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没有听见风间好听的哼唧声,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她直勾勾看着我的大眼睛。
今天她比我醒的早一些,却是一动不动的抚着我的腰,小小的身躯全部缩在我的怀里。
面对着面,脸几乎快要贴在一起,呼出的热气交织混杂。
“早上好。”风间扶着我腰的手不着痕迹收了回去,装出很普通的样子。
“醒很久了吗?”
“嗯。”她乖巧的,弄出一个幅度很小的点头动作。
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把腿搭在了她的身上,像是抱布娃娃般,一把她搂了过来,放了怀里。
没怎么睡醒的我,见天色还早迷糊中这么说:“还很早的,再睡一会吧。”
风间没有搭话,我则是重新耷拉下了眼皮,想要再睡一会。可怀中传来的柔软与温度,渐渐让我没了困意。
撩拨人心弦的幽香,比我的小土坡庞大许多的山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此刻抱着的是风间,而不是毛绒玩偶什么的。
思绪逐渐清醒,刚说要再睡一会的我,意识到自己迷糊中都做了些什么,不太敢睁眼。
昨晚才用很不好的语气吼了她,把她弄哭了,现在这样擅自去抱住她,总感觉有些心虚。
尽管事出有因,是她先粗暴的推倒我,可像是吵了架的两个人,和好的这么快,莫名其妙的。
时间变得煎熬,怀里的人儿温度开始升高,闭着眼的我,好像看到了她脸红的样子。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根不安的手指隐晦的戳了戳我的脸颊,在确认我睡着后。她小心翼翼的从我的怀中溜走,只留下一阵余香。
“哒哒”的脚步声一直延伸到楼下,我也借着这个机会起床,整理好了莫名尴尬的情绪,下了楼。
晚睡的妈妈,是不会起床做早餐的。带去学校当便当的午餐,也需要自己弄。
在看了一眼亮着灯的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我走向了厨房。
昨晚吃的白米饭还有一些剩下,用来当我和风间的早餐是够了的。只需要热一下在弄点海苔碎一类调味,再加个煎蛋或三明治什么的,就可以吃饱。
要带去学校的便当就比较麻烦,一切都要从头来过,看了眼冰箱中的食材,我犯了难。
准备自己一个人的还是很简单的,可我并不知道风间喜欢吃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裹着砂糖的章鱼烧,还是我不会做的那种。
在我一边弄着早餐,一边思考着便当的内容时,风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开了口:“需要帮忙吗?”
她褪去了睡衣,穿回了学校制服,齐肩长发也不再如昨日般披散,而是扎成了一个低丸子头。
“午餐的便当风间喜欢吃什么?”
没有让她帮忙的打算,我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风间与我的关注点并不相同:“绫子,不应该叫我秋云吗?”
我下意识回问道:“没有答应过吧?”
风间任性的挽住了我的胳膊,也不管我的手中正揉着饭团,微微仰着脑袋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可是只有我叫你绫子,这样很不公平的吧。”
很有分寸的小幅度晃动,既让我感受到了柔软,又不会惹人厌烦。她只是跟我软软糯糯的撒着娇,没有做错什么。
我沉默少许:“秋云,带去学校的便当你喜欢吃什么?”
有了答复,风间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我,并接过我手中揉了一半的饭团,把它摆回锅中,又推着我走出了厨房。
这里分明是我的家,却弄的和在她家没什么区别。
“绫子先好好洗漱,厨房就交给我吧。”风间把我推进了卫生间,贴心的为我关好门,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镜面中反射出来,发丝睡的有了些许凌乱的自己,头忽的一阵抽疼,却又不经间恢复。
疼痛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什么也没有带走,却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简单洗漱过后,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风间已经准备好了全部的早餐,坐在桌边等着我。
“我开动了。”双手合十,与她异口同声。
好像是成为了朋友的我们,沉默着吃过早餐,一起准备了带去学校当做午餐的便当,匆匆踏上了去上学的路。
离开家时,我有对着空荡的房间说:“我出发了。”可还在睡觉的妈妈,自然不会回应:“路上小心。”
被风间挽着手走在路上,我的步幅不自觉变小。迎合着她步调的同时,我对这条总是匆匆略过的路,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以往的步幅太快,导致我错过了许多的风景,就连会路过的小溪中有一条用石头搭建的路,如今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不知道风间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却看到了她的接近,为我所带来了怎样的美景。
看着她被晨光照耀着的侧脸,微妙的情绪在我心中扎根发芽。至于它会成长为如何的模样,结出的果实是否甘甜,不得而知。
学校门口,没有听到类似昨天奇怪的说话说,被风间挽着也没有机会停留。
到了教室,同学们的目光一如既往般投来,不过大多都是看向风间,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和风间分开,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她热络的,与一群我不记得名字的人聊天搭话,便觉得无趣,不再去看。
没过多久,上课的铃声响起,周五早晨的第一节课,就这么开始了。
老师在讲台上说着些无聊的话,同学们抄写笔记,笔尖划过纸张发出“唰唰”的声响。
我看着窗外春日祥和的朝日与白鸟,脑袋里浮现出了第一次被风间掀开裙子的场景,不由失笑。
“咔。”
熟悉的声音自天外而来,窗外的白鸟被定格在空中,世界变得安静。
风间再次暂停了时间,“哒哒”的脚步声逐渐向我靠近。她习惯性的检查了我的胖次,发觉依旧是安全裤后不满的瘪嘴。
她起身把我的课桌收拾出一个很大的位置,如同第一次时一样,一屁股坐了上去。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开了口。
“绫子,你其实能看见的吧?”