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感情倒是挺好啊。”
调侃的声音响起，正是从阁楼外踏入内堂的云若瑶。
白衣仙子扫了一眼凌波，眼神有些许惊讶。
“白发赤瞳，人形舰灵。”
“你倒是好福气。”
“我今日也是不虚此行了。”
“得见这人形舰灵凝结的虚影，可算是长见识了。”
“上次没有见到还真是遗憾，这次若是又错过了才是抱憾终生。”
颜惜月不动声色地将凌波抱得更紧，转过身去将凌波的身子遮在了自己身后。
凌波暗自感谢着云若瑶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又是更加低调，一声不吭地避开云若瑶的视线。
云若瑶对二人的小动作也是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道。
“早先刘师弟便传音告知我来了个有点意思的颜家小辈。”
“本命仙舟已初蕴灵性，只待唤灵仪式便可觉醒舰灵。”
“我念想着今日正好由我值守这方唤灵阁，便嘱意刘师弟接引你过来。”
“没想到倒是有了意外之喜。”
“如今惜月你的天赋倒也不算辱没这唤灵阁，哈哈，我也算不上给你开后门了。”
盯着云若瑶笑眯眯的模样，颜惜月却是没想到这位不着调的仙门前辈给了自己这般便利。
而且她也说了凌波是刚才唤灵仪式时觉醒的舰灵，倒是显得此前自己的羞恼不免有些可笑了。
“多谢仙长。”
有些感慨地说完，颜惜月一边安抚着凌波，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不知仙长可有蔽体之物？”
云若瑶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你这小妮子倒是心思细腻，不关心自己的修为长进，反而更加关心你的舰灵。”
素手轻抬，却见一道白色轻纱落在凌波身躯之上。
颜惜月连忙道谢将凌波裹了个严实，这才分过心来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力。
引气六层！踏踏实实的修为。
云若瑶其实想岔了。
颜惜月并非不关心修为的成长。
正相反，在这次唤灵仪式之中，颜惜月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修为的迅猛进展。
在成功唤醒凌波之际她也已经发觉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到了引气六层！
但她的认知里，唤灵仪式之中与舰灵性命交融之际，从仙雾之中获取到灵力上的提升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另一方面，她也并不太意外自己的修为竟是一次便突破两层。
一般来说能够入选唤灵会的都是各大家族门派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普遍都是引气六层的修为。
即便是个别修为较低的子弟，也是为了花费一个名额给到这些明日之星，以便熟悉仙雾，待到准备觉醒舰灵时能够更进一步。
颜世花便是这种情况。
低等阶修为突破本就更易，像她颜惜月这般觉醒之后达到引气六层虽是进步颇大，也不过是赶上了一个平均值罢了。
更何况这还是借助了这方阁楼中神妙阵法的聚灵效果。
相比较于这几乎算得上是预料之中的修为进展，还是显露出闻所未闻的聪颖程度的凌波更加让她惊讶。
这自然是让得她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自己的舰灵身上了。
颜惜月一边想着一边给自己的舰灵捯饬完毕。
此时望向他处的云若瑶方才重新审视起了二人。
“凌波。”
看着云若瑶有些兴致的眸子，颜惜月解释道。
云若瑶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凌波么，倒是个好名字。惜月有心了。”
听到凌波的名字，她愈发来了兴趣，更是看个不停。
受到这极具压迫性的审视，凌波愈发感到如芒在背。
她可不愿意被这不知哪里来的大能这般注目，万一看出了她的底细呢？
毕竟她说起来并不是这方天地的生灵。
缩在颜惜月的软香玉怀中，凌波不由想要避开云若瑶的视线。
颜惜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凌波的抗拒之意，只见怀中那怯生生的白发小女孩儿，正努力地将小小的身子往她怀里缩，还悄悄地避开了云若瑶投来的视线，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
颜惜月赶忙抱紧了凌波，而后她微微欠身，低头向白衣仙子致歉。
云若瑶倒是神色平和，并未有丝毫责怪二人的意思。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又细细地看了凌波两眼，那目光仿佛要将小女孩儿看穿一般。然而，片刻之后，云若瑶却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趣，整个人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她轻轻摆了摆手。
“凌波倒是个好名字。”
“既为仙舟，当冯御清风穿行云间，凌于碧波徜徉汪海。”
“此名甚妙。”
云若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随即却是突然话锋一转。
“然而若是我所见非虚，你的这舰灵本源已是受到了重创。”
颜惜月有些哑然：“如您所言。。。。。。”
见自己所言无误，云若瑶叹气道。
“我见这舰灵凝体人形，勾连天地灵气，化为虚影投射于天，便急忙赶回。”
“又见凌波颇有灵性该当授予天阶。”
“没想到却是这般结果，不知是何人如此暴殄天物！”
云若瑶面色不渝，看向颜惜月，心中大报不平。
见得颜惜月的沉默，她只能摇头叹息道。
“罢。我便与你说道说道。”
“人有窍脉，仙舟亦有灵窍。”
“仙舟者，乃是上仙观天地造化，察万物脉动，化舟为灵，引渡阴阳之妙法所得。”
“上者，可化人形，修人之灵脉，觉人之灵性。”
“以我观之，凌波一身灵窍关节处已是尽毁。”
“中府，膻中，神阙，气海，天枢，五窍俱损。”
“五窍勾连，可炼气御使。”
“中府引气，膻中以为提炼。”
“神阙居于中，调节内外。”
“气海纳气，天枢以凭使。”
“这毁伤之法不知何人所为，倒是狠辣，直指关窍。”
“凌波日后不论是引气，还是后续的提炼都是事倍而未必功半。”
“我本见凌波为人形，观察下来，想来灵性也不低，甚至能是个天阶的好苗子。可惜却是个这般的缺漏之体，修行起来几乎无以为继。”
“甚至还会连累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