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觊觎命之盘的力量,为此制造异种想要夺取其他碎片。”
“也有人认为命之盘的破碎带来了战争和悲伤,而想要将其修复,让人类重归秩序。”
杀害了自己父母的异种居然是被人为制造的....
华清歌最后告诉自己的话还在脑海中回响。
站在熟悉的街道上,过往熙熙攘攘的人流如大海卷席拍击岸边的白色浪花,从大海中起,奋力搏击向更远的陆地。
最终却又不甘的退回海中,或是被大地所包容,融化在前进的道路上。
就像人的一生一样,注定要为了什么而拼搏努力,但最终无论多么辉煌都是要回归大海,成为这个世界生态循环的一分子。
站定在人行道中间,陆月歌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碧绿色双瞳中弥漫着不解。
他认识这条道路,这是回家的道路,自己竟然在思考中不知不觉间走来到了这里。
“小姑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位中年妇女犹豫片刻之后,带着关切的神色走了上来。
“谁....哦...我没事..”
如梦初醒,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小姑娘在称呼谁,陆月歌差点忘记调整声线,还好及时顿住了。
差点就要用原声说话了,到时候免不得惹来中年妇女的诧异,而且要是被周边人,尤其是年轻人听到。
指不定就要被当成女装出街的男娘,而惹来会心的笑容,也许还会有人凑上来问蓝鸟号了,虽然现在应该是X了。
自己可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这可是截然不同的。
隐约已经能够感觉到周边路过人的视线在身上扫视,尤其聚集在膝盖上方与裙子下方,那片显露雪白皮肤的地方。
除此之外最被人注视的就是面部了,属于男性的俊秀和女性的柔和交织,虽然有经过化妆的调整,但身体的先天条件无法被完全掩盖,反而更让陆月歌有种别样的中性美感。
尤其是陆月歌一直保持的淡漠表情,如同高岭之花一样仿佛与世界都有着隔阂感,天然就让人产生探索欲和征服欲,想要将其彻底征服,把完美的高岭之花变成伏在身下的宠物。
陆月歌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将裙子轻轻向下拉了少许,勉强遮蔽住部分的绝对领域。
看什么呢,裙子拉起来指不定谁大呢。
在心中腹诽,但陆月歌还不至于有暴露癖,在大庭广众之下玩男娘露出,终究只能在心里吐槽。
“没事就好,现在的社会啊,女生就是容易挨欺负,要是有事记得报警,千万别自己忍着啊。”
得到陆月歌的回复,中年妇女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转而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啰嗦起社会和性别之类的老话。
可惜吐槽错了对象,你面前站着的可是纯正的男生。
而且受欺负的可不是女孩子,而是自己这个被要挟穿上女装的男孩子啊。
心中在不停地吐槽,但表面上陆月歌只是微笑着附和点头连连嗯声称是,希望面前的妇女能够尽快结束这场交谈。
“行了,大娘就不唠叨了,多照顾好自己。”
现在的年轻人呐,连长辈的劝告都听不进去咯,以后有的是亏要吃。
察觉到陆月歌的敷衍,中年妇女匆匆结束谈话,临走时还在恨铁不成钢的不住摇头。
没有在意中年妇女的情绪,只是扫视一圈确定方向后,直接快步前进向自己家的方向赶去。
主要是周边人的目光实在太明显了,每一道视线都彷如一把尖刀,深深刺入陆月歌心中那个名为羞耻的情绪,催动着陆月歌逃也似的迅速离开。
陆月歌的家处于小区西北角,位于大楼五层的一间精装商品房,这是死去父母留下来的遗产,现在仅有陆月歌和姐姐陆涧华在此居住。
如果像往常一样,姐姐陆涧华因为忙于工作,往往会在很晚才会回家,那么自己就有充足的时间卸妆并处理好换洗衣服的工作,在陆涧华归来之前将一切掩盖好。
可是今天却有些意外.......
看着已经插在房门上的钥匙,那是如此刺眼与突兀,直接让陆月歌伸出去开门的手僵在半空,身体都随着名为恐惧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姐姐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今天会这么早,不能直接进去,会暴露的。
迅速踉跄着逃离房门前,躲藏在一旁的楼梯间,陆月歌有些紧张的捂着嘴巴,唯恐发出半点声响而被房间内的姐姐察觉。
陆月歌的恐惧是有理由的,自从小时候父母因为异种袭击而离世之后,姐姐便成为了家中唯一的支柱,承载了父亲和母亲的双重职责努力工作将自己拉扯长大。
也曾经不止一次像是父母望子成龙一样,希望陆月歌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够找到不错的工作接过家庭的重担。
但现在的自己显然并不符合姐姐的期待。
仅仅只是留起长发可以被认为是父母离世的巨大冲击而带来的后遗症,作为潜入准备学习化妆也只是得到了陆涧华的痛斥和不满,但最终还是选择包容。
但是现在呢,为了混进女校而穿上全套女装并化了妆,如果真的被姐姐看见,肯定不只是训斥几句这么简单,说不定会失望的选择断绝与自己的关系。
虽然可以说自己是被迫的,但又不能将魔女与自己的交易真的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了,姐姐真的会相信魔法之类的存在吗。
“不.....一定要冷静。”
深呼吸数次平复心情,陆月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陆涧华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她更像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每次出门一定要仔细检查所有的灯光和开关,出门更是要反复确认,将认为有用的东西全部塞入自己的包里。
关门锁门更是如此,一定要反复解锁锁止数次,还要不停扭动门把手确定真的锁上之后才会离开。
这样的人会将钥匙遗留在门上吗,陆月歌摇摇头,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姐姐的电话号码。
果不其然没有人接听,这相当不同寻常,陆涧华是绝对不会拒接自己电话的,曾经更是被戏称即便死去,下一刻也会因为弟弟的电话而强行复活的角色。
心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陆月歌又一次来到门前,将门上的钥匙轻轻拔下,做好了会暴露的十足心理准备后,将房门缓缓打开。
“呜呜呜.....我的弟弟呢,居然把我丢在这里....我好害怕。”
摔倒在地上,身边是一摊混杂了食物的呕吐物,陆涧华就这样神志不清的躺在地上,还在不断念叨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姐姐!”
来不及为或许会暴露感到担忧,陆月歌焦急的快步向前蹲在了陆涧华的身边。
非常浓郁的酒气,仅仅只是稍微靠近便能闻到姐姐身上的味道,陆月歌用力将地上的陆涧华抱起。
“诶....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迷蒙的视线模糊不清,眼前却好像出现了熟悉的面庞,陆涧华顿时激动的拥入陆月歌的怀抱,身体整个依赖在后者的身上。
“我真的好累....”
手足无措的陆月歌不知道该如何行动,只能放任自己的姐姐在怀抱中哭诉,不断念叨着相同的话语。
“妈妈你胸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