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老师教你们的最后一堂课,我倾其所有,毫无保留……”
祭司们纷纷激动的站起身子,恭敬道:“老师,您辛苦了!”
这样的场景,如今在泰伦席勒心中已起不来任何波澜,送走一批又一批应届生的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他坦然接受着全班234名女学生的感谢,祭司们纷纷眼含泪水,那泪水中充满着对学生生涯结束的不舍,对泰伦席勒的感激,以及…她们终于毕业了可以去实践。
说人话就是,她们可以干泰伦席勒了。
发现点啥异常没?
是的,班级扩招了,而且还有着新一轮的统招计划。
毕竟人数稍稍有一点多。
下一轮招生计划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这几天泰伦席勒几乎都没有休息,每天就睡三个小时,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对要塞发展有贡献的人才。
她们对典狱长大人的教诲牢记于心,相信这份师生情谊,将会如温暖人心的雨后春笋般,温柔的抚慰她们的一生。
但对泰伦席勒而言,却不是这样。
泰伦席勒知道自己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一定不会很缺钱。
但这钱挣的,他心里不踏实。
他传授太多不该传授的,以至于他心中充满了对于未知的迷茫,与困惑。
凌晨两点多,泰伦席勒在长官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睛就是女的在眼前晃悠像阿飘似的,一闭眼睛女祭司就铺天盖地的涌过来,惊的他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身子骨行不行,能不能挺住。
很显然,典狱长大人失眠了。
他需要温柔的抚慰。
轻声呼唤着:“殿下…?在吗?”
水晶球发出淡淡的微光,不一会曼妙的声音传来:“泰伦席勒,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有点心慌…”
水晶球里面的王后殿下,发丝湿湿的,自然滑落于柔顺的香肩之上,看上去似乎刚洗过澡,穿着宽松睡袍的她别有一番风味,多出几分绵软的日常味道。
“耳环,让我放哪里去了,哦好烦。”
“半夜找耳环干嘛啊?”
“还不是你突然找我,都没来得及打扮,你还说呢!”奥克塔薇尔边说边翻着小抽屉。
“不需要啊,殿下怎样都是美的。”
“我才不信,你们男人啊,就是喜欢新鲜感的生物,像我这种年上的姐姐恐怕很快就会失去兴趣喽~我要好好打扮打扮才会让你觉得,哇殿下好漂漂哦!她是我泰伦席勒喜欢的女人!我泰伦席勒愿拜倒在她的裙下!哇哦!”
殿下搁水晶球那边手舞足蹈的精分样子,给泰伦席勒整笑了,不好意思说着:“过去咋没发现,殿下您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水晶球上忽然出现殿下精致到完美的五官,几乎占据整个屏幕,却让泰伦席勒不觉产生一种惊艳之感,深深被殿下的美丽所折服:“可爱…?本后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一般来讲可爱都是形容笨蛋的吧?”
“也不能这样片面不是…可爱通常是心底的某个点被触动,然后就发自内心的说出来呗。”
“哦那你说说,本后哪里可爱…?”
“就,这你让我怎么说啊,反正刚刚的殿下有点萌到我,但现在咄咄逼人的殿下就不可爱了,多出些许女王气。”
“哦~?本后好像有一点点懂了。”随即一抹淡淡的坏笑涌上嘴角,轻咳一声,目光严厉仿佛蔑视蝼蚁一般:“跪下,叫妈妈。”
“上一边去…”
“哈!小典狱长,你喜欢哪种?本后可以根据你的心理状态随时调节哦,满足你的任何小癖好~”
泰伦席勒抹抹额头上的冷汗:“真是厉害的女人…”
“当然喽小典狱长~你不要忘记其实某方面来讲,本后是最了解你的女人哦,那些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本后从未忘记。”
说着又故作哀怨轻叹:“相比起来啊,小典狱长恐怕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本后还真是可怜~”
“哪有,你别诬赖我啊!”
“哦?说说?”
泰伦席勒憋的脸通红,半晌忽然没好气的道:“所以才会那样抗拒殿下的女王样啊真是…”
奥克塔薇尔目光瞬间无比明亮,先是淡淡的轻笑涌上嘴角,逐渐转变为银铃般的微笑,香肩一抖一抖的边说:“难得你还记得呀!”
“那可不,太可怕了殿下,头皮发麻。”
轻蔑的望着泰伦席勒:“说的夸张,当时也没见你有多抗拒嘛?身体诚实的家伙。”
“你别乱说啊,本典狱长的一世英名…”
“放心放心…小典狱长只是人家一个人的玩具,玩具哦,本后会用心珍藏起来的。”
“什么玩具啊!身体诚实的事,能算玩具吗?最多算势均力敌!本典狱长可是不服输的男人…”
奥克塔薇尔轻笑,收起蔑视的目光,又变的温柔如水:“看起来小典狱长今天心情不好呢,好吧爸爸~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奥克塔薇尔慵懒的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一只手臂支撑着身体侧躺,嘴角一抹浅笑表示出淡淡的关怀模样,让泰伦席勒也逐渐轻松许多:“也没什么事,就是失眠了。”
“所以?”
“想起殿下了呗,说起来蛮不好意思,但我觉得殿下的声音非常好听,可以起到休眠的效果…”
奥克塔薇尔有些迷茫:“我的声音…助眠?”
“小典狱长,你是在暗示一听我说话你就犯困是不是?我跟你拼了我!杀头必须杀头!你也太可恶了!”
泰伦席勒忙解释:“哪有!殿下你知道asmr吗?”
“什么r?”
“就是一种很新颖的,通常被形容为一种轻柔的、温暖的、放松的、舒适的感觉…”
“说人话。”
“我一个人睡不着!”
奥克塔薇尔愣了一下下,突然抿嘴笑:“你不是吧小典狱长?你想本后哄你睡觉?”
泰伦席勒心虚道:“不是哄我睡觉,是asmr!”
“哦,asmr,和哄睡觉有什么区别,有的话,请指出。”
“区别大了好吧!就、它是一种生理现象,指的是一种特殊的愉悦感受…”见殿下嘴角处的一份不耐,泰伦席勒好像霜打过的茄子:“好吧,是哄睡觉。”
“早承认不就好了,本后又不笑你真是…典狱长想听什么故事。”
“讲故事哦?好老土的助眠方法…”
“睡不着说明小典狱长还不累,累累就睡着了。”奥克塔薇尔阴险道。
“别、别呀,恐怕不是累睡着了,而是累死了吧!抱歉殿下!是我失言我道歉!”
“这还差不多,哼!你等一下,我去找一本安徒生童话合订本。”
“安徒生…童话?”
“有意见?”
“没、童话好。”
说着,水晶球里的殿下不见人影,泰伦席勒耐心等待着,心想殿下会给他讲什么故事呢?
白雪公主?别吧,他都能背下来了。
王子指着七个小矮人说把公主还给我!
哈!貌似不是一个版本。
反正就讲点他没听过的呗。
眼皮有点打紧,不过殿下还没回来,再等等。
困意涌上来了,但还不可以睡。
坚持,再坚持一下下就好。
呼…
“殿下,您现在处境很危险。”
“我知道。”
“什么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不行吗?”
“没,我答应过他。”
“行吧…但下次不要这样。”
“处决掉了?”
王后殿下轻叹:“除却追随者外,其他人通通处死。”
“这样做,不是相当于公然对抗陛下…太危险了吧。”
“算是一种警示,举无轻重的人而已,本后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之前谈过的税率问题,再提一个点。”
“恐怕会引起大臣们的焦头烂额呢!”
“呵,他们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殿下如此大费周章,我不懂,如果仅仅夺权,采用雷霆手段不是靠谱的多?”
殿下身旁空无一人,但仔细看,却能隐隐看到一个小光点:“趁殿下手中的牌还未尽出…端庄优雅气质出众的花瓶女,十分符合您的人设,在这个裙带关系错综复杂的宫廷上,并无子嗣又无任何外戚势力可以依靠的您,不会有任何人对您心存戒备…”
“你说的,本后都懂。”奥克塔薇尔叹息:“但都不是我想要的。”
“殿下,您变了。”
“是吗?”
“属下曾听过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叫美人乡,英雄冢,更何况殿下还未功成名就。”
“我要的,他已经给过我了,此生无憾。”奥克塔薇尔幽幽道:“既然命运叫本后无法华丽丽的登场…受限于太太的身份…那么,到底该如何谢幕,由本后决定。”
“属下还是不懂,不理解,但我会执行。”
“谢谢,这次过后,你会离开吧。”
“是…已经失去继续耗下去的意义。”
悦耳清脆的脚步声响起,轻轻关好房门,一抹自然的微笑涌上奥克塔薇尔的嘴角,梳理一下发梢,她把小圆镜放在一旁的梳妆柜,坐在温暖的床铺上说:“本后回来喽,让我看看给你讲什么故事好呢…”
“真是狠心的家伙啊,干嘛不理人家。”
“怎么,嫌本后去的时间久了?没办法,你也知道宫廷很大,七绕八绕的…”
“典狱长…?真生气啦?”
“泰伦席勒?”
“好嘛坏家伙,不顾本后,自己却先睡着了。”说着,以手托腮,静静的看着,看着…
“满分十分,眼眸处的一抹英气,给你一分…”
“坚挺的鼻梁,给你一分…”
“红润的双唇,干裂掉的嘴角,平添几分凄美,给你一分。”
“眉梢处的一抹哀怨,更加性感迷人,这次破例,给你两分。”
“优秀的下颚线,给你一分。”
“洁白健康的牙齿,给你一分。”
“凌乱的小碎发,给你一分。”
“还有还有…多少分了?”
“嗯…不管了,反正不管怎样,都会是满分的吧?”
“我是不是有点太诚实了…?睡吧,好梦呦。”
奥克塔薇尔翻开书籍,静静地诉说着:“从前,有个美丽的女孩,她叫做白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