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轻轻握住殷十九的手，道：“你来做什么？”
刚才那些话，殷无墨不会听到了吧？
这一肚子坏水的玩意最好别想出新法子折磨殷十九。
殷无墨道：“殷云月被你打得浑身是伤，血淋淋的，看了倒胃口。其他人我又玩腻了，就来老爹的后院找些新乐子。”
这个乐子，显然是那种不可言说的乐子。
云白脸色一黑。
与父亲的小妾苟合，他竟说得理所当然，更是直呼殷雄为“爹”，可见他所受宠爱程度之深。
看这轻车熟路，身边谁也没带的样子，还不是第一次。
好一个父子情深啊。
那女子似是捕捉到了关键词，惊喜道：“啊、啊……您就是无墨少主……少主，少主，您看妾身如何？妾身可能为您带来乐子？”
殷无墨道：“哦？”
她跪在地上，就这么爬到殷无墨脚底下，谄媚道：
“您看，妾身的身材，在后院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还有，教主大人最喜欢妾身的嘴上功夫，妾身不求您的宠幸，哪怕为您当个座椅、厕——”
云白啪地堵上自己的耳朵，示意殷十九跟自己赶紧走。
恶心！
这都什么……什么胡言乱语！
光是听着，早饭就要吐出来了！
“为您洗脚按摩，于妾身都如同梦境一般……请尽情使用妾身……”
女子嘴中**之语不断，被殷无墨猛地一脚，踹在她背上，使劲碾了碾，女子不仅不痛苦，反而更加幸福，甚至伸出舌头主动去舔他的另一只靴子。
她拼命扭动着身体，仿佛面前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不是她夫君的嫡子，而是她的主人、神明、该献上一切的男人。
腰肢细得盈盈一握，胸口波涛汹涌，双腿修长，她的确是个身材妖艳的美人。可惜脏兮兮、满是伤口的肌肤暴露在外，反而叫人觉得恶心。
“别急啊，云白妹妹。”殷无墨眼见云白和殷十九越走越快，扬声叫道，“哥哥好心提醒你一句，马上就要到……‘段考’了，不知你准备好了没有啊？”
“还有你身边的杂种，不努力一点，可是会死得比他娘还要惨的——”
殷十九的动作一僵，云白用力拉了他一把，冷声道：“多谢提醒。”
殷无墨哈哈大笑，足下发力，又踹了女子一脚。
女子被踹飞出去，“咚”地砸在墙上，身体没了骨头般软倒下来，瘫在墙边，竟是没了声息。
死前冻得青白的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意。
殷十九回过头，刚好看到这一幕。
想起女子说过关于自己娘亲的话，不知为何，心中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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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死变态！
后院都是变态、殷无墨也是变态、他妈的魔教就没一个正常人！
云白踢飞脚下一颗石子，咬牙切齿。
她真心希望殷无绝赶紧出现，和殷无墨争夺教主之位争得两败俱伤，她再趁乱浑水摸鱼，把两个祸害弄死。
当然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自己练得神功大成，把这群变态恶贼统统杀个干净，什么教主少主护法，殷芸烟殷雄殷云月，全杀了！
为民除害！
可惜现实很残酷。
云白就算全力以赴，也没把握以这柔弱的少女身体赢过殷无墨，更别说教主、护法什么的了。
还是得隐忍不发，从长计议。
云白看向殷十九，安慰道：“十九，别多放在心上。”
殷十九道：“没事，我都习惯了。从前殷云月、殷无墨骂我的话，比现在还难听。”
他只是厌恶云白被连带着侮辱。
云白生怕触及他的心伤，便不再提及他生母的事，而是道：“我们去挑两本功法。你喜欢用什么武器？”
殷十九想起云白救下自己时的样子，迟疑片刻，道：“剑……”
云白笑道：“好啊，那我还能指导你剑法。”
殷十九微微点头。
云白叹了口气。
殷无墨所说的“段考”……的确，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所谓段考，是教主用来考验后代孩子实力的测试，和中原门派的段考并不太一致。
毕竟这里是魔教。
测试肯定不会温情脉脉、点到为止。
死在段考里的孩子，有五六个。
段考一年一次，每次考验内容都不相同。有时是殷雄主持、有时是殷芸烟、有时则丢给左右护法。段考中表现出色实力的人，就能得到更好的待遇、更多关注。
不知这次段考主持的人是谁，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好过。
“十九。接下来你得加紧修炼。段考……”
殷无墨和殷云月绝对肚子里憋着坏水，要搞事。
殷十九点头：“我都明白。”
云白握着他的手，心中安稳些许。
她有关段考的记忆，实在没多少好回忆。
有一次殷芸烟命他们每人审讯一人，谁能用时最短，审问出最多情报便得头筹。
若对象是恶人也就罢了，可那些“练习对象”是随意抓来的无辜百姓，云白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被殷芸烟恼怒地丢进小黑屋，抽了五十鞭，关上半月才出来。
云白现在想起，后背、大腿、屁股还会隐隐作痛。
两人走过数座建筑，才彻底走出了后院，往前再走，穿过几层墙壁，一扇向北的大门，便是如意教教众活动的地方。
整个如意教位于群山之间，建筑依山而建，后院与他们这群孩子住的地方独立于其他部分，如意教教徒一般根本不提起。
走到北门前，那里站着一个浑身黑衣，无声无息之人，看着云白和殷十九。
“去藏经阁。”云白自怀中掏出一个腰牌示意，黑衣人这才挪动一下，将大门推开。还提醒了一句：“若擅自离开……”
“就算是教主女儿也得死，不需要你提醒。”云白冷冷地道，心情越发不爽。
这狗屎魔教，就像一滩掺着血的泥潭，陷在里面饱受折磨，可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要是轻易能逃，云白便考虑将魔教情报通知中原，搬救兵来把魔教灭了的可能性。
可惜她哪也去不了。
殷十九也是一样。
摇了摇脑袋，令脑中消极的念头消失，少女牵过殷十九的手，微微笑道：“走吧，去选功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