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津转头对勇者说道:
“事不宜迟,赶快添加杂质吧。如果再次昏迷就晚了。修女,麻烦你了。”
勇者对垣新说:
“可以是可以,你下定决心了吗?”
垣新闻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嗯,麻烦您了,修女。”
“好。那么,快……等等,有人打电话。会这个时候找我的,可不多……”
修女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号码。
“是女神。”
修女把手机屏幕给田津和垣新看。上面写着“神”。
“那么多神,究竟是哪个神?”
“我也不知道。就连是不是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对面是个女的,而她会通过这个电话号码给我传达高等神的命令。”
“那么快接吧。”
“我觉得事有蹊跷,自从我免于一死,失去力量以来,她就再没给我打过电话。”
“为什么是打电话?诸神给我命令的时候,亲自在我眼前现身了。”
“你最近见过诸神!?”
“嗯。你快接啦。”
“好,好,我接,我开外放。”
手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不——准——”
修女把通话切断。
田津发觉屋子外边似乎也有同样的声音。
手机又响了。是同一个电话号码。
接通。
“不准修改成分!”
手机里首先传出这句快嘴快舌的话。
“冷静,冷静!”修女喊道。
“我能怎么冷静!?你们在糟蹋赏赐,知道吗?就是为了让你们消灭疫病神,才赐予你们力量。现在你们要主动舍弃这力量,一旦舍弃,你们还有希望消灭疫病神——”
“对不起,命更重要。”田津打断道。他确定了,屋子外边确实有同样的声音。
“保命和力量一点也不冲突!”
“这和我们得出的结论不符。”田津边说边靠近门口。
“用赐予的力量保命不就行了!你们不是已经快找到答案了吗!这么快就轻言放弃!”
“哦?你好像知道答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田津拿着手机,在门口低声对对面说。
“这……这……你就不怕……不怕疫病神他们——”
田津打开门,像饿虎扑食那样,将声源压在地上,压在身下。声源手里的手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啊!”声源尖叫。
田津仔细一看,这声源竟是个娇小玲珑的少女,看起来和垣新的新身体一个年纪。
“变态!”少女叫道。
“快如实交代,怎么用力量保命。”田津只是冷眼相待。
“冷,冷静。”
“我看最不冷静的人是你。”
“知,知道了,我会好好交代的,我们换个地方,换个地方就告诉你。”
“为什么要换个地方。”
“怕有疫病神的耳目啦,绝不是有什么不轨的图谋!”
“……你越说越可疑。”
“你们的对话,我都能窃听了,更何况疫病神呢!”
“我姑且算你窃听是出于善意。”
“我窃听本来就是出于善意!不然,我为什么决定要把用力量保命的方法告诉你们?让垣新失去力量,才更合疫病神的心意吧!”
“有修女的背书,确实可以把你当做好人。只是,我有疑问。我来这里的一路上,透过后视镜,没看到疫病神的车,也没看到你的车,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这里的。”
“我都能窃听了,要知道你往哪里走,还不简单?”
“你能窃听疫病神吗?”
“可以,怎么了?”
“疫病神现在在哪里。”
“上飞机了。”
“她在飞机上干什么?飞哪里去?”
“不知道。我能窃听是能窃听,但是如果关起门来,我就很难听清了。所以,为了听清你们的话,我才靠近你们的门口。不想,被你一开门就逮着了,被压在这里。说起来,你压够了没有!”
田津站了起来,少女也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谁了。”
“嗯?”
“招风耳。”
“滚!你才招风耳呢!”
“耳风招。”
“我的意思不是你把字的顺序搞反了!而是你从根本上搞错词了!”
“除了这个词,你还能叫什么?”
“顺风耳!”
“一字之差而已。”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老是过度关注细节,是会变老的。”
“我才十三岁!”
“ロリBBA(由「ロリ」和「BBA」两个词组合而成。前者是指幼小的女孩,而后者则是高龄女性的贬称)。”
“我要是到了BBA的年龄还能被认成ロリ,我要是能做一辈子ロリ,我死了都能笑出来!”
“为什么你这种小屁孩,会负责和勇者联络,还会冒险负责监视我们。”
“叫什么‘小屁孩’!不要看不起我,高等神的能力都没我方便呢!我能耳听八方,天生就是监视别人的料!”
“可你连疫病神往哪儿飞都不知道。”
“……我的能力也是有局限的。”
“知道你很弱了。”
“你对我的能力的评价也太偏颇了吧!”
“要我看得起你,就马上把用力量保命的办法告诉我们。”
“知道了,知道了,我正有此意。但麻烦换一个地方谈一谈。”
“进勇者屋里谈不就好了。疫病神总不可能在屋子里装**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勇者插嘴道:“不用怕,我的屋子我曾经翻了个遍,翻了个底朝天,找遍所有角落,也没有发现**或针孔摄像头。无论是摄像头的红光,还是电流声或者嗡嗡声,还是未知信号源……这些全都没有。我和疫病神打交道已经多年,防范意识要比这两位强得多,不至于被疫病神盯着看,还被施加诅咒。”
垣新道:“您是不是在损我们……”
“没有。”
田津乃对顺风耳说道:“你看,有勇者的保证,我们进去谈这事,理应没什么问题。”
“……那好吧。去其他地方也未必更安全,这倒是真的。只是,万一真被疫病神知道了你的真实能力,你们可别怪我。”
“不怪。这里是我知道的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看似有得选,其实没得选。要是仍旧被疫病神窃听到了,那只能说天命难逃。”
“……行,有一定道理。那事不宜迟,咱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