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颜惜月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但云若瑶似乎很满意她方才有些震惊的表情，眼中亮闪闪的。
颜惜月定神仔细打量了一番云若瑶。
她很难将那位将一城之人尽数屠灭的杀神与面前傻乐着一点儿也没有架子的白衣仙子联系在一起。
看着若有所思的颜惜月，云若瑶倒是没有继续刺激她的意思，反倒是看了看拘谨地站在两人身边的白发小女孩。
微笑着斟满一杯茶，举向凌波。
“要来一杯吗？”
凌波好奇地观察了一眼。
只见那茶杯仿若美玉雕琢而成，通透无暇，杯中的茶水色泽如翠玉般温润，其间似乎有丝丝缕缕的灵气在游动，宛如仙光笼罩。
便是凌波前世不怎么品茶，光是这卖相就已是足够馋人，更别说这杯茶确实是鲜香四溢。
凌波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接。
“咳。”一声轻咳却是让凌波不由一顿，看向回过神来的颜惜月，见其微微点头，这才有些讪讪地接过茶杯。
唉唉唉，来了这方仙界也得看人脸色行事，不过BOSS是美少女，这事儿就。。。。。。
不好评价。
心中乱七八糟的，凌波向这位清瑶仙子道谢后，抿了一口泛着热气的茶水，随即便是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茶水有什么异样，相反，与凌波想象中的清香回甘一般，入口只觉清爽甘甜，刹那间，热气裹挟着茶香在口鼻间散开。
甚至于其中丝丝缕缕的灵气顺着茶水钻入灵体之内，让凌波第一次感受到了这股神妙力量的存在。
然而，这股力量在灵体之内却是在流过经脉窍穴时便逐渐消散，连带着那一丝暖流都并未在体内保持太久。
何谓缺漏之体，她已是彻底明白其中的问题了。
这，就是缺漏之体，这天地灵气无有一丝一毫可以存于体内以资修行。
她的前路，是死路。
抬头看向云若瑶二人，颜惜月是同样皱着眉头显然是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倒是云若瑶见怪不怪的模样便知这一番情况便在其掌控之间。
凌波逐渐知道云若瑶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低头无言，凌波觉得自己就像是颜惜月的拖累。
虽是人形地阶舰灵，但却是徒有虚名，反而是让得颜惜月由于自己的本命仙器大损，而断送了她的仙路。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雄心壮志，那御剑而行的快意，不过是自娱自乐的幻想。
原来，真的是怪我。
一只温暖的玉手贴上了额头。
“抬起头来。”
颜惜月身形纤长，即便是盘坐于席间，一伸手也能抚上凌波的头顶。
见到凌波低落的神情，颜惜月并未多言。
顺着凌波的发丝，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凌波微曲的身形。
“站直了。”
一边说着，颜惜月已是站起身来，挺直的身躯背对的凌波，一如她面对常年来的冷嘲热讽时一般。
看着颜惜月逐渐严肃坚毅起来的侧颜，凌波知道她已经做下了决定。
惜月。。。。。。
凌波自觉地挺起了身子，她只觉觉得，能够与颜惜月结成本命，已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要再来一杯吗？”
颜惜月看了看手中的空杯，点头答应了云若瑶温润的问话。
白衣仙子笑得很开心，为颜惜月添上一杯飘香的茶水。
一身青衣的颜惜月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垂眸看着手中那杯清绿的茶水，茶水在杯中微微荡漾，周围仿若静谧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和茶水晃动的声音，一时无言。
云若瑶则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颜惜月，轻声问道：：“你愿拜我为师吗？”
颜惜月微微抬起头，嘴角浅笑着，那笑容中却有一丝无奈与释然交织的韵味。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师尊，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说完，她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随后拜在云若瑶面前。
“承蒙师尊垂怜，弟子惜月不才，愿为师尊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何惧之有。此心日月可鉴，天地共知。”
云若瑶笑着起身道：“汝之赤诚，吾已明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门下弟子，吾必倾囊相授，望你能秉持初心。”
“遵命，师尊。”
颜惜月口中轻吐一口气，眼前的这位清瑶仙子虽是与颜怜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她颜惜月已经想清楚了。
她为什么不敢直面那个女人呢？
凭什么我受了伤害，反倒是要矮上那个女人一头！
无颜相见的，也不是她颜惜月！
如今既然有一知晓自己底细的强大高修愿意收自己为徒，不论其中有着多少缘由，只要自己还有一颗渴望仙途的心，那么这个机会不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过。
看了看白衣仙子清丽的面容其上那随和的笑颜。
颜惜月心中道。
不管怎么说，眼下也还不错吧。
云若瑶顿首，从手中纳戒之中取出一枚戒指，递到颜惜月面前：“这是宗门特制灵戒，不同于一般的纳戒，其中内含须弥天地，乃是无价之宝，便是颇具灵性的舰灵也可纳入其中，平日里可以让凌波进入其内。”
“这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收下吧。”
“多谢师尊！”
看着颜惜月面带感激地将灵戒佩戴在手上后，云若瑶转身收起茶具，面向着前殿的方向。
“惜月起身吧，云慧要来了。”
“是，师尊。”
云若瑶没有看颜惜月起身，而是背着身子，戴上面纱背起手来，微风下白衣轻颤，飘飘若仙。
仙人风貌，不过如此！
颜惜月心头赞道，毕竟是那位曾经一日斩尽十血魔的清瑶仙子啊！这个选择也算不上错吧！
“云慧这老小子，居然敢和为师抢弟子，我得让他好好明白一下道理！也让惜月你看看为师的道理！”
抬头却是见着云若瑶磨拳擦掌的模样，颜惜月不由恍然。
先前虽是云慧居士和云若瑶的交流只是三言两语，信息其实不多，但再结合上云若瑶先前故作高深地让自己想明白道路再择机收下自己为徒的这番行动。
颜惜月哪里不知道这位便宜师尊压根儿没和云慧居士通过气呢？
纯在装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