店看看能不能改一下发动机，想着至少飙到20公里吧。”
“然后我们老板说，我帮你改完就能上80。”邢天骄摇摇头，“我说不行，不能违法。我们老板就吼我去干自己的事。结果我一露脸小瑶就认出是我是她那晚误吻的‘丑八怪’，还问我怎么没再去打工。你打个工被顾客亲一口试试！”
“早知道会发展成这样那次就不止亲一口了……啊！你干嘛踩我啊？”老郭又想贫嘴就被邢天骄踩了一脚。
我就开始思考当年我楼下传来的飙车声是不是老郭整出来的。有次太吵，邻居直接下楼骂街。
“然后我就坚持说不能做这种事，小瑶跟老板都嫌我烦，不过小瑶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改成了20公里的。”邢天骄接着说，“但是这还是超速了。有句话叫什么，善恶终有报。那天晚上她就跟在公路上飚跑车的撞上了，命大，保住了。过了几天，自己觉得没什么大碍，就是医生觉得还要再观察她几天。她又没耐心，就溜出来在街上乱逛。你们要想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事的？那段时间我在一个书店打工，那书店还卖给小孩子的玩具，什么仿真蛇啊，仿真蜘蛛啊，仿真蜥蜴啊都有，然后她想来弄一个回去吓吓那些实习医生跟小护士，正好又碰上我。”
“缘分是不是？”老郭又嘴贫，“我说上次我吻了你，我颜值比较高，算你欠我的，这次玩具就免费送我吧。”
“想都别想！”邢天骄又打断老郭，“我说不管怎样都要正常付钱。谁知道她拿了就跑。没办法我又追不上她，警察又不管这种小事，就只能从我工资里扣了。”
老郭真是浪的可以。殷悦已经一脸崇拜地看着老郭了。
老郭的当年说不定就是殷悦向往的生活。
好的，一定要让老郭离殷悦远点。
“好不容易我恢复了，被我爸揍了一顿，逼着我回体校上学。”老郭道，“我们学校全寄宿制的，只有周末能回一下家，憋得慌，逃了几次没逃出去。然后有次我去小卖部买东西，发现这次收银员怎么那么眼熟？一看，又是天骄。”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个社会青年，没想到居然是体校学生，虽然干的事也跟社青没什么区别了。”邢天骄越说表情越凝重，“我当时就是想着，在这个学校打工总不会再撞上这家伙了吧？结果这次不仅没避开，还天天撞上，天天向我要免费零食。脸皮还能再厚点吗？”
“我当时看她就觉得她太老实太好玩了，就天天跑去调戏她。”老郭还想往下说，见邢天骄要伸手打人了，赶紧住嘴。
“不过其实小瑶还是很好人的。有天，我被几个男生欺负，原本只是口角纠纷，大不了我吃点瘪，正好给小瑶撞上。小瑶就把那几个男生揍了一顿，后来被那群男生的家长投诉，老师把她家长叫来了，还准备处分她。”邢天骄道，“这回我就准备帮小瑶说话，结果小瑶爸爸一来，二话不说就一顿猛揍，还骂着一些很难听的话。”
“然后天骄居然上前来劝架，周围老师都不动，天骄就一边扯我爸胳膊一边说这是个误会。但是我爸那暴脾气上来别说天骄了，打手都不定拦得住。然后就把天骄给误伤了，轻微脑震荡。”老郭像喝酒一样端起茶一饮而尽，“我的处分给免了，给那几个男生赔了医药费，天骄的医药费也是我们出的。不过过分的是，天骄住院期间她家里人一次都没来看她，就我经常请假往医院跑。理由正当啊，天骄受伤是因为我嘛。”
“不过其实我在家里也时常因为笨手笨脚给家里人打，习惯了。”邢天骄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种话让我觉得很难受，“但是我家里人打我从来没有小瑶爸爸打她那么狠，那简直是往死里打，换了谁都看不下去。然后说着说着吧，我哭了出来，小瑶也哭了出来，我们就经常这样聊一个晚上。”
“我妈走得早，从小被我爸带大。我爸性格又暴躁，我这个性格就这样养成的没办法。”老郭也反省起来，“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什么破篓子没捅过，但是还是有人能包容这样的我，能好好跟我说话。我本来就是弯的，经过那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就想一直一直保护天骄了。”
“我是觉得我要是拒绝她的话，她肯定又会暴走不知道做出什么坏事。”邢天骄调皮地一笑。
“过分！”老郭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抱住邢天骄。
“好了好了，在饭桌上你就别这样了。”邢天骄敲敲老郭的头。
殷悦乘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老郭，我能用这个来威胁你吗？“
殷悦有时候不得不说腹黑得不行。
“你想给谁看给谁看，我不在意！”老郭的脸皮果然不是薄的。
我这吃的不是午饭，是狗粮。
“不过为什么老郭不告诉天骄你来我们学校当助教呢？你要告诉天骄的话她一定很高兴啊。”殷悦问。
“秘密秘密，待会跟你们说，不能让天骄听见……哎哎哎！疼！”老郭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还抱着邢天骄，脸被邢天骄狠狠地揉捏着。
“那你们呢？我听小瑶说你们也……”邢天骄似乎很好奇我跟殷悦的故事。
“我跟夏波只是交易伙伴了，用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换她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殷悦这解释奇奇怪怪的。
“哦……炮友……”
“不是！”我马上打断老郭，“是因为一些不能说明的原因，但我们不是情侣，你们误会了。”
老郭也从邢天骄身上挪下来在位置上坐好：“不会啊，我的gay达从来没出过问题啊。”
“那它终于出问题了，可喜可贺。”我忍不住吐槽。
总之气氛轻松愉快地吃完一顿午饭。虽说大部分是给殷悦吃掉的。
准备回去的时候，我说我要去一趟洗手间，回来的途中就给老郭截住了。
“夏波，殷悦那小鬼心里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我不肯定能不能跟她推心置腹。不过这件事我得告诉你。”她神秘兮兮地靠过来，“其实我跟天骄家都不富裕，今年天骄的生日，我想用自己赚的钱给她准备一个豪华的生日礼物才过来当助教。听说那什么，带校队要是拿奖了教练能拿奖金。所以你丫的给我好好练习不要放水啊！”
“你早说不就好了。”我跟队友都忍了那么久你的魔鬼练习，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确实像你对象说的，你要是说话再文明一点，也没有那么多对你有意见的人了。”
“啧，要你废话。”老郭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走吧。”
回去的路上，我老习惯又犯了，故意走慢一点看着眼前的两人。
老郭跟邢天骄看上去都那么幸福，真好。
这么说来，我以前也从后面这样看着左向笛跟殷悦……
“你在想什么呢？发呆一样看着她们。”殷悦一出声我才发觉她现在走在我身边。
“没什么。”
只是觉得，那么幸福，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