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转过头去,看向那群冒着紫色的狼,啐了一口。
“一群杂碎,看我怎么把你们全部砍了!”
说着,她便提剑冲了上去,不带丝毫犹豫。一匹魔化狼向她飞扑过来,她顺势向后一倒,一个侧身躲过狼爪,向着那匹狼的脖子狠狠地扎了下去,然后将剑旋转,迅速拔出,向着狼的眼睛狠狠地扎了一剑。
但她没有发现的是,当这把剑刺入魔狼身体的一瞬,而剑似乎变亮了一些,特别是,刻有凶兽的那一面。魔狼已经失去了生息,双眼泛白,四肢抽搐倒在地上,似乎被抽干了力量与灵魂。
她有些费力地将剑拔了出来,剑上淌的暗紫色的粘稠血液,几滴血溅在她的脸上,从头到尾,她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干净利落,杀伐果断。”那绝不是一个第一次碰武器杀生的人能有的东西,她的眼神甚至比某些职业杀手还要犀利,可她真的仅仅只有16岁啊。
孤河皱起了眉,看向远方那片血淋淋的战场。但她不知道的是,这距离已经远超普通人类的有效视力范围,她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类…
长烟在那片狼群之中辗转腾挪,仅仅数分钟便已经砍死了三四匹魔化狼,她身上都是紫黑色的血液——血不是她的。
但她现在也只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那终究还是会力竭的。
长烟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单薄身体。
四周的魔化狼向她围了过去,她甚至能感觉到魔化狼炽热腥臭的鼻吸喷在她身上,很烫很烫。
其中一匹魔化狼向着她的脖子猛的咬了过来,她有些艰难地抬起头,有些笨拙的向旁边闪了过去,另一只魔狼一爪向她拍了上去,虽然被她险险闪开,但依然被拍中了半个身体。“啊…疼,混蛋,我***********。”
她肯定骂得很脏…这是句废话。“真是麻烦,难道我又走到头了?我还不想死啊!”她吼道。
长烟动了动被拍中的右臂,但同时也牵动了伤囗。“咳…肩膀挨了一爪子?咳…骨头太概…也断了吧?咳…咳…要命…”长烟喘着气,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再见…不,咳…”
“阿弥陀佛,速速退下,否则必伤尔等性命。”
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长烟轻轻地来睁开眼,只见面前站着一位僧人。
他双手合十,身周似有佛光流转,琥珀色的双目锐利地盯着那群魔狼,那几只狼吼叫一声,猛地扑了上来。
那大师似是低声念了一句什么,只见他袖中飞出108枚佛珠,迅速封锁了一切道路,周围顿时展开一片金色结界。
那群魔狼静止在半空,身形急速消散,化为一片尘土。“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那大师低声念着,似乎是…超度经文?
长烟有些蒙,她是谁,她在哪,她在做什么?
这位身高1.85左右,肌肉线条流畅,正一边念叨着“罪过,罪过”一边出手毫不手软的大师是从哪冒出来的?
哦,对,还有那边那杆禅杖,一看就很沉(用人类语来说,这玩意密度很大很大)一禅杖下去,保证让你超生,绝对没有一点痛苦。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还请起,还有那边那位施主也请过来吧。他的声音突然响起,精准地传到孤河耳中(好像自带扩音器,或者这玩意叫内力?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这个说法。但总之,他很强)。
孤河一脸警惕的盯着此人,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个和尚很危险。
但还是乖乖的跑了过去,毕竟如果他真的想杀她俩的话,她们根本不会有一点反应的时间,绝对什么都看不到,就被一禅杖敲碎了(而且是稀碎)。
大概几分钟后,孤河到达了这片已经结束的战斗的小战场。
看见长烟一身的血,孤河急忙走过去,扶住她“烟姐,没事吧?”。
长烟叹了口气,“你说呢?胳膊都快断了,不对,好像已经断了现在还疼呢!对了,你的剑还挺好用的,还有,需不需要擦干净啊?嗯?!!!”
长烟瞪大双眼,因为她手中的剑上一丝血都没有,“怎么干净了?刚刚上面还有血的,真是奇怪…”。
“有趣,能吞噬魔化素能的兵器?是神序物?不,不太像啊,话说,吞噬…”他似是想起了某个浑身冒血光,背后长满无数的蛇形触手的怪物,这么说好像不对,那人还是他的同事,他皱了皱眉。
“这位,咳…高僧?感谢,咳…您的救命之恩,不知您唤我还有阿河是有什么事呢?”长烟对那僧人笑了笑。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若没什么大事,贫僧只是路过,处理一些事情罢了,两位还是尽快进城去吧,这外面荒郊野岭的,危…”
“知道了,知道了,这位师傅放心吧,我们知道城外危险的很。
咱们是准备进城的,结果被这些东西给拦住了。
还真是倒霉啊,唉,总之,还是感谢师傅的救命之恩啊!”长烟向僧人拱了拱手,然后由孤河扶着向着城走去。
半路上还遇到条河,长烟把身上的血迹处理了一下——总不能穿这身进城,还真挺吓人的。
孤河撕了一条衣服下来,将她的伤口包扎了一下。正骨,这玩意儿她是不会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路上都挺平静的,她俩不知道的是,一路上,那僧人一边走一边清理路上的这群魔化物…几乎都被他超度完了。
她们能遇上那群狼,完全是个意外,不过走一天肯定是进不了城的,更何况她们还有个伤员——虽然伤的不是脚,这点不重要。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俩找到一片还算安全的地方,做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准备在里面准备凑合一晚上,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月亮高挂在天上,依然是弯月。
满天星光,草丛里还有一片荧火虫,他们还生了一片篝火,嗯,至少看起来还是比较亮的。
他们俩躺在草地上,看向天空。
“唉,这要命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哦,对了,我刚刚去摘了些果子,你吃吗?”长烟拿着一个红通通的果子问道,她自己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味道还算不错,至少可以填填肚子。你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吧?”
“嗯”孤河低声应道,“白天的事,谢谢你了。”孤河认真的说道
“谢什么?”长烟疑惑。
“你救了我。”孤河很认真地说道。
“唉呀,这算什么?要不你用什么补偿我一下?”长烟一脸调皮的看向她,轻轻笑了笑。
“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呀,要不我以身相许算了?”孤河非常认真地说道。
长烟…“噌的一下闪到一边去,双手环胸,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呜~我不干净了…”。
孤河面色一红,嘟着嘴“开玩笑的,你还真信。”孤河觉得要是再不开岔开话题,那剧情就会向奇怪的地方发展了,“刚才那位老师傅是谁啊?我感觉他好恐怖…似乎只需一眼就能杀了我。”
“老师傅?那位看上去挺年轻的吧,四五十岁的样子?(这个病的不轻的世界,人类普遍寿命都有一百岁左右。这里指的是完全的,普通的,正常的人类,这里主要指中上层社会。像她们这种完全活不下去的除外,这种不能算数。)”长烟一脸疑惑,温柔的月光抚在她脸上,令人醉心…
“不,烟姐,你错了,我的眼睛不会骗我,它告诉我那位老前辈,至少有三四百多岁了。”孤河淡淡地说道,将几缕发丝抚至耳后,顺手打了一个哈欠。
“啊?三四百岁?这么看来的话,那位老师傅的实力确实恐怖,我可能知道他是谁了。”长烟满脸震惊。
“谁?”
“官方仅存人类天花板之一,在60多年前的那场神明级神灾中硬刚至高神的存在。打没打过这点我就不知道了。”
长烟满脸心有余悸。“我们刚刚没骂他吧?我们说话还算有礼貌吧?他应该不会知道吧?嗯,挺吓人的。”
“好了,烟姐,我们该睡了,明天还要赶路呢。”孤河说道。
“好啦,阿河,睡了睡了。”长烟无奈。
几小时后,只听见长烟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孤河突然睁开眼,一双暗金色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极为的古老与神秘。
她转头看向长烟,“烟姐,烟姐,你睡了吗?”少女没有回应的她。
孤河松了口气,轻轻从袍中掏出了小剑,呼的一声,她轻轻的拔出剑,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下,没有一点效果,她皱了皱眉,再次使劲的划了一下。
食指上出现一道很小很小的伤口,并且肉眼可见的愈合,她将手伸到长烟嘴边,一滴血滴入长烟嘴中,但也只流出一滴…金色的血液!
孤河有些虚弱的喘了喘气,“还好没发生什么坏事情,看来也不是受伤就会……”
长烟的那只受伤的胳膊上发出淡淡的金光,透过她的血肉,孤河看见——她的骨骼正在逐渐愈合。“还好还好,有点效果,睡了睡了,困了困了。”
“明天再说吧,嗯。晚安,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