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划破温热,只留存盘旋的雪。
“运气有点差啊……”
斯诺的声音逆着风,微弱的传出。
我没有回应,只是用手遮着掠过的雪,防止视线被掩埋。
虽然影子不会被物理手段杀死,但还是会被其影响。
“话说你是犯了什么错?爱琳希雫。”
斯诺突然的询问让我有些疑虑,但我还是准备回答他,可他没有等我开口便接着说了下去。
“我是因为杀了我的养父,他——,他是个神父,而我则是个孤儿……记得我杀死他的那天,是个呼救声被雷声遮盖,生命被风雪掩埋的残月之夜……
我拿着他的手杖,而他则端着一盘刚烤熟的肉,虽说炉火与木柴的交流声相当的温馨,但炉火还是试图将木柴焚为灰烬……
我——,我趁他不注意用手杖偷袭了他,随后因为担心他醒来后报复我,便把餐刀戳进了他的心脏,等到我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屋外早已围满了人,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我赶出了村子,随后便将神父埋葬在墓地内。”
我被故事吸引,同时也感到疑惑,便问向他:“为什么你要杀死自己的养父?他收养了你吧?”
而他则沉默了许久,随后缓缓开口道:“因为烤的肉是其他与我同岁孩子的……”
我被吓到了,便试图扯开话题。
“话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这里是我模糊记忆里仅存的故乡。”
“睹物思人吗?”
“说没有是假的,我确实愧疚于那些村民,因为他们被教廷军以私藏犯人的罪名处刑了……”
雪越来越大了,但我们却发现了一座村庄——那座被雪掩埋的、烛火不再摇曳的,哭喊声寄宿于寒风不停宣泄的村庄。
他轻车熟路的领着我来到了一间残破不堪的小屋——虽然其它的都已成为了废墟,但这间却可以勉强的遮风。
斯诺抱胸靠在墙边,而我则坐在对立的那一面,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衣服上的小挂件,等待着雪停。
但斯诺却无法沉下心来,他不安的抖着腿,随
后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见状,我调侃道:“怎么了?难道是太冷了?”
“不是,只是有点不安。”
“为什么?”
他停顿了许久,但只是回了句
“……不知道。”
他注视着我,但又不像是在注视着我——可能他只是在望着我背后的墙壁。
随后他嘴唇微动,像是要说出什么,但只是颤抖了几下,深呼了口气。
只有一瞬间,我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无尽的彷徨。
气氛与雪一同变得更冷了。
我有些担心他的状态,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只能继续摆弄着那枚缝制在袖口处的罂粟花。
他则是继续不安的踱步。
我无法缓解逐渐袭来的无聊感,便也学着他随意地走动着。
“你觉得这里很冷吗?”
斯诺有些严肃的问着我,但与之前一样,未等我回答便接着开口道:“只是单纯地来回走动,无法缓解这里足以刻蚀肋骨的寒意,但你与我也早已适应了这样的天气,不是吗?”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了认同,随后整理了下衣服褶皱,靠在墙边,看着厚重云层遮住的天,想象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