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平露露在公安看着一个个叫李圣杰的网络档案道:“这么大个人,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在一旁的公安小哥不清楚平露露的来历,只知道对方的要求居然能在冗余的机关单位中高效执行,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不敢随便说话了。
愣头青的新兵蛋子冷不伶仃的冒出来说了一句道:“有没有可能,坏人做坏事的时候都不用自己的真名?”
“有道理,那有没有办法查到没有名字的人?”
“有没有你要找的人在特定时间出现过的位置。”
“有。”
平露露拿过纸笔,打开手机,将李圣杰从别墅中离开的时间和别墅区的名字都标注了出来。
只要调查在这个时间从别墅区中往外开的车辆没准就能找到李圣杰。
“有消息立刻联系我。”
平露露用大拇指和小拇指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将写有自己联系方式的纸条给了这位新兵蛋子。
得到美女电话的民警也有些高兴,给美女办事总是能给自己多找些动力。
随着平露露离开,办公室中的其他老油条纷纷对新兵蛋子投来羡慕的目光,羡慕对方攀上了一条大腿。
......
郊区别墅庄园中,此时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前院内。
一位脸上带着怒色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不少见过中年人的安保纷纷装作没看见。
这位正是自己上司的爹,李圣杰的父亲李青松,带着情绪来的,自然没有人上前献殷勤,自讨没趣。
“人呢,叫这小兔崽子出来见我。”
乌黑爽利的发型和健硕挺拔的身材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声音浑厚低沉,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李青松朝大门走去,门口的安保显然是认识这位人物的,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少爷出来。”
说着还做出了让李青松在门口稍等的手势,让李青松在门口止步。
李青松气笑了,“我还不能进自己的家了?”
随着李青松的话落,两位戾气十足,一副凶相的壮汉朝着安保看来,说这两位李青松的贴身保镖杀过人怕不是都有人信。
安保微微汗颜道:“这...您请。”
安保自然不可能真不阻止李青松进门,但不做点什么又不好向李圣杰交代,所以也只是浅尝则止。
当李青松进门,被改造的房间和放在房间门口置物架上的不知名瓶瓶罐罐被尽收眼底。
安保快步朝着楼上走去,前去寻找李圣杰,在等待的时间中,李青松也好奇儿子究竟在干什么。
相比儿子做什么,李青松其实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在调查自己的儿子,而且这股调查自己儿子的势力很强,自己的熟人网络大部分都不知道,个别了解的也因为交情不深导致拿不到有用的信息。
就算自己是地头蛇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这种连知道都很难的角色。
随着李青松透过观察窗看见第一个病人,他就有些明白了。
扭曲,畸变,只是模糊的看出人形。
似乎声带都被畸变的肉块压迫变形,无法说话,行走的肉块此时发出着空气进进出出的呼啸声。
饶是自诩见过大世面的李青松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个例,隔壁房间的人更加严重,如同被皮肤包住的肉酱,像一滩烂泥一样,没有了骨骼的支撑,在地上蠕动着。
一幕幕场景让跟在身后的保镖也有些背生虚寒。
正在李青松驻足在门前平息着此时胸中惊雷的时候,李圣杰来了。
“爹。”
李青松深呼吸一口后吐出一口长气道:“都是你做的?”
李圣杰点了点头道:“是我做的。”
沉默了片刻后李青松朝着三楼的书房走去,李圣杰默默的跟上。
开门后,李青松示意两个保镖在门口等着,与李圣杰两人进了书房。
书房中一摞摞的化验单,实验对比数据,参照组分类。
李青松在真皮座椅上坐下后拿起来简单的看了看道:“你知不知道有人在找你。”
“我想到了。”李圣杰站在书桌的前方道:“我需要时间。”
李青松将数据放在了书桌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下巴下对李圣杰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在找你么?”
“不知道,我想应该是那些修仙组织吧。”
“我亲眼看见过类似仙人的存在。”
听着虽然像是小说中会出现的人物,但李青松不觉得李圣杰在开玩笑,毕竟一楼房间内的场面已经大大提高了他的接受阈值。
“你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时间。”
李圣杰目光炯炯的看着李青松,一双坚定,充满着野性,欲望与赌性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三天前有人让公安系统调查你,除开基层单位外,所有流程下来连一天时间都不到。”
“你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意味着我们李家的关系网这次将一点用都没有。”
“你是在与国家为敌,而我们孤立无援。”
“这值得吗?”
李青松审视的目光看向李圣杰,想要从自己的儿子身上看出什么。
如果他有一丝的动摇,胆怯,恐惧,那自己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把儿子交出去。
“值得。”
“给我看看你的底气。”
不得不说,自己这个儿子,原本李青松是很满意的,虽然很多细节上因为没有时间的累积而有些疏漏,但大胆,壮士断腕目标明确的样子和自己年轻时又一模一样。
但这一次,摆在棋盘上的不只有简单的金钱,人力,资源。
这一次光是树的影子,就给了李青松非常不好的预感。
所以,李青松在做出决定前,他想要知道,知道李圣杰在做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冗余的国家机器以这样快的速度运转。
这绝对不是几十人失踪该有的行政效率。
毫不客气的说,此时李圣杰是将全家生命放在了赌桌上。
“我带你去看看,我所谓的底气。”
李圣杰带着李青松走出书房向二楼走去,两位保镖想要跟上被李青松制止。
足够让李圣杰对抗全世界得到的东西,自己的保镖李青松都不想信任。
二楼的病患情况要明显比一楼的病患要好很多。
一楼的病患大多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除开与人的颜色一样,已经看不出有人的样子。
二楼的病患大部分都还具备着人的意识,只是身上不同的位置有着大小不一的畸变。
李圣杰脚步不停,当到达二楼最里角的房间时驻足。
里面裴千季和吴成说说笑笑,在病榻上的林清婉也不时捂嘴轻笑。
在裴千季的治疗下林清婉状况此时表面上稳中向好,虽说癌细胞的扩散无法避免,但是没有化疗与手术的治疗方式已经让林清婉恢复了不少气力,原本枯槁般的身体也变得有了些生机。
三人说说笑笑,像是普通的医生,普通的病人,普通的陪护。
李圣杰敲了敲门,对着里头的人招了招手。
吴成对林清婉轻声道:“我离开一下。”
林清婉情绪急转直下,勉强的回了一个笑脸。
李青松上下打量着吴成与裴千季,怎么看这两人都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可能一个比较壮,另一个带着眼镜显得有几分狂气。
但这远远达不到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