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妈妈的早晨

作者:在SF卖菠萝 更新时间:2024/10/28 12:42:56 字数:2532

何年悲愤、委屈也不理解。

外婆为什么要瞒着他,妈妈已经患上精神人格分裂症这么严重的事。

“外婆,我醒来这么久,你是一点都不和我说啊?”

“你不知道?你妈早就有了,只是现在才变得明显。”餐桌上,面容将近六十岁的妇女。

乌发夹着白丝被她整齐地疏在脑后,眼角的鱼尾纹如同扁面般扇开,皱纹的每一道纹路都记录了她年轻的风华。

她的眼神很锐利,一看就知道脾气是非常不好的女人。

她看着生起闷气的外孙,一脸意外和无辜,手却不停撕下咸花卷放进嘴里:“这段记忆也被撞没了?”

“我根本就不记得,我大前天差点被我妈打死。”何年勺一口碗鸡蛋丝甜粥,郁闷道。

米煮得很烂,软糯糯的,像是给刚断奶、没牙的婴儿喝的。

“外婆,就大前天、我醒来后的当天下午,我妈就穿着她那装职业西装套裙单独走进我房间。我本以为是去上班前,好好安慰一番她受伤刚醒来的儿子。

哪承想,她反手就把门上锁,樱红的嘴唇吐冰冷无情的话。

她说:‘何年,妈有些事跟你说,来,你先跪下。’

我直接懵了,我虽然不知为何,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下床,跪下在我媽脚下。

我迷茫望向她。

我妈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我看,有好一会儿吧,她突然说:‘十五、月。’

啊?什么十五月?我更懵了。

‘还在装?’我妈直接质问我。

可我真的不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说到一半,何年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半一碗鸡蛋丝甜粥,看向像是在听戏的外婆问:“十五月是什么?”

外婆摇摇头:“不知道。”

“哦。”何年应了一声,继续道:“当时我还没开口,我妈瞬间暴怒,哭喊着说‘为什么,为什么忘记不是的我!?你为什么能忘记,你凭什么能忘记啊!?何年,你说话啊!何年!’ ”

“外婆,你真的不知道?”何年突然又问。

“不知道啊,你才是你妈肚子里蛔虫,外婆又不是。”

“后面,她拿着包打,打累了又哭得撕心裂肺,哭完了又拿着衣架打,那是真的痛啊,我硬是挨了三下才跑。看我妈样子,人格分裂是假,想打死我是真。”

“不至于吧,你是你她亲儿子,你以前可干过不少恶劣事……想你死,你小小个早给你断奶了。”外婆看着认真描绘得有声有色的外孙,安慰道。

起身想要帮亲外孙再盛一碗,结果,看到何年碗里粥后。

顿时,怒喊:“簸箕啊,谁让你喝你甜粥的?你知道外婆我熬了多久吗?”

“不是啊,外婆,我、我现在连甜粥都不能喝了吗,我的头现在还在痛……”

何年快哭了。

车祸的后遗症到现都还没好,头时不时地隐隐作痛。

“这不是熬给你喝的。”外婆坐下,无奈道。

“那这上面,有个是我能吃的?下次请写我的名字。”

“说话不要阴阳怪气,包子,你最爱的肉蛋包。”外婆没好气道。

“谢谢!”何年接过白白胖胖的包子,啃了一口,继续问道:“外婆,您不要瞒着我了,我妈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才昏迷几个月啊,她连精神病都得上了。”

“应该是你出车祸的后让你妈她受了很大刺激。不然,她之前靠吃药是可以的……”

何年沉默了,餐桌上只剩下勺子碰撞碗筷的声音。

“多久了……我妈。”

外婆叹了叹气,“两年前确诊,多重人格分裂……她一直瞒着不说,外婆也是无意间撞到你妈在吃药才知道。”

“多重人格?那难怪了,外婆我想带我妈她回花城看看。”

“看过了,就是花城大学的陈教授给你妈看的。陈教授是世界精神心理的顶尖人才,国家好不容易才把她引回来。”外婆劝说道:“这个精神病治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什么时候能好说不准。既然都这样了,况且只是每天早上的人格不一样,她身体健康,又没有自残行为。只要你不把她当异样,你妈就还是你妈。 ”

“还是会觉得有点怪……”

“欸,年子,你小时候不是不看那啥子动画片子。 ”外婆一拍脑袋:“里面不是有个叫《早晨的丁马》他不是也每天早上都变了变去的,你不也看得挺乐。”

“那个叫《马丁的早晨》,还有这不一样的外婆,更何况谁家好妈妈每天早上起来都换个人似的。”何年小声反驳。

“不知道你们,反正又不是我妈。”

外婆好话开导完后便变得不耐烦,就脾气一下就暴躁起来。

妈妈这点跟外婆就很像 。

外婆这个人就这样,好声好气说话是为了让我认同她的观念,要是还不认可,她就不理人了并觉得我不够醒目,不配和她说话。

“你们母子俩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外婆起来把瓷锅里倒进准备好的保温壶里:“我要出去了,叫你妈起床吃早餐,还有记得吃完把桌子收拾一下。”

“哦、哦。外婆你去给谁送粥啊?”何年问。

外婆也有点怪,每天早餐前、前中、晚前都要出去送饭,然后很晚才回来。

所以在何年醒后,一家三人就没在一起吃过饭。

“我去给你外公送。”

何年眼皮不受控制的连跳了几下,连带着脸上的肌肉也抽搐。

外公、外公他……还有四个月左右就他的十八忌日。

何年看着外婆匆匆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外婆这又是什么情况。

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在我昏迷将近的三个月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环,时间才是7点30分,还算是早的了,在周末来说。

何年打算晚点再喊妈妈起床吃早餐。

他有早起锻炼的习惯,这还是给二姨养成起来的。

何年小时候身体瘦弱,又留着长发老是被当成女生。

二姨说这样是不行,少年没有一点少年的模样,就带着何年一起锻炼了。每天七点起来晨跑,晚上八点后还要去私人健身馆……不过当,二姨离开后,何年只保留下了每天起床去跑步的习惯。

并不打算这么早叫妈妈起床,何年把餐桌收拾一下,先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怕今早的人格有气床。

把身体的重量交给二姨的遗产,一把价值不菲的人体工学,在听到二姨润走后,他立刻从她房间搬了下来。

打笔记本,何年沉思了一会,继续写道:

【已经确认,妈妈已经患上了多重人格分裂症,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不同人格。】

【但未知有几个人格,不过从目前的怪况来看已经出现了三个(未算今天),而且每天早上都会刷新。】

【之前出现的人格的会不会重复在第二天连续出现?会连续几天?是规律的?还是随机的?这些问题都必须弄清,还得要问外婆拿一份妈妈精神病历。】

【外婆的情况也很怪,她为什么要瞒我?还有每天又都准时出去给谁饭。】

【能观察到食物是些辅食,是偏向年龄不超两岁的宝宝,份量在两份以上。】

【那么这些宝宝和外婆是什么关系?能值她这么上心。要知道她对自己女儿都这么好。

之前从大姨口中得知外婆,对她们姐妹小时候都是甩手掌柜的,妹妹们能活下来她起码当了半个妈。

第二春的?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毕竟小姨和我一起上大学。】

【我们九月份都是大一。】

【但外婆年龄、身体问题,又好像解决不了。】

【怪况越来越复杂了……】

【还有,这本日记也多了一个绝对不能让她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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