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垣新就坐下来吃粥了。
餐厅里弥漫着粥的香气,温暖的灯光洒在餐桌上。垣新扶碗吃粥,一勺又一勺,那喝粥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田津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水。
“温度刚好,你是不是尝过?”垣新说道,她的嘴角带着笑意。这粥的温度不冷不热,肯定是田津试吃过的。
“那是当然的。不尝怎么知道温度合适。”
“哕。”垣新想逗逗田津,她心里其实并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只是想看看田津会做出什么反应,觉得很有趣。
“不准假装呕吐。”田津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
“有你的口水。”垣新心里很享受这种氛围。
“你应该庆幸自己的舌头没有烫坏。”
“这次就饶了你。”垣新的眼睛弯成月牙状,满是笑意。
“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倒打一耙。”
“是你该感谢我,我可是饶了你一命的。”这种轻松愉快的相处让垣新觉得很惬意。
“行,行,谢你不杀之恩。”田津心里很开心能这样和垣新互动。
“武神说这话,怪别扭的。”
“知道就好。”
垣新把粥全部吃下去了,于是说:
“虽然吃饱了,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她总觉得这样的相处还少了点更有趣的东西。
“你还想吃什么?你可不能吃太硬的东西。”田津警惕地看着她。田津可不想她因为一时的口腹之欲而伤害到自己。
“不是想再吃东西,我是说缺了点乐趣。”
“什么乐趣?”
“你说你不苟言笑,你能笑一个给我看吗?”
“不能。”田津果断地拒绝了。他不是不想笑给垣新看。
“你又不是没在我眼前笑过。笑一个怎么了?”
“我都说我不苟言笑了。我无法刻意笑出来。”
“哼,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喜欢你哪点。表情总是那么严肃。”
“她们喜不喜欢不重要。”田津心里只在乎垣新的想法。
“很重要。”
“为什么?”
“我不喜欢我肯定的东西被任何人否定。”垣新表情很认真。
“你说的话自相矛盾。”
“呃,确实。”垣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你肯定我吗?”田津看着垣新,他的心里很期待垣新的回答。
“当然。”垣新毫不犹豫地说道。
“呵呵。”
“你笑了!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垣新心里觉得田津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你肯定我。”田津心里很开心,他觉得只要得到垣新的肯定就足够了。
“嗯?是啊,我肯定你。”垣新不明白田津为什么因为这个笑。
“没有男人被喜欢的女孩肯定,会不高兴。”田津看着垣新,他的心里充满了爱意。
“……我不是女孩。”垣新有点尴尬,她的心里却有点小甜蜜。
“没有男人被喜欢的人肯定,会不高兴。”田津认真地看着垣新。
“……你对我是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感情的?”
“什么感情?”
“喜欢我的感情。”
“我一直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和你做朋友。”
“我指的不是这种感情。”
“我喜欢你的感情只曾变深,不曾变浅。我喜欢你的感情历久弥坚。”
“这种感情是何时变质的?”
“变深不是变质。”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让我爱上你的。”
“就在惠理墓前,我从精神恍惚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们是异性,既然如此,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值得更进一步。”
“没想到你会当着你太太的面出轨。”
“我没出轨,更没有当着她的面出轨。那座墓里只有她的躯壳,她早就离世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永远不会回来了。我早就认清现实,接受这一切,积极往前看了。即便是假设,我也不会假设她还存在了。反而是你,你好像一直放不下她……”
垣新连忙转移话题:
“如果我还是男儿身呢?”
“那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田津态度真诚。
“为什么现在做不成兄弟了?”
田津开始了长篇大论:
“不是做不成兄弟。朋友或者兄弟关系,是同性之间的最亲密的关系。同性之间,再亲密也只叫做朋友或兄弟;异性之间则不然,最亲密的该叫**人,该叫做夫妻。而你已经变成女儿身,和我是异性,所以,我不满足现状。
“我的一片深情,我们之间的交情,无论你是男是女,都完全值得最最亲密的关系:如果你是男儿身,那我就会追求同性之间最亲密的关系,只是这种关系恰好叫做朋友或兄弟关系;你既然是女儿身,我自然就在追求异性之间最亲密的关系,只是这种关系恰好叫**人或者夫妻关系罢了。”
田津想要让垣新明白自己的心意。
垣新听完,说道:
“这是什么歪理。”
“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觉得很奇怪,还是称兄道弟比较适合我。”
“我说过,我会让你爱上我。”
“我只想把你当成朋友。”
“我可以等,而且我终将等到那天。”
“你好乐观。万一我永远不会有那种感觉呢?”垣新不想伤害田津。
“就算你永远不会变,我也永远不会变。我会一边期待你改变,一边在你身边做你一辈子的好兄弟。”
“你真傻。”
“我是很傻。”
“呵呵。”垣新本该大笑,可此刻却笑得有气无力。
“怎么了?你累了?”
“可能是吃饱喝足后的睡意。”垣新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那你快去睡吧,碗筷我来洗。”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垣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卧室。她走进卧室,拉上窗帘,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月光透过窗帘与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房间里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显得格外宁静。
田津洗完碗筷后,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水流声在水槽里回荡的余音。水槽里的水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就在这时,垣新的房间里传来说梦话的声音,像是一道划破平静的闪电。
田津的身体微微一僵,耳朵瞬间竖了起来。他凝神聆听,心跳加快了。
“救救我……救救我……”
那梦话像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这是惠理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同样的求救声将他带回到了那个痛苦的时刻。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祥预感。
于是,他顾不上擦干手上的水珠,就急匆匆地冲向垣新的房间。他的脚步有些凌乱,在走廊里发出急促的声响。他只想快点到垣新身边。
垣新醒了过来,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睛里带着惊恐和迷茫,看着田津,虚弱地说道:
“咦?田津,你在这里,来救我了……原来只是梦。可我好疼,好晕,好累,是感冒了吗?该不会……是瘟疫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难受。
田津急忙把手放在垣新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会呼吸困难吗?”他害怕听到垣新肯定的回答。
“会。”垣新艰难地吐出这个字。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在做一场艰难的战斗。
“……先别下结论。咱去医院给大夫看一看。你的新身体是高等神打造的,应该没那么容易感染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