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都在喋喋不休的监狱里放过彼此吧。”江行轻轻摸了摸大黄的头,以示和解。
“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离开魔窟呢?应该快了吧!”大黄蹭着江行的衣角,后面的语气带了些殷切的期盼。
“难说啊”江行有些萎靡地叹了口气。
“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倒也是在不是我杞人忧天,只是……罢了,你放心吧,我们都会有能够完全离开魔窟的那一天。”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江行把自己收拾收拾,就打算去侍奉女魔头午膳了。
轻合上门,恰巧看见从门前路过的女魔头,“嗨”江行礼貌打招呼。
“嗨?什么意思?”女魔头疑惑地看着江行。
“就是……很高兴见到你的意思。”
女魔头听了江行的回答,嘴角都要压不住了,倒是突然矜持了起来,扭头就往反方向的正厅走去。
头也不回,看起来很是傲娇的背影,传来招呼江行一起去正厅的轻快声音。
江行突然意识道,这女魔头不会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吧?
很有可能是的,江行一边抬脚跟在女魔头身后,一边开始回忆刚刚有没有和大黄说什么女魔头的坏话,隔墙有耳,不会被听见了吧。
与此同时,女魔头注意到只跟在自己身后的江行,于是放慢了脚步,与江行并肩而行。
看着突然走到自己身侧的女魔头,江行突然有了一阵受宠若惊的慌乱。
江行暗自吸了一口气,使自己迅速平静下来,“你的眼睛好好看啊。”江行按照万能模板提供起情绪价值来。
说完,就开始观察着女魔头的反馈,果然万能模板之所以叫万能模板是因为这是真好用,江行可以很轻易的看见女魔头再度翘起的嘴角。
可偏偏女魔头还要装作若无其实,"哪有,本王哪里不好看,说这些。"
江行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若不是他一直注意着女魔头的表情,就真的要以为女魔头很嫌弃江行的马屁了。
“那也确实是这样。”江行有些无力地继续附和着女魔头的自吹自擂,暗自可惜自己的万能模板还是背得太少了。
江行决定在空闲时间里好好回忆回忆。
没聊两句就到达正厅了,女魔头走到主位坐下,江行紧随其后,站到她的身边准备为她布菜。
“坐下为我布菜吧”女魔头指着自己旁边的位子说道,看着明显有些惊愕的江行又补充道,“像我们以前在鬼市吃饭那样。”
江行有些意外于听见了女魔头的话语,一边转身在女魔头身侧的椅子上坐下,一边不禁有些飘飘然地想着,自己怕不是要出头了,难道真的快要拿下女魔头了嘛。
为了尽量减少表演痕迹,江行将自己的受宠若惊展现给女魔头,面带欣喜地看着女魔头,“这,算是你给我的正向反馈吗?”
“这算什么反馈,你要是不愿意就还是站着吧。”女魔头还是那样傲娇。
“愿意愿意!”江行坐着就开始为女魔头布菜,生怕她反悔。
正是吃着,女魔头突然开口,“你在魔窟待了这样久了,平日里本王忙的时候会觉得有些无聊吧。”
“实不相瞒,是有一些”,江行转头看向女魔头“但是要是想着你,便就不觉得了。”江行为自己紧急公关。
“还是可以找点事情做的”很明显,女魔头对江行的答案感到满意,“你平时要是想去藏书阁打发打发时间,又或者,你懂医吗,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去炼药房试试。”
“啊?哦,嗯,好。”江行这次属实是有些做贼心虚了。
江行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为女魔头布菜,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江行的心里有些忐忑起来,自己做得那么小心,没道理会被发现吧。
不管了,干脆装作全然不懂,就算女魔头对江行有什么猜疑也完全抓不到江行的小辫子。
“你真好。”江行给女魔头夹了一筷子眼前的菜,并适当对女魔头的转变提供情绪价值。
饭罢,江行回到卧房,将女魔头的“一片好心”细细讲给大黄。
“她是不是在试探你啊?”大黄对女魔头的行为发出疑问,“你在魔药馆里偷药被发现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做贼心虚,总觉得被发现了什么小尾巴。”江行摇了摇头,是对女魔头的心理不明的疑惑,也是对自己的心态的无奈。
“别管了,装就对了,反正她也还没有说你什么。”
“哎,是吧,我也觉得装腔作势,就是不知道能装多久才能看到尽头。”江行还是觉得无奈。
“其实你可能不懂?”江行好像突然又开始emo了。
“什么?”
“虽然就算是我说了你也不会懂,我也不想和其他人说”江行看了看大黄,又将视线转移到眼前的窗子上,“但看在你是大黄的份上,倒也不是一定不能说。”
大黄看着江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趴在了江行的脚边。
“有人说,痛苦是人生常态,痛苦才是人生,我之前对这样的说法感到夸张,但实际上,我就是很频繁感到痛苦的,大概是因为我在等待,即便是身处努力,也还是看不到真正的结果。”江行说着,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尤其,我虽然不是奉行什么苦难主义的人,但我就是常常自找苦痛。”江行又看了大黄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大黄呜咽着摇了摇头。
“因为害怕。”江行解释道,“虽然痛苦对人类来说不是什么具有滋养意义的情绪,但是这竟然可以让我感到踏实。”
“它提醒着我的理想,让我看清我自己的现状,清晰沉闷的痛苦和煎熬裹挟着我,我……”江行顿了顿,“是想要在里面寻求踏实,我害怕这样看不到尽头的日子终究使我折服。”
“以前,迷茫困顿的时候也痛苦,深切。”
“现在,这样的情绪是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方式,我以这样的方式将我的理想雕进我的骨髓,因为,放置就是放任,就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