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饭菜,上楼唤风间时,她抱着我的手机皱着眉。走近一看才知道,过去了这么久,她还在看着聊天记录。
手机里的这个人,是我在半年前认识的,没有见过面,倒是每天都会聊天什么的。
“吃醋了?”我蹲下身子,把她曾对我说的话,还了回去,逗着她。
对自己独占欲没有正确认知的风间,不耐烦的把手机塞到了我的手里,傲娇的说:“才不会。”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本不打算解释出口的话,却又因她嘟起嘴的可爱模样,脱口而出:“她是我的书友。”
风间不满的晃动脑袋,抗拒着我的抚摸,随后才抬起眼看着我问道:“我和绫子是什么关系?”
问出这句话,她好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勇气,呼吸都因为紧张而停止了。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我踌躇一番才缓缓开口:“朋友?”
风间似是有些失落,却对这个回答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这个问题也就揭盖而过。
“吃饭了,走吧。”我起身,向风间伸出了手。
她没有拉住我的手,而是自己站了起来,路过我的身边,向着楼下走去。我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到了一楼,率先看到的就是餐桌上摆放着的诱人食物,而此刻的妈妈也已经为爸爸献上贡品,坐在了餐桌旁等待。
风间礼貌的打过招呼后,得到了妈妈的回应才坐下,我则是没顾虑的先喝了一口杯中的汽水,才落座。
“风间同学,在学校还劳烦多多关照荒木。”
“自从她爸爸过世以后,这孩子就很少带朋友……”
开饭前,妈妈唠叨的说了一些很多余的话,用眼神示意她停止却被无视的我,只能无奈接受。
好在,风间并不在乎这些,这些说辞她先前来探病时应该也曾听过不少。
妈妈和风间一样,都认为我没有朋友,并为此操碎了心,却不知我很讨厌这样。
朋友什么的,又不是一定要有很多,每天可以在手机上和书友聊聊天,我就觉得很满足了。
虽说最近这些天因为风间的缘故,聊天的频率不可避免的减少,可还是很让人满足的。
比起学校里那些有些明显阶层的小团体,这样不需要见面,只通过聊天软件维持,只属于两个人的关系,我觉得才是最适合我的。
“我开动了。”
妈妈唠叨完,率先合十了双手,我和风间跟随着她的动作,一起说出了这番话。
许是有长辈在的缘故,又或是卧室里做的事所遗留下来的影响,风间的话并不多,不管是我还是妈妈向她搭话,得到的都只有礼貌的回复。
前者身为长辈自不必多说,可我和她之间,也好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隔开。
看着盘子里,她好像很喜欢,却不曾动筷的裹着砂糖的章鱼烧,我默默夹起一个丢在她的碗里。
风间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就没了表示,默默吃着饭。
忽然的,妈妈开了口:“绫子,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
她的目光落在了章鱼烧上,脸上是追忆的神色,似是想起了一些有关于我小时候的话题。
“没有吧?”面对这个问题,我给不出确切的答案,在我的记忆里,甜食这一类东西是排在食谱末端的。
“我记错了吗?”久远的时间,模糊了记忆。妈妈对此也没有明确的答案,只是自顾自低语,没了下文。
晚餐很快就结束,风间被妈妈拉着去了客厅聊天,洗碗的事情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对此,我是没有怨言的,可在我一切收拾妥当后,妈妈却说:“今天风间要在家里留宿,你那里有睡衣的吧?”
事件的走向脱离了我的掌控,望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表情的风间,我一阵头疼。
这家伙,未免太粘人了些。虽说也有可能是妈妈多此一举,可明明是能够拒绝的。
“有一件的,那我去收拾一下客卧。”
不愿面对这个事实的我想转身离开,可风间并不给我机会,幽幽开口:“不用麻烦了,绫子的床不是很大吗?”
我皮笑肉不笑:“客人就应该睡客卧的吧?”
站在客厅与厨房的分界线,我与风间遥遥对视,中间隔着的妈妈,语气却很不善:“绫子,你要和朋友好好相处。”
妈妈的神色无异,却明显是偏袒风间一方的。
要是她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乖巧的人儿,曾对她的女儿做过什么,或许会后悔此刻这样的决定。
堆积在胸口的情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听话的带着风间上楼找睡衣去了。
两个女孩子睡一起,很正常的。在风间家的时候,也一起睡在沙发上的。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思绪却飘飞到了不知何处。
回过神来的时候,风间已经洗完了澡,穿着本属于我的宽大睡衣,出现在了我的房间。
睡衣由丝制白灰色,其上绣亮银茉莉花,光滑柔顺,光泽感很好,在吊灯白光的照耀下更加吸睛。
风间披散着秀发,湿润的发丝垂落肩膀,妖娆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她迈步向我走来问道:“怎么了?”
吐气如兰,眼中娇媚尽显,我怀疑她是故意的。
她一定是知道我不会同意让她留宿,才直接绕过我,向妈妈如此提议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我气恼的没有理会她,抱着另一套与之相同,颜色却有明显差异的睡衣下了楼,洗澡。
浴室里,白雾弥漫。沐浴露的芬香,充斥着鼻腔,躺在白瓷浴缸里泡澡的我,依旧没想明白风间是为了什么。
明明刚才只是脱了她一半的衣服,就被吓的躺在地上哭,如今却还大胆的决定留宿。
真的不害怕我又对她做些什么吗?虽然我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就是了,可总感觉被牵着鼻子走怪怪的。
暂停的时间里她变态的对我为所欲为,现实里又主动贴近我,摆出一副乖巧小妹妹的模样粘着我,还声称要做朋友什么的。
她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还很好色。
我不免回忆起了,她总是时不时摸我大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