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修仙界对于邪修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但毋庸置疑的是,邪修向来都是为人所不齿的存在。
可恶程度,甚至比魔修还要更甚。
平民>魔修>狗>>邪修
在公众认识下,邪修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社会地位。
毕竟在郊外,一般人碰见魔修,只要主动回避不招惹对方,一般都能相安无事。
甚至有人在野外还碰见过好心的魔修,对方主动提供了帮助的事也是不乏有之。
但要是碰见邪修,那就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画风,只能寄希望于你跑的能够比对方快。
原因无他,全要归咎于邪修们的修炼体系。
在这里,吐纳灵气的家伙少之又少。
大部分的邪修起手就是摄魂夺魄,割皮炼蛊。
手段,那是一个比一个残忍。
甚至有些邪修,就连尸体都不放过,拿来炼制法器的简直就是一抓一大把。
在修仙界,邪修的名声跟臭名昭著没什么两样。
但不知为什么,在最近邪修的风评却是忽的转了风向。
到现在,已经是可以在🐶下面并桌吃饭的存在。
白玲滢很不理解,那些信仰邪修的人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理解他们的。
要知道白玲滢的父母,正是相信了邪修的一面之词,最终惨遭被杀。
没有人比她更懂邪修的狡诈。
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白玲滢就对邪修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而这股莫大的敌意,最终化为了扭曲的怨念,催使着她打伤了顾姚,希望让苏景天跟着自己走。
只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没想到她穷尽一生,最终还是没能看见邪修覆灭的画面。
感受着身体正被什么拖拽着,白玲滢此刻已然万念俱灰,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
是曝尸荒野?还是落入魔物的肚子里?
昔日风光无限的白玲滢已经不想再多思考。
或许....死在这里,才是她命中归宿也说不定。
身体被一路拖拽,最终停在了某棵树下。
可闭着眼,想象中的死亡的却是迟迟未临。
反倒是一直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意正不断的为她疗伤。
嗯....?
是怎么回事?
白玲滢有些疑惑。
睁开眼,好巧不巧,她与何欣然的目光交汇在了空中。
“你....是青玄宗的亲传弟子?”
余光瞥见何欣然腰间别着的令牌,白玲滢有些虚弱的问道。
“以前是,现在嘛....也可以是。”
看见白玲滢醒了,何欣然没有过多举动,而是继续催动着手上的灵气。
听着何欣然那平稳的声音,白玲滢只感觉自己有些可笑。
没想到她打伤了友人的宝贝徒弟,可到头来却还要依靠着同宗出门的亲传弟子救自己。
“原来,是墨老头那家伙的徒弟啊....咳咳。”
没等感谢对方的话出口,白玲滢忽然便咳嗽了两声。
虚弱伴随着晕眩再次攀上了她的意识,直到许久,白玲滢的视野这才慢慢恢复了点正常。
而就在她咳嗽的时候,何欣然清楚的看见,白玲滢那捂着嘴的巾绢在咳嗽里染上了大片的血红。
显然,对方中了内伤,而且情况非常严重。
见状,何欣然索性便将一颗一品下级丹药喂进了白玲滢嘴中,让她刚好吊着一口气活着。
要不是他正巧在附近炼制邪蛊,后者可能当场就死在了那儿。
“白宗主,您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究竟....是何人所伤?”
看着对方的伤势,何欣然有些好奇,当然,也有些恐惧。
要知道白玲滢可是整个青丘的宗主。
就算对方修为目前被秘境压制到了元婴,那也不是一般的元婴修士能够比拟的。
能把她打成这样,只能是更加恐怖的怪物。
白玲滢抬起头,先是看了两眼何欣然,随后又无奈的张开了嘴。
二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着。
何欣然一边疗伤,一边也不忘从对方嘴里多翘点消息出来。
看着白玲滢身上那触目惊心的创伤,即使是身为邪修的何欣然都有些吃惊。
直到好一会后,看到白玲滢已经能够勉强起身后,何欣然这才停下了手中的灵气。
他的治疗可不是无偿的。
看着跟前的白玲滢,得到了足够消息的何欣然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了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他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是炼成尸傀呢?还是制成魂丹呢?
要是放在以前,何欣然肯定不敢这样打对方的主意。
但现在,白玲滢已然是强弩之末,灯枯油竭。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白宗主,现在您稍微好受了些吗?”
装作一副尊敬对方的模样,何欣然低声细语的说着。
看着对方的样子,白玲滢刚想夸对方有礼,不必如此称呼自己。
可下一秒,她竟是在何欣然的身上看见了那一丝独属于邪修的印记。
下意识摸向自己别在腰上的配剑,可是那里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摸着。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的剑早已遗失在了逃亡路上。
就连她一直呵护的剑灵,也因为为了救她挡下了致命一击,身消道陨。
现在的白玲滢,可以说除了自己和一身残破的修为,什么都没有剩下。
被邪修残害过的白玲滢对于敌人的存在可以说是分外敏感。
仅是一瞬,她便隐约猜忌到了这何欣然的身份不对劲。
至少,身份绝不仅是青玄宗弟子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还没等她起身,眼前的何欣然便有了新的动作。
白玲滢向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借着对方没注意自己的机会,白玲滢当即凝掌为爪,准备一招制服对方。
只可惜何欣然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一个侧身便躲过了她的这一击。
白玲滢还欲追击,但这回,还没等碰到对方,邪祟的气息便先快了一步,直接扼住了她的咽喉。
“果然不愧是青丘宗主,居然这么轻松就看穿了我的伪装?”
望着手中的白玲滢脸色憋的铁青,何欣然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掐了好一会后,直到白玲滢快接近失去意识,何欣然这才松开了对方,目视着眼前的女子重重落在地上。
本就因为逃亡而经脉受损的白玲滢此刻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要被撕裂。
再度抬起头,和她想象中的画面不同。
何欣然并未急着杀了自己,而是先从兜中掏出了一颗刚炼制好的邪仆丹,丢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
可何欣然没有直接回复她,而是自顾自的说起了话来。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不甘吧?”
“不如吃下这颗丹药做我的奴仆,我去帮你复仇,怎么样?”
“活着,可比死了要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