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首传世佳作被镌刻在诚心首饰铺的梳妆镜之上。
诚信首饰铺不仅贴出了告示,让这首传世佳作的作者陈于宴到张家去领赏,还以极为狂妄的语气向那些文人士子下了战书。
只见那张公告上写着:如果有人能做出一首比这首诗更好的咏竹诗句。
那么,那位文人士子同样也能获得万两白银的奖赏。
如果挑战失败,就必须在诚心首饰铺内消费五两白银,作为支付挑战的费用。
被这样的公告一刺激,不少文人士子纷纷前往诚心首饰铺。
想要一睹那首诗究竟是有多么惊为天人,才敢如此狂妄,等到了现场后他们还是被这首足以传世的佳作惊呆了。
诚心首饰铺的热度和销量在临安府逐渐攀升。
文人士子在看到镌刻在梳妆镜上的诗句: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们全都露出了欣赏的目光,这样的诗句别说挑战了。
就连买回家送给妻子或情人,当做装饰也是件极为高雅的事情。
不少人都在好奇,镌刻在梳妆镜上的作者陈于宴究竟是何人?
为何从未在诗坛上见过这个人?难道是某位怀才不遇的文人士子?
只可惜,任凭他们怎样寻找都找不到这个叫陈于宴的人。
这首传世的诗句,不仅在宫外流传,就连宫内也在流传。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丞相,你听过这首诗了吗?”作为少府的梁宏达刚一见面,就把这首诗吟诵给唐永福听。
可唐永福满脸都是疑惑,他连忙向梁少府问道:“这首诗是梁少府所作吗?梁少府真是大才啊。”
梁宏达听到唐永福夸奖他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非也非也,我可不敢冒充这首传世诗句的作者。
要是有人胆敢冒充这首诗的作者,下一首无法作出同样水准的佳作,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那梁少府究竟从何听来的诗句?”唐永福听到这首诗,也能感觉到其朗朗上口。
他都想邀请这位作者,来为他作一首诗句来赞美他,这样更能歌颂他的功德。
从而让那些文人士子明白谁才是为大夏作贡献的人!
梁少府缓缓道出这首诗的来源:“这首诗乃是从我的外甥女在诗会上誊抄的,光是读了第一遍就感觉这首诗真是朗朗上口。
听闻这首诗是张家举办诗会的榜首。我的外甥女一直对它赞不绝口
这首诗还会镌刻在诚心首饰铺的梳妆镜上。
我打算下朝之后,再去诚心首饰铺看看,哪怕是能买镌刻了诗文的梳妆镜,也是件极好的事。”
听到梁少府的话后,走在路上的唐永福脸色铁青:“梁少府,你说什么?这首诗镌刻在诚心的梳妆镜上,还遭到了不少文人士子的追捧?”
“对啊,我外甥女和我夫人都过去给诚心首饰铺捧场了。”梁宏达一番话,将唐永福震得说不出话来。
完了,唐永福还想博取那些文人士子的好感,一旦让人知道他大张旗鼓去用莫须有的罪名查封诚心首饰铺。那么他指不定就要在文人士子口中遗臭万年了。
谁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候给诚心首饰铺作了这么一首诗?博取了文人士子的好感,一定有人在和他故意作对!故意扰乱了他的计划,无论是赈灾的策略,还是这首诗句每次都是提前看穿他的谋划。
殊不知,唐永福是在虚空索敌。
无论是赈灾三策,还是这首诗全都是出自于陈凝霜之手。
赈灾三策就是单纯为了赈灾,而这首诗却是陈凝霜的无心之举了。
这就有种,他精心策划的谋略反倒是被陈凝霜的无心之举轻易就破解了,岂能不让唐永福如临大敌?
不好,管家如果已经按照他的命令去抓人,事情恐怕就不妙了,他将要面临整个临安府文人士子的口诛笔伐。
想到这里,唐永福装晕倒在了金銮殿的广场前。
梁宏达连忙将唐永福送到了太医处,让他们进行诊治。
太医刚准备拿出银针给唐永福做针灸时,唐永福就睁开双眼苏醒了过来一脚踹开了身旁的御医向他骂道:“你个庸医,不知道老夫只是装病吗?”
说罢,唐永福就站起身来朝太医署之外走去。
被踹了一脚的叶太医捂着发疼的腰部,在唐永福走后爬了起来:“哎哟,我的老腰啊。又说丞相有病,我还不相信。看起来丞相是真有病啊,哎哟。”
当然,叶太医指的有病是脑子有病,而不是身体上的疾病。
换成现在的话就是:这个病人的脑部好像很多年前受到过严重的撞击呀。
缺少了唐永福的朝堂,他们那一党派就缺少了主心骨。
御史中丞卫茂德本来还想在朝堂上弹劾张家倒卖粮食。
可丞相现在人都不见了,他现在上去说这话,岂不是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了丞相,丞相那一派搞事的人也少了不少,陈凝霜就感觉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这场早朝就草草结束了。
殊不知,唐永福装病是为了早点跑回家中去通知管家不要带人去查封张家的店铺。
可他气喘吁吁地跑回家后,他这才发现管家早就在他上朝之后就出发前去查封张家的店铺了。
唐永福没来得及阻止管家带上县丞前去查封张家的店铺,既然没办法阻止,那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只要快刀斩乱麻,趁着柳清月这个保护伞不在时给张家定罪。
到时候,就算柳清月回来时想替张家翻案都是件不可能的事。
与此同时,唐府的管家早已带着县丞来到了张诗雅的店铺门前,不少衙役走上前来直接将这些文人士子全都粗鲁地赶了出去:“按丞相之命,我们正式以盗卖粮食,发国难财的罪名,将张家所有的铺面全部查封,张家上下全部收监!带走!!”
说罢,张家的店铺就被县丞带来的衙役给关上了门,守住了这家店铺。
不仅如此,那些衙役直接将在店内的掌柜和小二全都抓了起来,连带着张诗雅一同被他们给带走了。
张诗雅看着周围这些衙役们,她却赶忙煽动着周围的文人士子:“张家是冤枉的,我们是去支援柳钦差赈灾,我们何罪之有!?
诸位贵客们,他们空口白牙就冤枉我们张家。我们张家正如这首诗写得竹子一般,坚韧不拔!请诸位贵客能替小女子讨回公道!”
在看到张诗雅那番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些文人士子都开始为张诗雅鸣不平。
“是啊,你们凭什么冤枉张老板?说他们倒卖粮食,你们有什么证据?”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在诸多的文人士子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就是啊,我听闻哄抬粮价的是当地的粮商,张家在临安府又怎么哄抬衡山郡的粮价?”
“你们分明就是徇私枉法!”
可县丞并没有理会这些对他口诛笔伐的文人士子,而是继续按丞相的命令将张家上下全都带走了。
不止是张家全家,就连李家和黄家全家人都被县丞以同样的罪名全部逮捕入狱。
霎时间,整个临安府上下都清楚了,唐丞相是想借赈灾粮的这件事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